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山重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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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飞机、火车、大巴的旅程比林知月想象的艰辛十倍,大队伍出了城一直走到山根下,大车就没办法再上坡了,随从们解下车辕上的麻绳,改由两个人一边骑马一边牵一匹马。大车交给一位从驿馆跟过来的伙计,他会换上驴子套着车回到驿馆。 林知月和其他女仆从只能下车步行。 “我们不能骑马吗?”林知月问刚才在车上坐在她旁边的女孩。 “咱们这些人都不会。”女孩回答,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你会吗?” “我也不会。”林知月挠挠头,对女孩伸出手,“我叫林知月,您怎么称呼?” “我叫赵双妹,是卖给王府烧火的。” 林知月理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刚来的?” “是,京城王府带来的人在府里候着,我们是去做帮工的。” “原来如此。”林知月点点头,又想到一件事:“那这十几个骑马的男的也是刚买的?” 赵双妹摇摇头:“他们都是王爷身边人。” 林知月了然,难怪骑马的这些男仆从看起来都很自在,原来是王府的老地头蛇了。 山路崎岖,林知月穿的鞋底子太软不适合走山路,只能和赵双妹互相扶着慢慢走,好在男仆从骑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她们不至于落下太远。即使这样,上到半山腰后,林知月身边只剩下了女眷,男人全都骑着马在前。天色也暗了下来,有位年长的妇女呼吁大家加把劲走到前面去,不然天黑之后后面也许会有猛兽。 这么危险的吗?林知月赶紧加快了步伐,扶着赵双妹在人群中穿行。赵双妹个头比林知月小一些,胳膊捏起来没有一点rou感,像是揽着一根木棍。一开始是赵双妹扶着林知月,到中途林知月习惯了上山的路,变成林知月搀着赵双妹,赵双妹在身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俩人终于跟上了骑马的一行人。 天已经黑透了,领头的马车停了下来,骑马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停了下来,缀在后面步行的女眷也都停下来面面相觑,这时从队伍最前跑来一个人,通传说:天太黑队伍不能再行进,所有人在前方比较宽敞的一片林地聚集,生火休息。 林知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古代的封建王爷都是周扒皮呢,原来还会心疼下人啊。 家丁们在聚集地上搭了三个帐篷,点起数堆篝火,让众人都围在火前取暖。孟坪和亲近的人才能睡在帐篷里,其他人只能围着篝火凑活一晚,好在每个人都有一件棉衣,林知月和赵双妹缩在一起,隐没在人群里,偷偷先睡着了。 林知月感觉自己没睡多久,耳朵里忽然涌入一阵噪音,接着被人轻轻摇醒。她睁开眼睛张望,发现人们都聚在其他几堆火焰前谈笑风生,几个女眷拿着大茶壶在火堆上烧水,还有人拿着包袱在分发干粮。林知月感觉肚子刚好饿了,眼巴巴等着分干粮的人走过来。 赵双妹凑在林知月耳边说:“我们要不要也去烧水伺候,不然管事的该说我们懒了。” 林知月按住她的手:“伺候人的事以后有的是,你不是负责烧火吗?你就管好咱们这堆火好了。” 赵双妹赶了一天的路,自己也不想再劳累,略有些不安却也没说什么,拿着一根木棍在火堆里拨弄。 林知月小眯过后精神不少,盖着棉衣靠着树干,看着忙碌的人群,享受着偷懒的至高快乐。 “你们二位挺会享福。”一个发干粮的男子走到两人面前,一人给了一个干饼,“这些够吃吗?” 林知月接过薄薄的饼,看到他的包袱里还有不少吃的,说:“不够,再来几个。” “吃的也真够多。”发干粮的男子又拿了几个递给林知月,“烤烤再吃比较香。” 林知月拱拱手:“多谢。” 肚子太饿,林知月和赵双妹顾不上先热一热,先一人空口吃了一个凉的,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她们捡了几根木棍用小刀削削整整,把几个饼穿起来举在火前烤。 男子发完干粮,二话不说坐到了林知月这堆火前面。 林知月看他穿着要比普通骑马的家丁还好一点,估计地位也要高一点,忍住没赶人,假装看不见,和赵双妹分起饼来。这饼里面掺有一些调味料,冷着吃不太能吃出来,烤热之后味道确实更好,林知月一口气吃了三个。赵双妹太累,胃口不大,吃了两个就够了。 肚子填饱后,林知月感到有些口渴,赵双妹也是同感。