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湖畔
书迷正在阅读:霍格沃茨:我真是模范巫师、女尊之夫君难平、坐穿三界(快穿,NPH)、偏差gl(纯百 3p)、烂草莓(校园1V1)、世间独宠你一人(futa)、出轨能被原谅吗(futa)、一代枭雄的风流史(futa)、po文女配改造计划(高h合集)、双修仙尊归来
历朝历代,储位之争都是充满了血雨腥风,聪明人都懂得要远离其中。虽然风险越高利益越大,但是这种波诡云翳的局势之中,稍有不慎便是身亡家破的结局,房俊又怎会愿意牵连其中? 他之所以先后劝谏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冲着自己的良心多说了两句,若是要他亮明车马支持其中之一,绝对不干! 此时李二陛下这般问,房俊立马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草民才疏学浅,且少不更事,能有什么看法?什么看法也没有!一切单凭陛下乾纲独断,草民只知忠心于陛下!” 李二陛下气笑了。 这小子小小年纪,何以学得这般油滑,简直如同衙中老吏一般,拍的一手好马屁…… 便有些不悦:“难不成是你爹在家中曾有嘱托?你小小年纪,正是锐气风发之时,莫学你爹那等暮气沉沉之辈,但说无妨。” 房俊心说当我傻子呢? 好处一点没有,稍有不慎就掉坑里,脑子抽抽了才会当你的面表态!手心手背都是rou,都是你的儿子,你自己想打想骂自是随意,可别人挑三拣四,你心里能舒服? 干脆就垂下头,一言不发。 只是心里也在狐疑,这位皇帝陛下吃错了什么药,为何又敕封魏王李泰的官职,命令其年后就番,难道这是要死保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或许,是想到自古以来,从未有废太子得以善终的历史吧。 毕竟李承乾是他的嫡长子,是他与长孙皇后孕育的孩子,感情还是很深厚的。现在证实了许多事情都是长孙冲从中捣鬼,想来他对李承乾的厌恶也有所削减。 毕竟为了更宠爱另一个儿子而致使这个儿子下场凄惨,李二陛下心理有障碍…… 见到房俊油盐不进,李二陛下也是无法。 所谓当局者迷,房俊从未进入帝国的核心阶层,更未曾参与到太子废立的讨论,想来应当有一番与众不同的见解。近日李二陛下虽然下诏敕封魏王李泰的官职,彻底熄灭了自己心中的易储之心,却总是患得患失,想要听听旁观者的想法。 可惜房俊这小子怕死怕得要命,将自己拎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肯说…… 李二陛下就有些不爽,可也没法子。 难不成大刑伺候,非得他说点什么不可? 就阴着脸,呵斥一声:“赶紧滚吧!” 房俊如蒙大赦:“诺!” 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开什么玩笑,寻常时候对储位只是唠叨几句也就罢了,谁会傻乎乎的当着你的面表态? 见到房俊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李二陛下愈发恼火…… ***** 出了有些阴暗的神龙殿,房俊不由得舒了口气。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侍女从一旁走出来,弯着腰笑道:“给房二郎问安!奴婢是长乐公主殿下的侍女,吾家殿下请您去湖畔一晤,有些话想跟您说。” 房俊一愣。 长乐公主有事跟我说? 难不成是约炮…… “咳咳!头前带路吧。” 小侍女嘻嘻一笑:“二郎,请跟奴婢来!” 言罢,转身向神龙殿的西侧走去。 房俊亦步亦趋的跟上。 心里却是狐疑,长乐公主有何话要跟自己说?不是刚刚见过面么? 既然是不能再高阳公主面前说的话,想来是比较隐私的。 难不成,是长孙冲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能多看几眼这位秀外慧中的美丽公主,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房俊一面猜测,一面跟着那小侍女绕过神龙殿,一路向北走去。 