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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整日醺酒,染上毒.瘾的方画没有一分钱,逼不得已的她只能用这种方式离开殷宏。她想,哪怕留下一个狼心狗肺的形象,让殷宏恨她,也总比让他对自己有愧疚来的舒服。 “所以你走的时候不要我,并不是因为觉得我是累赘,而是……” “不,你错了。” 不等殷喜将自己的猜测说完,方画就冷冷打断了她。她凑近玻璃墙像是想靠近殷喜,指甲抓过玻璃留下呲呲刺耳的声音,让人觉得一点也不舒服。 “小喜,我之所以会留下你,是因为不想让他在最困难的时候,身边只有他自己。” “或许你早就忘了吧,其实我也有想过将你领在马路上丢掉的,但可惜你那时已经知道了家的地址,运气好到竟然还有人会送你回来。” 殷喜记得,她怎么可能忘了呢? 这是隐藏在童年最深的记忆,殷喜恍惚又看到,那天方画牵着牵着她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四周都是陌生的建筑物,人流涌动之间,她孤身站在原地,仓皇的再也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隐约间,她看到方画穿过层层的人群离开,她走的毫不留情,期间没有回过一次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 殷喜不是不记得了,而是不敢记得。 她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不去回忆方画在看到她顺利回家后露出的僵硬笑容,她也曾极力的让自己认为她不是被丢弃的那个,也曾一遍遍的说服那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但当一切的真相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时,殷喜疼的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不仅是我的累赘,也是阿宏的累赘!” 明明殷喜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可方画却显得比她还激动,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尖锐的语气说道:“因为我走了之后殷宏身边就只剩了你一个人!” “当时家里那么穷,阿宏都那么可怜了,我都走了凭什么还要你留下来巴着他不放?” “你让他怎么养你?他都过得那么苦了每一分钱都是在救命,我凭什么还要让他掰出来一半给你用!” “殷喜,你告诉我,凭什么?!” 面前这个忽然发狂的女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殷喜听着她一声声的质问,看着她再也不清明的双眸,冷眼看着她被人强制压了出去。 “生我养我的父母,一个质问我凭什么被他们养,一个嫌弃我为什么还赖在他家里……” “傅景时,你说我是凭什么呢?” 这段记忆是殷喜不曾记录在密码本中的,每一个场景,都像是在凌迟,她握着笔在回忆时都浑身发痛,又如何还下得去笔记录? “那个时候距离高考也就还有几天,我回到殷家,看着殷宏的脸,待在那个所谓的家中,我浑身都在叫嚣着离开。傅景时,你明白我当时的感觉吗?” 殷喜已经哭得喘不上气来了,傅景时心疼的将人抱在怀中,听到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的我孤立无援,找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当时你对我避而不见,我的救命稻草没了……如果你当时能来看我一眼,我也不会走的如此决绝。” 当所有的真相全部像殷喜扑面而来,对比傅景时那边所谓的爱的真相,殷喜发现自己这边的真相真的是太过惨烈了。惨烈到这场为爱而来的牺牲,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弃子,竟然还妄图去爱别人。 之所以傅景时会在几年后才能找到她,是因为她在临走时找了傅景时的爷爷帮忙。 她厌倦了A市的生活,心灰意冷到也不想去见任何人。殷喜对方画是带着恨离开的,可对于傅景时……她只有怨。 可是这个怨,在傅景时重新找到她后,就开始一点点消散了,如今她有的只是不甘与不敢,这是她的心结,一个很轻易就能解开,却又一直不敢解开的心结。 像是想把多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殷喜抱着傅景时哭的没有丝毫压抑。她终于敞开心扉,一声声质问着傅景时当时为什么不相信她,但凡他肯相信她一点,肯多在她身边留一会儿,她也不会被逼的那么绝望。 “对不起。” “小喜,对不起。” 殷喜的眼泪顺着傅景时的衣领滑入,guntang的泪珠烫的他全身发痛。此时的他除了抱紧她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他知道殷喜此刻要的就只是发泄,于是也并不阻止,任她尽情的哭泣。 等殷喜的情绪终于稳定些的时候,傅景时肩膀上的衣襟都被她的泪染湿了。 察觉到她的哭声渐小,傅景时动了动,低头为她抹了把眼泪,轻声问道:“发泄够了吗?” 殷喜点了点头,抽泣着没有说话。 “等我一下。” 公园对面就是一家商店,傅景时离开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拎着一个购物袋赶了回来。将人重新抱入怀中后,傅景时用袖口为她擦去又流出的泪水,无奈的说道:“既然发泄够了,就不准再哭了。” 殷喜眨了眨肿痛的眼睛,期间又挤出一滴眼泪,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 傅景时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般,从袋子中拿出一瓶水来,拧开盖子喂到她嘴角,几口灌下去后,她的喉咙果然舒服了一些。 “闭上眼睛。” 不等殷喜反应过来,傅景时就将一块湿湿凉凉的东西盖在她眼睛上,殷喜刚想伸手去摸,就被傅景时用手截住了,不准她再乱动。 视线陷入黑暗的时候,傅景时扶着她躺在了自己腿上,鼻间是属于他的清淡馨香,殷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感受到有微弱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接着越来越近,越来越热—— 他想干什么?! 就在殷喜紧张的屏住呼吸的时候,两人的鼻尖相对了,有冰凉柔软的东西轻轻触了下她的唇瓣,转瞬即逝的触感过后,她的脸又被人捧住。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殷喜的心跳声冲到耳边,她受不了这种诡异暧.昧的氛围,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有温热的大拇指轻轻摩擦过她的唇瓣。 “小喜——” 明知自己此时眼上盖着东西,但她还是闭紧了双眸。当呼吸喷洒到她的耳畔时,她听到那人趴在她耳边,用很磨人的语调询问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不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强势强制,也不是霸道的告知,而是很诚恳、发自内心的邀约。 不知怎的,殷喜的鼻头忽然一酸,明明紧闭着眼睛,但还是有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烧灼着她的眼眶生疼。“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殷喜是真的爱怕了,不管是爱人还是被爱,她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在轻易触碰。 “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