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故事的结局，结局的开端，和本文的开头一样：叶总在和小苏搞，我在看。

    这回不是公开play，别墅里，叶总用大衣裹着小苏，把人家遮得严严实实，自己的半拉翘臀在空气中耸动。我在场，叶总不在乎，耽美黄文里的女配比空气还透明。

    小苏红着眼眶，长久的海棠生活为他添了媚色，一副能直接去ABO文里饰演小妾的面相。他一把抱住了叶总，情不自禁似的。叶总低头吻他，我无声靠近，手中针管扎进后颈，一推到底。

    叶总吃痛挣扎，可是rou还插进别人体内的时候，反应总归没有那么快。小苏紧紧抱住他，死死固定，青筋毕露且面目狰狞，好似菟丝子绞死巨木。药效很快发作，叶总直直倒下，摔进小苏怀里，把他压得一个踉跄。

    小苏用力推开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我，我对他点头。小苏大笑，喉中发不出声，先是嗬嗬的气音，后来又化作泣音。我打开叶总的衣柜，翻出一件大外套，披到小苏肩头。他抓着外套，突然站起来，冲着叶总就是一脚。

    我看着他踢了两脚，过去拉住，说：“踢屁股吧，rou厚，别踹死了。”

    我用的药不是全身麻醉剂，只能让人失去力气。叶总神智清醒，动弹不得，之前都在和小苏说话，念些叫人在三伏天打寒颤的霸总台词，这些年我已经听得够多，可以熟练地充耳不闻。等听到我对小苏的建议，叶总终于第一次看向我，说：“小张，待你不薄。我待你们不薄。”

    小苏二话不说，往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叶总受辱地咬牙，又放缓神色：“我不和你们计较，到底都跟了我这么久。现在给我解药，我可以当没事发生过。”

    他脸上有种故作宽宏的神情，黄文中的描写大约是“宠溺又威严”——至少在刚被踹了屁股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威严。小苏又快要扑上去，被我拦腰一把抱住。

    我的合作对象惯于隐忍，他这些年来忍辱负重，但对上叶总老是一触即爆。不知是创伤应激还是设定如此，但我知道要是不去阻止，场面很快就会失控，扭打变成打情骂俏，让事后的小苏怀疑人生。叶总认为我在维护他，叹道，“小张，你向来稳重，怎么也跟苏苏一块儿闹？”

    好家伙，山东公务员来了都得喊你爹。

    小苏青筋直跳，rou眼可见的血压飙升，然而叶总还没有完成连招。他瞥了我一眼，玩味道：“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你一直看我……想当我的女人，倒也不用这么玩火。”

    这会儿地板上的叶总完全镇定下来，自信十足，一脸I，m　sexy　and　I　know　it。好一个天然去雕饰，油井出矿工！小苏厉声反驳：“她才没有！”

    啪！

    我一巴掌打断了即将开始的口水仗，打在叶总屁股上，清脆响亮，手感良好。“我确实一直看。”我说，“瞧瞧这本钱！啧啧，换我当老板也天天放办公室里看。这种水平的鸭子好找吗……欸不能叫鸭子，叶总不收钱，得叫男菩萨。”

    叶总的脸沉下来，或许易地而处，他终于能学到“被看”和“被看”的区别，想起偷窥裸体和被暴露狂跳脸的差异。但我是谁，幼师吗？我是财务哎。

    于是我只说：“叶总，你公司没了。”

    主角都是气运之子，霸总攻自然身怀强运，他打炮就不会有敌袭，他要拿钱买岛买游艇买飞机买玩具解锁新play，公司就会财源广进。不过世界自动填充，偌大一个公司总要有人运行。叶总忙着打桩，叶总的兄弟们忙于银趴，那么他们忙的时候谁来干活？我。

    在黄文逻辑重灾区的公司内部夺权，就像在和平休闲模式的地图上开侵略一样。把其他高管挤掉也没关系吧？虚职的话，诸位魁梧大哥不是有更多时间精力参加银趴了吗，作者你看看这是不是很合理。男员工归你们，女员工归我，这些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挖到了很多人才，总之如今我司的实权女性高层比例，是放到现实中会让我感动落泪立刻投简历的水平。

