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行不行也要试试才知道（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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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闭眼之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古画上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得意一笑。 似乎是‘校长’？ 是因为自己触碰到古画，触动了某种禁制，所以释放出了‘校长’吗？ 这是顾安脑海里最后的想法，意识也缓缓消失。 读档的位置就在公寓门口。 顾安进入公寓之后，没有急着再去拼接古画。 开始认真思考。 之前韩秀秀拿着古画时，‘校长’可没有出来，那是因为韩秀秀是诡异，所以不会触发某种开关？ 而自己不一样，自己只要一触碰古画，‘校长’就会显形，然后瞬间弄死自己？ 如果说‘校长’存在于画中世界，那么外面那个鬼校，那里面的校长又是什么？ 还是说两者其实就关联的，校长可以随意在办公室和古画里面来回转换位置？ 之前自己在办公室里被屏蔽了身上的诡异，断了联系，其实就是因为办公室本身是属于古画世界的一份子，真正屏蔽自己的是古画，而不是办公室…… 要是自己一直不触碰画卷，‘校长’是不是就无法出来？就会一直被困在那个学校里？等到某一天，它吞噬了更多的人，变得更强大，打破限制，然后强行出来？ 顾安回想起在办公室里和校长的对话，这家伙当时就是这个想法。 可要是这样说的话，校长要是想找点解开限制，更应该希望有人能触碰到古画才对…… 可当时那种情况，得意忘形的校长都没有说只要自己碰到古画就能带它出来，只是说这里面有所谓的希望…… 而这个希望还是针对自己而言，并不是校长本身。 这样来推算的话，这古画必然是有利有弊。 人类触碰到古画确实可以解开某种禁制，释放校长。 同样，校长也很害怕古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校长宁可慢慢突破限制，也不愿意冒险将古画取出来释放它出来。 如果我是校长，我控制着整个破晓组织，我为什么不让下面人亲自去取出古画？ 顾安尝试着将自己想象成校长，站在它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目前已知的古画特性，一就是只要有人类触碰到，校长就可以出来，这是顾安刚刚得到的答案，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只有自己触碰才可以，其他人不行，所以校长才没有让破晓组织的人去。 而且其他人想带出古画，难度也有点大…… 顾安想到教室里的一切，当时自己也是因为去过古兰村，所以看到画册才会觉得熟悉，联想到更多，而且，想将其他诡异学生手里的画卷抢过来就必须要依靠菜刀。 其他人可没有菜刀，不见得就能成功抢到画册。 还有一点就是，就算真的有人能成功将古画成功拼接出来，‘校长’又真的放心这个人吗？ 校长是很复杂的一个存在，它吞噬了太多的记忆，心中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情况下，它会非常的小心谨慎，它根本就不相信人类。 所以，将自己命运交给一个人类，它做不到。 校长应该还是很害怕有人类拿着古画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至于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顾安也不知道。 以上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最后能得出结论就是校长宁可打破禁制的速度慢一点也要求稳。 对付校长目前来看只有依靠古画，虽然自己不知道如何去利用古画。 校长的很特殊，顾安没打算给它机会慢慢成长下去。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解决掉校长。 在没有获取更多的信息情况下，顾安决定让韩秀秀带着古画一起去一趟学校。 拿着古画和校长面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破绽。 顾安想通之后，立刻开始准备。 带上一家子再次坐上老司机的车，前往学校。 老司机已经习惯了车子后面坐着一家子，一脸淡定的开着车，路过门卫室，看到里面的护卫眼神中的惊愣和惊恐时，老司机冷冷一笑，心中升起一股傲然。 呵呵，胆小的凡人…… 车子穿过隧道，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顾安正沉思着的脸庞上。 他心中在想着等下遇到校长后该怎么打出一套完整的组合拳。 按照第一次去学校时见到校长的时间估算，现在这个时间段，校长的办公室应该还没有显现出来，自己可能需要等一等。 不过顾安不想等，他准备等下进入学校后，就把那些伪装成人类的诡异全部解决掉。 这些诡异都是校长的眼线，都是它的剧本，实力并不强，但是善于伪装，这些都是校长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一旦真有外人闯入，看到这么多流浪汉后可能就会选择离开。 再或者就是也许有一天联邦本来打算拆迁这废弃的学校，但是看到里面住着这么多社会底层人士，在不着急征用土地的情况下，考虑到一些社会行情和民意，可能会迟缓延期。 