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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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
安娜猜测这个人可能是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很难理解这种为了朋友赴汤蹈火的心情。 也是,他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他只配拥有貌合神离的合作伙伴和斗得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 她回答道:“没有值不值得,只能尽我所能,赫尔曼,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当然。”他说着,摸了摸她的脸庞,眸光深邃,“安娜,这是第一天。” 这是赫尔曼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种语气让人毛骨悚然,安娜生生控制住了想要后退的举动。 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挽住他的胳膊。 “是的,这是我们的第一天。” 赫尔曼挑了挑眉。 在应对男人这件事上,她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能控制住本能的反应,他可没有错过那瞬间她的表现。 但他无所谓。 他的人生总是充斥着诸多猜疑和忌惮,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总是戴着面具,所谓的真情实感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必需品,他只需要表面的恭顺与和谐。 哪怕他们是出于恐惧或是利用。 他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安娜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们去圣米迦勒教堂吧?” “你是一个异教徒,不,你是一个无信仰者。” 安娜仰头看他,轻声说:“但是,这是你的信仰,不是吗?” “我的信仰和你有什么关系?” 安娜放开他的手,走在他前边。 夏季的风是温柔宜人的,将她的白色裙摆和发丝吹拂。 赫尔曼在博览会上看过中国的古画,他觉得,那种仅有黑白两色的作品,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的意蕴。 就像眼前这个女人。 他知道她是在演戏,但为什么要这么较真?做一个美丽温顺的情妇就已经足够。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在微风里:“只有了解一个人的信仰,才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忍不住走上前,和她并肩而行,“我不需要,你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扮演呢?”她停了下来,望进他的眼睛,在晴朗的日光下,那双神秘漆黑的眼睛很容易给人深情款款的错觉,“赫尔曼,哪怕我不喜欢你的行事作风,都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断然说道:“你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很多,你对所有有用的男人都说这句话,你的表情应该经过无数次演练,才能达到目前的效果。” 安娜看见前方有一家甜品店,装修得非常不错,顿时眼前一亮,抬起裙摆就飞到了那里。 由于食品定量供应,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甜食,此刻闻到巧克力和奶油的香味,甜品脑袋真的没办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哪怕是金主在旁也要先晾在一边。 她对店员指了指橱窗,“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赫尔曼双手插兜站在一边,“已经超出你所能购买的范畴。” “除了这五个,这一层都给我包起来!” 店员收敛吃惊的表情,“女士,请出示您的供应卡。” 安娜看向了赫尔曼。 店员也看向了在场的男士。 赫尔曼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也根本不是什么绅士,他说道:“我没有义务帮你购买东西。” 安娜皱起了眉头,“不是吧,你这么小气?” “希望你清楚,契约是有用的,超出契约范畴的事情我不会做,你不要存在奢望。” 安娜的表情难以绷住,瞪了他半天,这个狗男人就是不肯妥协。 若不是还有那么一丢丢理智,她都要开口骂他了。 情妇当成她这鬼模样也真够憋屈的,连个蛋糕都要自己掏钱买。 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供应卡,指了指橱窗里的两个小蛋糕,“这两个。” 店员给她打包了两个小蛋糕。 安娜一路走一路吃,看见他的观察,赶紧把剩下另一块的蛋糕收进了包里。 这个狗东西别想占她一分钱好处。 易北河边商铺林立,而且物价还很便宜,安娜走走停停,买个不停,她两手拿不过来了,于是把包裹塞到了赫尔曼手里。 他还不愿意帮她拿,袖手旁观。 看见他又要说出什么契约理论,安娜烦死了,把东西丢下,不买了。 赫尔曼提醒她:“圣米迦勒教堂快要关门了。” 安娜蹲在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摊了一地,“我好累,我不想走了。” 赫尔曼居高临下睨着她,表情很冷酷,“起来。” “我们回宾馆吧,我不想走了。” “说出来的事情必须达成。”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 安娜知道她此刻最好的手段是顺毛捋,扮演好温顺情妇的角色,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倦怠和困意让她只想躺平。 面对他越来越冷厉的视线,她不为所动。 赫尔曼揪起她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安娜连忙说:“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记住你的角色。”他说。 安娜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把所有包裹丢到车上以后,她才松了口气,靠在座背上平复呼吸。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两眼,又看了两眼。 安娜瞪了他一下。 怎么着,是没见过这么憋屈的情妇吗?赫尔曼不做人她能有什么办法? 赫尔曼抽出一摞报纸打开来看,说:“圣米迦勒教堂。” 司机没有说话,开始启动车子。 安娜对人际关系一向敏锐,她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个男人的人际关系有够差的,连贴身下属都对他如此敬畏,吭都不敢吭一声。 她已经尽量避免想起某个人,但此刻,她忍不住想起他。 那个人的冷傲更多是一种社会化的面具,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用冷漠的外衣隔绝一切干扰,但他的内里是正直体贴的,因为经历过诸多挫折,所以不屑于为难弱者,他历任的下属都由衷追随他,甚至成为他的朋友。 但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是真实存在的,那种从骨子深处渗透出来的冰冷,就像是海底深处的温度,让人毛骨悚然。他心情平静的时候,可以容忍她的一些小任性,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 她需要更加小心应对。 “你在想什么?” 突然间,她听见他的声音。 安娜收敛思绪,回答:“没有,我只是在发呆。” 男人放下报纸,仔细盯着她看了片刻。 “你无需撒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介意。”他并不介意情人的想法,她们只需要满足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