    叶总不担心我，他防着位高权重的兄弟，不防我，女人很安全。我这个财务主管在他看来大约和秘书差不多，都能担任送文件听壁角服务，还不如小苏朋友的身份优先度高。于是小苏借着情人的身份打探消息偷文件，我控制财务状况，把白色产业剥离，剩下的作为平安祭送出去。今天就是这个日子，不合法的部分，连同不合法的员工一起，被执法部门与其他帮派分食殆尽。从今往后我是身家清白的生意人，小苏是身家清白的自由人。

    世界风平浪静，作者的神经没被触动。假如动手的是那个受，霸总攻便可以一败，以便接下来追妻火葬场，或者只是给爱情生活添一些波澜。

    小苏双拳紧握，我知道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叶总。但我试过几次，哪怕制造万无一失的机会，小苏也像被蒙了眼，关键时刻总会错过机会。让他主导的话，这次叶总也会因故被放过吧。没关系，有我。

    我举起了假jiba。

    那东西粗如儿臂，长达20厘米，是能让韩国耽美漫画作者也点头的一根好rou。还怪重的呢。画风突变，违和感太强，以至小苏和叶总全都忘了说话，噎住一样盯着我给假jiba抹润滑。我捧着润滑好的rou靠近，空气中传来奇怪的压力，呼吸变得困难，我头皮发麻后背生汗，像被无形的眼珠死死注视。高纬度的观察者正为女人举rou入场的超现实展开迟疑不定，成败在此一举。

    “小苏，”我说，“脱衣服。”

    “啊？”

    “脱得性感一点。”

    “啊？？”

    小苏一脸懵逼，可是他听了。这些年来他隐约察觉，自己会莫名干一些让他事后以头抢地的事情——比如准备抽冷子给叶总一下，最后却抽冷子用屁股给了叶总一下——有问题听我的没错。

    我又能呼吸了，无形的注意力都回到姿态妖娆的小苏身上，还有一会儿看小苏一会儿看我、神色莫测着好像在拼命思考有个女的在他面前持rou日受算不算绿他的叶总。就在此刻，我好似猫科动物捕猎，悄悄靠近，猛扑，把假jiba往叶总屁股里大力一塞。

    霎时间，重力加强了好多倍，时间仿佛停止了，我的头嗡嗡作响，耳鸣得厉害，高纬度观察者在歇斯底里的尖叫。空气越来越粘稠，像快速变硬的树胶，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烈抽插，双手连打，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大力出奇迹，空间和时间一样努力挤一挤总会有的！小苏瞠目结舌，叶总脸色发青，橡胶拍rou声响彻卧室，再没有人能把这当成意外，再也不能自我催眠这等于弹簧椅破了钢筋戳进屁股了！就算告诉医生这是全裸时摔倒不小心坐进去的也没人会相信！没有借口！我一鼓作气，气势如虹，低头嘬了叶总rutou。

    只见天黑如墨，风云变幻，雷鸣电闪，我耳鸣得脑袋快炸了，那是一个无辜且不幸的不可逆的耽美黄文作者发现乱入的女人cao了攻屁股的吱哇乱叫，还有祂边自插双目边删文档的哀嚎。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小，垂死挣扎，我勇敢地插向叶总的屁股，就像我的中指插向天空。

    轰隆，最后一声雷鸣，天亮了。

    滴答，秒钟重新走动。没有人注意到空间震动，时间停止或者木偶挣脱线的伟大革命。叶总的色号俨然已经奔向紫色，神情呆滞，魂飞天外。小苏目瞪口呆，看看我，看看他，看看我，说：“真的有必要这么急吗？”

    我：“嗯哼。”

    “……那我先去洗个澡，你忙？”

    “等会儿！”我说，“过来搭把手。”

    我们把叶总锁进了他的地下室（哦现在是我的地下室了），将那根假jiba开到最大。等小苏洗完澡，我俩一起出门，第一次单独吃了一顿PG分级的饭。

    点了火锅，火锅真好吃。

    登场角色介绍

    小张：什么，控制我们生活、影响我们未来、扭曲我们意志的高维生物是看到攻被日就会爆炸派？来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苏：正文结束后仍会为自己的海棠体质苦恼，张老板戴着假rou解决了他的性向危机。友谊日久天长！

    叶总：后面第一次的对象是粗如儿臂20厘米的高续航电动假jiba，距离电池用完还有12小时，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