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天眼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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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者苦笑：“大人，是的。因为召氏发了话，谁要是不经过他们的允许，去防御司招新考核，灭他全家。”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陆羽眸中杀气一闪而过，又道，“我若是将召氏拿下，老丈应该没什么顾虑了吧？” 杜老者顿时兴奋起来：“没有了召氏，不仅小老儿没有顾虑，整个铜鱼镇的人，也是如此。到时候，大人只要振臂一呼，小老儿还有其他人家都会将家里优秀的子弟，送到您的防御司。” 说到底。 铜鱼镇的人，还是不相信陆羽的实力。 陆羽沉声道：“既如此，那我明白了！” 说完，陆羽也不多留，起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去。杜老者还要送，陆羽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也就这样。 陆羽带着谭青松还有齐骁，从这个偏离镇中心，位于铜鱼山山脚下的院子离开。也就在陆羽离开一会儿，院落深处的屋舍中，又有好些人冲了出来：“老哥，这位新的防御使大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杜老者沉声道：“值不值得信任，看他对待召氏的态度就知道了。” “那他要是跟召氏沆瀣一气呢？” “他要是能跟召氏沆瀣一气，恐怕召氏也不会给他这个下马威啊！” “就怕自己妥协了啊！” 众人沉默。 杜老者则挥舞着手臂，道：“我看这位陆大人跟别人不一样，他应该是个有魄力的。只要他拿下召氏，小老儿没有二话，立刻就将我这孩儿，送到他的麾下，为他效死命！” “我也是！” “我也是！” 好些人跟着表态。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铜鱼镇的百姓，苦召氏久矣。 回到防御司驻地。 陆羽扯过一条长凳，坐了下去，沉声道：“看来，咱们还是把铜鱼镇的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这里只是监视铜鱼山妖怪们的第一线，现在才发现，并不是。哪怕这里不过是玄武县下面的一个小镇，也有如县城一般的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 “这个召氏，就是本地的土皇帝。” 谭青松闷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骁问道：“大人怎么从何处着手？” 陆羽想了想，沉声道：“当然是当面去谈，先礼后兵。要是他们还是不知好歹，有了足够证据，就以雷霆手段，将之拿下。唯有如此，才能赢回铜鱼镇百姓的心，让他们相信我们。” 齐骁不无担心：“可是他们和单主簿，很有牵连啊。” 陆羽正色道：“单主簿确实是个麻烦事，以前欧阳明都对这个人敬而远之，这个人或许也是有些背景和关系的。” 说到关系。 陆羽的神色略显深沉。 他现在的关系，还不够硬。 前世的他，就是因为关系不到位，三十多岁了，还在基层的小单位打熬时间。不过很快，陆羽就将心中的深沉之意绞杀干净，冷笑道，“这里是铜鱼镇，不是县城，单主簿的手在长，也伸不到这里来！” “再说了，只要坐实证据，单主簿也无话可说。” 陆羽就不信了。 证据充足的情况下，单主簿还能跟他对着干不成？ 陆羽又道，“明天，擂台就不要摆了，齐骁你跟我去那个召家走一走，见一见那个所谓的土皇帝！青松，就留守防御司。” 谭青松和齐骁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陆羽带着自己调配的有益于老年人养生的‘养身丹’，在齐骁的陪同下，到了召家位于铜鱼镇外，依山傍水，大气恢弘的大宅门外。 “铜鱼镇防御使陆羽，携麾下齐骁，前来拜会老太公。” 话音刚刚落下。 宅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看起来很有些派头的青年，迎了上来，躬身道：“我家老太公，在前厅大堂恭候二位。” 青年在前面引路。 陆羽和齐骁跟在后面。 齐骁小声嘀咕：“好大的派头啊！” 陆羽瞪了他一眼。 也用不到多少时间，青年就将陆羽和齐骁领到了召家前厅大堂之下。此时此刻，大堂之上，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穿着白袍长袍，杵着拐杖，很有些‘仙风道骨’之气的老者。 这白发老者见到陆羽和齐骁，连忙迎接：“老朽召重秋，见过防御使大人。” 陆羽换上一副笑脸，主动迎了上去，抢在召老太爷跪下之前，担住这老儿的双臂，微笑道：“早闻召老太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了不得啊！也是前些日子，陆某公务繁忙，今日才有了上门拜访的空闲时间，还望老太爷见谅啊。” 也在这时候。 陆羽嗅到了这老者身上，一丝不一样的气韵波动。 这样的气韵本该属于身负修为的修士，可是不管陆羽如何观察，面前的召老太爷，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有古怪！’ 陆羽心中存疑，又看了齐骁一眼。 齐骁很自觉地将早就准备好的放着养身丹的木盒，双手呈上：“这是我家大人，特意为老大人您调配的养身丹。” 召老太爷将木盒收下，随手交给边上的青年，呵呵笑道：“大人有心了啊。” 齐骁眉头一皱。 也就这样，一行人迈入大厅之中。