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婆婆，您的眼睛真好看（5000字大章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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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坟地之后，顾安先回了一趟公寓。 他要将古钟放在韩秀秀那口大棺材内。 公寓这边随着他这几天的离开，四面的墙壁又涂上了更浓厚的朱砂。 整座公寓现在看上去就好像被血水浸透了一样，加上这里环境本身就很阴凉，线路全部损坏，没有光线照明，里里外外阴森森的，妥妥一座鬼屋。 住在这里的人，就算身体没事，这精神上估摸着迟早也要出问题…… 来回巡逻的守卫每次看着公寓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连带着看着顾安这个同类也觉得怪怪的。 “辛苦了。” 将古钟放入棺材板后，顾安锁上公寓的大门，和外面的护卫打了个招呼。 “顾先生客气了。”巡逻的护卫受宠若惊。 “我先带点朱砂走，你们需要登记的话可以登记一下。”顾安晃了晃手中巴掌大小袋子的朱砂，直接往口袋一塞。 护卫笑道：“顾先生说笑了，哪里还需要登记，不过，您这带钉子干嘛？” 护卫一脸疑惑的看着那朱砂袋子里的钉子。 顾安听后笑了笑，带钉子自然有他的用处，主要原因还是柳溟给的有关鬼婆婆的资料，他有些想法，就是想实验一下而已。 也没在废话，冲着护卫们摆摆手便离去了。 老司机早已等候在外。 上车，出发，目标蔚蓝总部。 …… “目前这款特殊的打火机还没有正式投放市场，我们也在进一步完善，你可以先用用，有什么问题可以反馈给我们。” 柳溟穿着一身白大褂，将一个外表普通，颜色鲜红的打火机递了过来。 顾安一把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下，试着点燃。 火焰跳动，看上去和普通打火机并没有什么区别。 柳溟解释道：“诡异的力量可以影响我们身边的磁场，我们因此经常会丢失视野，而朱砂有辟邪作用，虽然这打火机看上去不大，但是朱砂本身的特殊性就可以很好的避开诡异磁场的影响，只要保持火焰不灭，就能提供微弱的光线。” 顾安点点头：“这玩意消耗大不大？大的话给我多来点。” 柳溟笑道：“放心吧，你就算一直点着，持续一个小时也没有问题，不过，你在面对诡异的时候，恐怕也不见得有闲心一直点着，我觉得你带几个就够了，用完了再来拿，带多了自己也不方便。” 顾安点点头，算是认可。 柳溟想了想，又道：“你那根棍子……需要我现在帮你涂上朱砂吗？” 说完，柳溟眨了眨双眼，她老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怪怪的。 顾安默默掏出黑棍…… 柳溟默默接过，然后转身朝着工作室走去。 很快，不过十五分钟，柳溟走了出来，将黑棍递了过来。 顾安看了眼，现在已经不叫黑棍了，该叫红棍了…… 混子上涂满了朱砂，明显是经过特殊仪器加工的，比自己那种半吊子手艺，随手抓一把朱砂往上一抹要好得多。 “看上去很不错，很威猛。” 顾安试着挥舞了几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找一些诡异试试深浅了…… 柳溟斜睨了一眼，没接话茬，转而道：“现在有了朱砂，我们有了许多灵感，很多灵感都来源于电影，比如，用朱砂制成的红绳，可以简单的临时制造一个空间，将诡异围绕在里面。” 顾安：“这电影很多灵感也是来源于现实，比如，以前那些古老的门派，传承没有丢失的时候，估摸着就是用这些手段对付诡异的，只是传到后来，因为没有真的朱砂，这方法自然也就没有人在用了……” 柳溟点头：“嗯，所以接下来我们决定多翻看一下文献，这些都是以前那些门派传承下来的，有很多都值得我们学习。” 顾安点头：“好了，东西拿到了，我先走了，解决完了再联系。” 柳溟嗯了一声，想了想问道：“我听说你现在身边挺热闹的，一家子……” 顾安撇了撇嘴，他知道柳溟说得一家子是啥，微微点头。 柳溟神色也流露出几分严肃：“虽然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不应该多嘴，可是我一直认同你的一句话，过多的驾驭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也许并不是好事……” 顾安知道，这是裂缝中那只舔龙当时给的警告，他后来将这话转达给了联邦的博士们。 如今柳溟拿出来说，就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迷失自我。 不过，有些话，他没有办法说明，一位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想了想，笑道：“那柳博士当初还说，如果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一下，也许就有希望了呢？” 柳溟一愣，沉默了起来。 现在想想，她和顾安似乎有些反转了，本该激进的她反而用顾安那种属于稳妥的话来劝他，而顾安又反过来用她激进的话语来反驳自己。 仔细想来，还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每个人随着时间，好像都在改变着初衷。 …… 老司机熟练的驾着车。 随着路程的行驶，离目标点越来越近，两边的车辆也越来越少。 渐渐地，开始只剩下巡逻守卫的工作人员。 老司机一路出示证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顾先生，到了，好像还看到目标了……” 车内开着灯光，老司机目光透过窗户，死死看着对面马路边缘，一位弯着腰的老婆婆。 路灯点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老婆婆身上。 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路边，看上去还有几分落寞。 