天上飘来的雪花已经越来越大,飘飘洒洒宛如芦花一般洁白轻柔,将太极宫的红墙黛瓦笼罩其中。少了几分庄严肃穆,多了几分轻灵缥缈。 小侍女身姿纤细,在前面快步疾行,从甘露殿的后方绕过,再穿过彩丝院旁边的竹林,一路向北,在凝阴阁前拐了个弯,来到一方湖水之畔。 眼前豁然开朗。 湖畔可见花圃和树木,只是在冬季里植物枯萎。站在湖岸边的回廊中放眼看去,但见水波荡漾,湖面浩渺,湖水之中应该是连着温泉,湖水并未结冰,水面有迷蒙的雾气萦绕,宛如仙境。 其余各处都是有些荒芜、枯寂的感觉。 若是春夏而来,可想象此地的胜景。 湖水的西北方,一溜宽阔的城墙,一座雄伟恢弘的城楼,那边是名震天下、千古流传的玄武门。 湖畔回廊之中,一道倩影凭湖而立。 小侍女对房俊微微一福,悄然退开,显然事先得了长乐公主的吩咐。 房俊信步走进湖畔回廊。 回廊外雪花纷飞,湖面上水雾蒸腾。 眼前的佳人亭亭玉立,只是一个背影,便似与这幽美的景致融为一体,无限美好。 长乐公主穿着棉衣,戴着棉帽,外面在披上一件皂色的斗篷遮风。只是那宽大的斗篷,却也遮不住纤弱的身姿,秀美的气质。 房俊只觉得便是这么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便已经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所有的尘世烦恼,几乎就在瞬间被摒弃与此间之外。 浑然忘俗。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长乐公主转过身来,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投注到房俊脸上。 房俊便轻咳一声:“不知殿下相召,有何吩咐?” 长乐公主长而翘的睫毛眨了一下,问道:“为何二郎一直对漱儿心有抵触呢?” 声音清冽纤细,悦耳动听。 房俊有些发愣。 这位公主殿下还真是秀外慧中,看出了自己对高阳公主一直都藏有心结。 房俊沉吟一下,否认道:“殿下何出此言?某并不觉得。” 长乐公主便浅浅一笑,秀美的容颜却并无多少笑意,转而说道:“无论如何,你与漱儿的婚事,都已经不可更改。或许你心里有着你的想法,但我想说的是,漱儿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一个肯为你牺牲生命的女人即将成为你的妻子,你应当好好对她。” 房俊浓眉一挑,笑道:“殿下是在做月老么?” 长乐公主轻摇臻首:“怎么会?你们的婚事是父皇指婚,哪里需要什么月老。” 房俊有些不解:“殿下召某前来,便是说这个?” 长乐公主俏脸微微一红,轻声说道:“算是我多管闲事吧。只是漱儿是很苦的,她的母妃去世很早,小时候是在杨妃娘娘的宫里长大,大了一些,才会到我的宫里。她能以死救你,希望你不辜负她的一片真情,好好待她,莫要她受了委屈。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一场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应当相互珍惜才对。” 说着话的时候,她的脸儿微红,本来清秀绝美的脸蛋儿上,平添了一份娇艳,愈发显得明媚亮丽。 房俊心中微微一动,问道:“殿下的婚姻,很不幸福吧?” 此话出口,房俊便暗叫糟糕。 果然,长乐公主俏脸飞起两朵红晕,颇有些羞恼的瞪了房俊一眼,冷声道:“本宫言尽于此,阁下好自为之吧。” 言罢,抬脚便自房俊身边走过,走出回廊,漫天的雪花飘落在她的帽子、斗篷、肩头,弱质纤纤,宛如画中人。 那消失的小侍女不知从何处钻出,紧紧的跟在长乐公主身后,一主一仆,转眼消失在茫茫的飞雪里。 房俊苦笑一声,这位殿下看似柔顺恬静,实则脾气刚烈,只是笑笑的一句失言,便将她给惹恼了。 先是夫妻不睦搬进道观修行,继而长孙冲牵涉进谋逆案不知所踪,这样的婚姻,自己偏偏还要去问一句“很不幸福吧”,的确有落井下石之嫌。 房俊就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