这样就能给学校提供最大程度的遮掩，给校长提供更多的时间，非常符合校长稳定这个人设…… “这个校长太谨慎了，真是难缠的对手……” 顾安默默发出叹息。 同时，老司机的车子也停在学校旁边。 “秀秀，保管好古画，等下不管发什么，都以古画为重。” 下车后，穿过学校的大门，顾安提醒着韩秀秀。 韩秀秀抱着古画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看上去用力了不少。 顾安微微点头，一边点开打火机，提供了一些光亮，一边将一家子全部拉了出来。 同时也看了眼手上的印记。 魔镜和镰刀还是老样子，唯独双手诡异的状态不太好。 顾安能看到，双手诡异那双冰冷僵硬的手臂上布满了刀痕。 这些刀痕刚好五十道，双手诡异现在似乎处于一种支离破碎的状态。 顾安有些吃惊，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坚挺，遭到反噬，挨了整整五十刀居然还坚挺的活着。 不过，顾安估摸着，后面随时再落下一刀这双手诡异可能都撑不住了。 “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尽快给你找到一副完美的躯体。” 顾安吃不准双手诡异到底能不能感受到菜刀给它带来的危害，为了避免这玩意心中怨恨，等下造反，所以先开口稳住它。 双手诡异表现的很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静。 顾安暂时也不在继续盯着它，转而带着一家子，从宿舍楼第一层开始，挨个清理里面的诡异。 老爷子的双眼下，这宿舍楼里的诡异，没有一只能撑得住，它们死去的时候化作一股股黑色雾体，彻底融入了学校四周弥漫的黑雾之中。 似乎，它们本身就是一体。 顾安很有耐心的清除着这里面的诡异，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直到清理完毕之后，到了办公楼区时，校长室都还没有显现出来。 顾安不急，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走廊上没有灯火，只有一些废弃的垃圾和四处飘散的报纸，打开了半边的窗户被风吹得嘎嘎作响，风嚎声发出怪异的声响，就好像某种不知名的诡异在窗外尖叫。 顾安静静坐在脱了漆的长木椅上，双眼默默注视着那空白的墙壁。 时间慢慢流逝着，直到午夜十二点时。 顾安听到咔嚓一声响动。 声音是从对面空白墙壁里面传来的，就好像一扇门打开了反锁一样。 顾安连忙站起，冲了过去，然后学着上次老赵开门的方式，单手放在门锁的位置上，用力一扭。 “咔嚓————” 房门发出悠长的声音，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门头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牌子，写着校长室三个血红大字。 校长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前，昏暗的光线下，它抬头看了眼顾安，僵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顾安抬脚迈入校长室，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身后跟过来的韩秀秀，还有阿溟和遗像老人它们，进入校长室后，它们的身体居然开始渐渐虚化。 就好像某种信号断了连接，它们正在消失！ 磁场屏蔽的效果还在？为什么？明明已经拿到古画了…… 如果说阿溟和遗像老人消失这点顾安还能理解，可是手中抱着古画的韩秀秀为什么也会消失？ 韩秀秀消失之后，古画失去了力量的支撑，直接跌落在地。 顾安愣神的看着地上的古画，也不知道现在是捡还是不捡。 办公桌前的校长这时开口了：“你好顾安，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校长没有读档，也不知道读档，它说第一次真正见面合情合理。 顾安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更多的疑问还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上。 校长见顾安不说话，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顾安，你确实很聪明，但是可惜，有些东西，并不是依靠智慧就可以完成的，虽然智慧确实能帮助我们完成很多事……” “有些事，它是注定的，就像现在这样，你注定是个失败者，正一脸沮丧疑惑的站在我面前，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顾安没有理会校长得意的样子，这玩意的胜利只是一时的，因为自己可以读档，所以对自己而言，没有失败，只有重复的繁琐。 校长显然不知道这些，它继续道：“顾安，你第一次进入学校时不走正门，反而找到了偏门，这点有些让我出乎意料，并且你还成功进入了古画世界，更是让我吃惊，但是可惜，你不该进我的办公室自投罗网。” 听到这话，顾安立刻明白了，抬头看了校长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当时进入办公室你是知道的，你当时写得那些笔记也是故意展示给我看的？” 校长得意的点头：“你说得没错，但是很可惜，已经晚了，你在进入这间办公室之后，一切都注定了，都已经结束了。” 顾安脸色平静：“我想不通一点，你为什么非要我带出古画，你之前是破晓组织的幕后人，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们来出来？” 