顾安也在后面望着，手里还拿着关于‘鬼婆婆’的资料。 这老太婆别现在看着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其实已经弄死不少除灵者了。 一开始，这条公路车辆还很多的时候，都是有司机主动上去帮忙的。 再后来，有人渐渐发现不对，车子渐渐变少，人们也不不愿意在帮忙的时候，这老太婆开始强行拉壮丁了…… 一直到公路封闭，没有外人闯入，老太婆也无法离开这片区域，这事才得到终止。 顾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资料，这‘鬼婆婆’虽然给联邦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值得庆幸的就是对方无法离开这片固定的区域，也就是她身后的村庄。 不然以她的特性，放出去怕是一场大灾难了。 又确认了一遍手上的资料，记住一切之后，顾安也下车了。 他面带笑容，主动朝着鬼婆婆走去。 等靠近，离鬼婆婆不到五六步的距离时候，他主动上去搀扶住鬼婆婆的胳膊，一切亲切道：“这位婆婆，我看你在这里徘徊好久了，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顾安感觉自己就像在握着一块冰块，入手一片冰冷，鬼婆婆弯着腰，看上去瘦小的身躯却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 鬼婆婆听到顾安的话，微微抬起头，她看上去眼睛不太好，半眯半睁的那种，她又抬了抬手，指了指身后村庄的位置。 嘴里似乎在说着话，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但是却听不懂。 不过一般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应该走路不方便，眼睛又不好，希望有人能扶着她回家。 顾安脸上洋溢出热切的笑容，仿佛能感染人的内心，给人带来无限的温暖。 “婆婆，别担心，我送你回家。” 顾安一边说着，一边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带出来的钉子，上面沾染着一些朱砂，然后默默往鬼婆婆身前一洒…… 接着，便搀扶着鬼婆婆，要从钉子上踩过。 顾安一直觉得现在世道不太好，经常出现坏人变老，然后讹人的事件，他这么做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有没有被讹…… 鬼婆婆似乎看不到顾安的小动作，直接抬腿，硬生生踩着钉子走过。 好家伙，还真是个狠鬼…… 顾安默默扭头看了眼，地面上那些钉子已经黑乎乎一片，坚硬的钉子此时都已经软化腐烂，化作黑水，在地面上留下了痕迹。 看来朱砂剂量太少，作用不明显，下次应该换成柱子一样粗的钉子…… 顾安默默反思检讨着自己失败的原因。 路程继续。 离开公路，穿过一片竹林，前面的幻境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座存在出现了。 村庄很老旧，没有路灯，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暗。 漆黑的环境下，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渐渐地，路面也不再是水泥路，而是那种乡间常见的沙子土路。 顾安扶着鬼婆婆，脚底下踩着沙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这些声响，好像也惊动了村庄里的其他‘人’ 一些村民推开了屋门，站在门口，直直盯着顾安看。 顾安没有搭理，继续扶着鬼婆婆前进。 不过，随着前行，这一路上，两边打开的屋门越来越多，每家每户都有村民站在屋门口，直直看着顾安这个外来者。 顾安现在的眼力很好，在这古怪村庄暂时没有屏蔽所有的视野情况下，他看清了每个村民的脸，都是普普通通，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冷漠，双眼无神，就好像死人一样。 这些，都是诡异…… 顾安心里清楚，嘴上还是夸赞道：“婆婆，你们村子里人都挺节约的啊，这么黑都不开灯，这让我想到了我去世的奶奶家里，她们村子以前天黑了也不开灯，到了晚上，大家就聚在一起唠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现在看到这一幕，我突然觉得您好像我奶奶……。” 鬼婆婆没有回应，就一直往前走着。 顾安默默看了鬼婆婆一眼，有些好奇。 这之前送它进来的那些热心司机看到这村庄这么黑，每家每户门口前都站着一个人望着自己，就没觉得奇怪吗？就没人害怕吗？没想过逃跑吗？ 顾安想了想，有些好奇，试着去松开鬼婆婆的胳膊。 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好像和鬼婆婆的胳膊连成了一体，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松开。 原来如此，这是诡异的作用，之前那些进来的司机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顾安心里明了，而鬼婆婆似乎也发现了顾安想逃跑的意思，她步子缓慢了些许，微微扭头看了眼顾安。 一双上吊泛白的眼珠子，老脸布满了皱纹，仔细一看，发现上面还有许多尸斑。 正常人看到这个怕是要被当场吓死。 不过顾安见多识广，很淡定的看着一切，嘴里还夸赞道：“婆婆，您的眼睛真好看，如果画个眉啥的更能衬托它的美丽。” 鬼婆婆：“……” 顾安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因为他始终坚信，骗鬼那不叫骗，应该叫别致的爱。 终于，目标到了。 鬼婆婆停留在一座老屋前。 老屋看上去不大，旁边还种着一颗老槐树。 门前有一口井，鬼婆婆示意顾安去井口边打点水上来，表示想喝水。 好家伙，这好事果然做不得，做了一件还让你继续做第二件，当真是黑了心的鬼。 