才入这个大厅，陆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因为，他相对于其他修士强大的灵识，感应到了邪魔之气。 邪魔之气。 不同于正常的灵息，属于被污染的灵息。一般情况下，这种被污染的灵息，对于修持正常功法的修士，是有害的。只有那种修炼有悖人伦之法的邪魔修士，因为功法的特殊性，才会选择这种气息。 也正是因为常年吞噬这种气息，故而一些邪修魔修，主要是魔修，都会性情大变，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当此时。 陆羽顺着灵识指引，目光落在摆在召老太爷身边的桌子上面的一尊小香炉子上。目光才落在上面，眼睛就像是被刺了一下，隐隐生疼。 ‘这是什么？’ 陆羽心神震动。 系统的声音顺势而出：“感应到您的对于某种不知名属性的器物产生了疑惑，故而系统根据您的需求，推荐可以解除心中疑惑地专属神通‘天眼’。这种神通，善于窥探气机，有助于您了解事物之真谛，兑换只需花费十点积分，是否兑换？” ‘当然兑换！’ 系统的提示，实在是太及时了。 十个点积分瞬间蒸发。 神通属性一栏，顿时多了一项名为天眼的神通。陆羽打开天眼神通，就见周围的一切，瞬间起了变化。 坐在边上的齐骁，身上灵光喷发，气韵平和。 召老太爷和那个青年，身上黑气翻腾，尤其是召老太爷的身上，纠缠的黑色，已经生化成一株黑漆漆的大树。大树笼罩下，召老太爷变的阴气森森，面目扭曲。 而大树之上，更是化出一颗鲜红带血，足有拳头大小的红果。红果上更是附着着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不断地挣扎，扭曲，像是要钻出来一样。 陆羽的眼皮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这老东西是害了多少生灵啊！身上的邪魔气息，居然如此强烈。’ 这就是陆羽感觉的不对劲的地方的来源。 而这时！ 系统的声音再启：“恭喜您，发现隐藏魔器一件，是否吞噬？” 系统又将陆羽的目光指向那只小香炉。此时此刻的小香炉，也和召老太爷一样，黑气缠绕，阴邪之气极重。 虽然系统第一次产生对某种物品的吞噬意图。 陆羽也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这玩意抢了。但是最终，陆羽还是将系统的提示压了下去， 并且，顺势收去天眼神通。 神通一去。 一切恢复正常。 陆羽长出一口气。 ‘以后，要是碰到可疑之人，倒是可以运用天眼神通，窥探一番！有了这个，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出对方根底。’ ‘还有这个召家，居然藏了一件魔器，而且召家老太爷身上的邪魔气息如此浓郁，这个召家，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这个念头起来。 系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恭喜您，成功触发挖掘召家背景的任务。” 陆羽突然笑了。 纷乱的心思，此时此刻已经是一扫而空。眼看着仆人端来的茶水，陆羽顺手接过，问道：“老太爷，近来天气多变，您老身体还好吧？” 召老太爷哪里知道，他的根底已经被陆羽看了去，笑着回应：“感谢防御使大人关心，老朽感觉还行。” 陆羽点了点头：“好就行。”说着目光一转，又问道，“听闻老太爷有五子，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高就。” 召老太爷有些得意：“老大老二在县里经营酒庄，老三老四就在家里帮忙，至于老五，也不瞒大人，昨天刚过巡尉司考核，现在已经成为巡尉队队员。听说大人来铜鱼镇就任前，就是巡尉司的主事？” ‘话里话外，拿巡尉司点我呢！’ 陆羽淡然道：“不错，陆某之前就是巡尉司主事，现在巡尉司主事，原来还是我的属下。” 陆羽着重强调了这句。 召老太爷哈哈大笑：“照这样说来，那就是自家人了啊。还望大人在柳主事跟前，为我那不孝子多多美言几句啊。” 陆羽不置可否。 两个人就这样进行着没有营养的对话。 陆羽绝口不提防御司招新之事，而召老太爷似乎也是如此。不过最终，这老者还是忍不住了，又道：“听说大人想给防御司招新？” 陆羽故作忧愁，叹息道：“不错，防御司现在人手紧缺，急需新鲜血液补充。” 召老太爷笑道：“也不瞒大人，我族中就有好些子弟，还算过得去！之前老朽还想着，要他们过去給大人看看，却不想大人今天来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见一见？” 陆羽道：“既是老太爷推荐，就让他们出来。要是合格，陆某现在就可以拍板，让他们进入防御司。” 老太爷哈哈大笑，目光落在静候边上的青年一眼：“七郎，去把人带上来，給大人看看。” 召七郎躬身退去。 不过一会儿，召七郎就带着四个青年，从侧门那边走了进来。 这四个人，唯一能称得上雄壮的，仅有一人。而这个哪怕称得上雄壮，但也和防御司的要求相去甚远。 而且陆羽再开天眼时，也能看到他们身上纠缠的邪魔之气。 毫无疑问，这些人的根底已经不干净了。 陆羽看了齐骁一眼。 齐骁摇了摇头，看着他和陆羽的看法一样。 召老太爷问道：“大人，可还满意？” 陆羽当然不满意，道：“府上没有别人了吗？” 召老太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飕飕的看着陆羽：“这四个人，已经是我族中，最好的苗子了，难道一个合大人心意的都没有？” 陆羽沉声道：“如果他们只是应征寻常差役，勉强也可以胜任。但是我防御司，要面对的情况复杂得多。这四个人的底子不够，实在是难以胜任，我防御司的重任。” 召老太爷的面肌不断抖动：“真的要不了？” 陆羽无奈的笑了笑：“要不了。” 召老太爷一掌拍在桌子上，瞪着陆羽：“前任防御使在任时，都没有你这么多的要求。