她朝旁边看了看,发干粮男正在端碗喝水,于是客气问道:“大人,可否给我们分一碗水?” “可以,”男子悠悠放下碗,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干净的碗,倒水递给林知月和赵双妹:“鄙人不是什么大人,王爷府上的侍卫而已。” “多谢,”林知月接过水碗,“在下林知月,这位是赵双妹,请问小哥怎么称呼?” 男子回答:“薛兆,草字头的薛,征兆的兆。” “薛兆小哥,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我们两个经验不多,怕是笨手笨脚的,到了府里还得请您多照顾。”林知月看这人像是好说话的样子,不免要多说几句拉拢关系,赵双妹听了也在一边附和奉承。 薛兆看上去十分得意,却还是装模作样的谦虚几句,从包袱里拿出两块点心递给两人。 这两块点心用油纸包着,造型十分细腻精致,冒着缕缕清香。林知月看着就流口水了,好哇,原来好吃的都让家丁藏着呢,看来嘴甜还是有好处的。她接过去两口吃光,细品味道和刚才的饼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就连没胃口的赵双妹也三两下就吃完了。 两人心满意足,周围的火堆都围着人,在之间穿行的人影都安定下来,人声细微许多,火焰在空气中噼噼啪啪响着。林知月和赵双妹打算互相靠着就这么睡着,却被一个凑过来的家丁扰了清净。 那个家丁一脸怪笑,扑通一声坐到薛兆旁边:“我说薛哥怎么不到那边去呢,原来是这边有小娘子陪着啊。” 林知月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挪了挪位置,闭上眼睛准备重新开始睡觉。 只听到一声类似木棍划破空气的声音,接着一声爆响,林知月忽然感到脸上有星星点点火辣辣的痛感,尖叫一声掀开棉衣,看到刚才出言不逊的家丁手里拿着一根伸进火堆里的木棍正要往外拿。看样子刚才这人用棍子打进火堆,抽出的火星子溅到了林知月脸上。 林知月一跃而起,怒视对方,想看看他会说点什么。 其他火堆边上的人都纷纷收声看了过来,场内只有火焰噼啪的声音震耳欲聋。 只见对方不紧不慢地拿出木棍,在地上点了两下震掉烟灰,才慢条斯理地说:“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真就是气性大,玩笑开不得,随便说说就生气了。”这人说完还向旁边干笑两声,好像自己特别大度似的。 “你谁啊?”林知月实在无语,不过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么荒谬的人,利用所有经验朝着这人火力全开:“你姓甚名谁啊?就跟我开玩笑?我犯得着理你吗?张口闭口拿我的出身说事,你要是真有点尊重也不会这么轻浮来调戏我了。” 那人脸上挂不住,还想说点什么,林知月没给他留空隙:“我林知月今天来这里,就是去王府和诸位一起做工的,咱们自食其力都算是有能耐。在一处干活,不论爹娘是干什么的,咱们都是一样的用人,我不轻看别人,别人也别想轻慢了我,更别在惹我之后,自己还不占着理呢,就反过来说我是借着爹娘的势力不好惹,在我这没有这样的道理。” 话说完有些冷场,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林知月走到发疯的家丁面前:“现在你倒是说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啊?” “陆、陆一。” “哦,以后少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林知月说着扭头向其他人拱拱手:“打扰诸位了,请继续休息。” 陆一很没面子的逃到最远的一个火堆旁,又和别人叽叽歪歪说着什么。 林知月觉得他急于给自己挽尊的样子很可笑,低头捡回棉衣和赵双妹并排坐,两个人靠着树干一时沉默无语。 等了一会林知月还是决定开口:“你觉得我刚刚有不对吗?” 赵双妹摇摇头:“是他太蛮横,不过咱们在外面做工的,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他不来招我,我也不会惹他嘛,下回看他表现咯。”林知月辩解道,拍拍赵双妹的肩膀,“很晚啦,咱们睡吧。” 薛兆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林知月快睡着时调整了个姿势,看到他低头借着火光,用一块抹布擦拭一柄匕首。其他火堆都有男丁守着,以防野兽或者山匪歹人来犯,那些人基本都睡了过去,只有薛兆和少数几个醒着,他们穿着统一,看来确实是王府里训练有素、令人信服的侍卫。 林知月便安心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一个家丁敲着锣把众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