校长摇头：“古画只有你才能带得出来，其他人不行，只能靠你，不过，这个也是我当时冒了很大的风险才做出的决定。” “因为古画要经过你手，有一半的概率会对我造成不利的结果，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经受这样的风险，很庆幸，胜利是站在我这边的。” 顾安敏锐的抓住校长的话，一半的概率…… 也就是说，他之前猜测的是正确的，古画对校长而言有利有弊。 顾安不露声色，继续问道：“我想知道，它对你不利的一面会发生什么？按照我的推算，以你这般小心谨慎的性格，不可能会去主动尝试太大的风险，所以，这个风险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太大？” 校长一直淡定的脸上首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顾安，我们明明才第一次正式见面，第一次正式交流，你居然已经了解到了我的性格？你果然不愧是最聪明的人类，我想如果我吞噬了你的记忆和身体，我肯定能变得更加完美……” 顾安撇撇嘴，没有接话，自己到底聪不聪明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校长这时回答了刚才的问题：“顾安，你说得很对，以我的性格，必胜的局面完全没有必要去赌，所以，这个风险对我而言，确实是可控的。” “如果那一半的概率被你遇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杀死你，代价就是我会付出一些东西，但是如果一半的概率选择了我，就像现在这样，我不但不用承受风险，而且，我还能加快我计划的过程，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校长现在就像一个胜利者，似乎已经知道结局不可更改，它的语气充满了得意。 顾安已经习惯了校长的自大，不在说话，转而捡起古画。 这一次，古画入手，自己没有立刻死去，里面也没有校长跳出来。 显然，之前猜测的没错，这个校长室和古画是连接的，校长可以在里面随意转换位置。 现在校长认为它必胜，所以自己接触了古画，就算打开了某种禁制，它也没有马上弄死自己。 校长看着顾安手中的古画，脸上露出更深的笑容：“顾安，你为了对付我，还将古画一起带了进来，或许对你来说，它可以对付我，可事实上，你带古画进来，只是在帮我……” 顾安一怔，难道古画不能对付校长？ 这个不太可能…… 古画在韩秀秀手里就不会解开禁制，校长也就一直被困在学校里，所以韩秀秀才是问题的关键。 韩秀秀为什么会成为关键？ 顾安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 古画很讨厌剧透，所以韩秀秀不会被吸入古画之中，同理，校长的这间办公室也是古画里面的一份子，那某种意义上来说，校长室和古画是不是也会互相排斥？ 如果古画和校长室发生碰撞，屏蔽的功效是不是就会失效？ 校长室的最终结果是不是就无法发挥它的效果，无法屏蔽自己身上的诡异？自己就可以召唤一家子来帮忙…… 那么，该如何让校长室和古画发生碰撞呢？ 现在，古画带进来了，确实如校长说的那样，没有发挥任何的效果，甚至韩秀秀都断开了连接。 这说明，自己带进来的方式不对…… 难道应该是在外面提前打开？ 因为自己进入了校长室，等于将自己和古画同时主动送入了某个独立的空间，所以古画没有机会发挥效果，也同样遭到了屏蔽，这就好像套中套一样…… 可是如果自己在校长室外面打开古画，那古画和校长室就是对等的，甚至校长室本身可能就是古画的一份子，会被古画挤压摧毁，校长室就就没有办法发挥屏蔽自己身上诡异的特效。 而自己也并不会在这样孤立无援。 因为不能屏蔽自己身上的诡异，对校长来说，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不过，校长刚才的话也说了，这样的风险它觉得是可控的。 校长对自己的情报是很了解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诡异的本事，可即使这样，它还觉得能解决自己，那说明校长的实力很强，可能大于自己身上的诡异。 不过，校长应该不知道自己有魔镜，有双手诡异，有死神镰刀这些…… 这种纹身印记，这是自己的底牌，外界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报，校长更不会知道。 不过就算这样，以校长谨慎的性格，自己有底牌，它肯定也有。 所以，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顾安想了很多，可他还是要确认一下，于是抬头看向校长：“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在校长室外面打开古画，是不是这间校长室就无法对我身上驾驭的诡异进行屏蔽？” 校长点点头：“顾安，你说得对，确实如此，但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就算让你成功释放出了身上的诡异又能怎样？最终的结果，你还是会失败，成为我的食物。” “也许你身上有底牌，有底气，可惜，这些都没用，对我而言，它们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胜利的可能性。” 得到确认的顾安微微点头，冷冷一笑，一边拿着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一边道：“行不行也要试试才知道，我们等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