你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老朽吗？” 陆羽淡然道：“老太爷的面子，当然也是要给的，只是这几个人，确实难以胜任我防御司的任务。我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到时候真的遇到风险，把性命給丢了。” 召老太爷冷哼道：“老朽本以为，大人今天上门，是来讲和的，现在看来，是老朽看错了！”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人请回吧！” “送客！” 这老东西说翻脸就翻脸。 陆羽看了齐骁一眼，也是不做迟疑，起身就走。 等到他们离开，召老太爷将陆羽送的养身丹，扔在地上，不屑的笑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真不把老朽放在眼里啊！好，你不是要招新吗！只要老朽在一天，就让你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最多，一个月，就让你滚蛋！” 召七郎还有现场其他人，也纷纷咋呼起来：“老太爷说的是！” “这个陆羽，太放肆了！” “就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要不然，还真以为咱们铜鱼镇，是他的了。” 从召家离开的陆羽，就算不去看，也能猜到里面是一个什么情况，不过他不在乎。 去之前。 他还在想，该用什么法子拿下这个老东西。 但是现在。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想法。 一个拥有如此浓烈邪魔气息以及魔器的家族，还有一群已经被邪魔气息污染的人，不管他背后的能量，有多么强大。 在而今官方的规则下，那都是要被铲除的对象。 当然。 唯恐这背后还有大鱼。 这件事情，陆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不了。 必须上玄武阁。 齐骁哪里知道这些，这小子依旧愤愤不平呢：“这个老东西简直不识抬举，真以为背后靠着一个单主簿，再有一个子弟在玄武阁修炼，就能为所欲为了？” 换成其他人。 有这样的背景，还真的动不了。 陆羽心道：‘肯定不止单主簿！’不过这样的话，没有讲出来，而是说，“这才哪到哪儿？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拿捏他们！” “你先回去，招新之事继续做，要将我们的态度亮出来。” 齐骁道：“大人，你呢？” 陆羽微微一笑：“我准备回玄武阁一趟，说起来，来铜鱼镇也几天了，玄武阁近在咫尺，若是不会去走一下，某些人怕不是要说我的闲话了。” 齐骁道：“那大人早去早回。” 看着齐骁回了防御司。 陆羽则是马不停蹄的朝着玄武阁赶去。 好在铜鱼镇距离玄武阁真的不远，过江之后，就到了玄武山主峰之下。又用不到多少时间，陆羽来到玄武阁小洞天门外。 只是不等他启动兵事令牌。 小洞天的门，却自己开了。就见齐骁的叔叔齐泽平，跟着一个头发花白，气息深沉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 随行的，还有董建云，以及一个陌生的三境修士。 齐泽平见到陆羽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他一开口，老者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陆羽的身上，“这位是？” 齐泽平笑道：“他是我玄武阁这一届，已经获得兵事称号的陆羽。这小子很不错呢。” 陆羽谦虚道：“弟子不敢当。” 老者眼眸中的精光一下子燃烧起来：“你就是陆羽？” 陆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名字，居然被这样一个修为强大的老者知道，道：“不错，我就是陆羽，敢问前辈是？” 齐泽平刚要介绍。 老者就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老夫是梓州馆监事，上官琦。” 梓州馆，又是一名监事？ 这样的人物，身份地位可是跟玄武阁阁主相当的大人物，地位远在陆羽之上。陆羽岂敢怠慢，连忙说道：“原来是监事大人，弟子陆羽有礼了。” “小兄弟不用这般客气。”上官琦则是抓住陆羽的胳膊，满是欣慰的说，“前些天杨青师弟，还在梓州馆说你的好话呢。当时老夫就在想，什么时候，也要亲自见一见，能让那个素有小阎罗之称的杨青，如何看好的人是谁。” “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这老者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一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羽，一边看，一边点头，“还真是不错。” 陆羽心中了然。 ‘原来是杨师兄的关系。’ 而这时，上官琦问道：“你现在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陆羽看了齐泽平一眼。 齐泽平连忙说：“上官前辈是咱们玄武阁走出去的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不要有任何顾虑。” 有他打包票。 陆羽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上官琦神色微变：“是有什么大事？或是在山下被人欺负了？且跟老夫说！老夫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