顾安心里虽然哔哔，但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到井口边，低头望去。 里面黑乎乎，看不到底，底下好像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估摸着自己打水的时候会被她一把推下去？又或者会捞出一个诡异把自己掐死？ 这诡异，应该没这么无趣吧…… 顾安站在井口边沉思着。 “咳咳……” 见顾安迟迟不动，身后的鬼婆婆传来不耐烦的咳嗽声。 先看看这鬼婆婆到底有什么特性…… 顾安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目前跟着这鬼婆婆进村，除了整个村庄比较怪异之外，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异样。 之前那些‘村民’看到自己也都很友好，没有上来弄死自己，和一般的诡异不太一样。 这是一群比较有素质的诡异。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在这群诡异眼中看来，是鬼婆婆带回来的食物，而鬼婆婆是村子里最强的，所以他们都很老实，不敢上来抢夺。 顾安猜想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用井口边的工具开始打水。 很快，顾安摇着绳索，一桶水抬了上来。 只是，这桶里的水很沉重。 等绳索彻底将水桶拉上来后。 顾安也看清了，原来，里面不光是水，还有个‘人’。 这个‘人’好像被什么蛮力给硬生生塞进了桶里，就像一个侏儒一样，水桶里面还渗出许多鲜血，和井水混合在一起，成了血水，不断溢出。 “救我……” 桶里的‘人’一脸苍白，朝着顾安伸着手，发出求救。 好家伙，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流了这么多血都还没死？ 顾安见过太多的诡异事件，面对这种小伎俩，他非常的淡定，无视了对方的求助，重新将水桶翻边给倒了回去…… 桶里的‘人’明显有些懵逼，呆呆看着顾安，最后噗通一声落水。 顾安站在井口边，听到井底下好像传来了一些尖锐的嘶喊，说得是鬼话，他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在骂自己不当人…… 这是一只很没有礼貌的诡异，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大。 “婆婆，井口坏了，取不出水。” 顾安回头看向鬼婆婆，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静悄悄地。 黑暗的天空，没有一点灯火，整个村庄，此时此刻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顾安想了想，试着朝外面走去，但是被一道看不见的结界给阻拦了。 他寻思着要不要蛮力破开时，后面又传来了动静。 鬼婆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似乎正抱着一个婴儿？ 她冲着顾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顾安看了眼，想了想，走了过去。 屋子不大，鬼婆婆指了指一处偏房，眼神冰冷的看着顾安，似乎在邀请他晚上住在这里。 这鬼东西到底想干嘛？ 把人骗进来也不动手，还邀请对方住进去？难不成是晚上想干些啥？ 顾安一脸狐疑。 目前为止，除了井口里取出来的‘人’有些异样之外，其他的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诡异事件，这鬼婆婆看上去还挺热爱和平的…… 顾安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住进去，他想看看，这鬼婆婆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进屋之前，他朝着鬼婆婆笑道：“婆婆，这孩子挺可爱的，是您孙子吗？我能抱抱吗？” 面对顾安的话，鬼婆婆没有反应，只是原地抱着那个婴儿，像是在哄着他入睡。 顾安微微斜睨了一眼，那怀里的婴儿面色青紫，头很大，比正常婴儿要大一两倍，此时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像是在沉睡，细缝中，能隐约看到一抹腥红，很显然，这是鬼婴。 鬼婆婆抱着鬼婴，走向一旁的摇篮，慢慢将鬼婴放了进去。 摇篮是血红色的，就像涂上了染料一样，地面上还有些鲜红的血迹。 顾安还看到，摇篮里，有些手指，似乎是鬼婴的玩具？ “咳咳……” 鬼婆婆又不耐烦的轻咳几声，似乎很不满意顾安的墨迹。 顾安呵呵一笑，露出笑容：“婆婆晚安。” 说完便转身进屋，反锁上门，甚至还特意将几张椅子堵在门后，如果有什么动静，他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偏房不大，就一张床，几张椅子，还有一个梳妆台。 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镜子。 顾安看了眼，镜子很模糊，好像已经失去了它本身的效果。 也不再多想，就直接往床上一趟。 顾安躺在床上，睁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认真在床上躺过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是因为一只诡异…… 顾安想了很多，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渐渐地，昏睡感慢慢袭来，他缓缓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安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一些哭声，好像是婴儿的哭啼声，他缓缓睁眼。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