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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淋雨了。 新荷正坐在茉莉长塌上打盹儿,听见小丫头的通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瞬间就看到了四叔放大的俊脸。 她心里一惊,刚要起来,却被他搂在了怀里。 “我今日去秦府吊唁,和父亲、母亲说了话,他们虽然神色憔悴,但大致都还好。你不用担心。”顾望舒最了解小妻子的心思,也不忍看她急躁、烦闷。 新荷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眼眶有点热。她撒娇一样蹭蹭四叔的胸口,说话带了鼻音,有些囔:“谢谢你。” “傻荷儿,我们之间不需要谈到谢。”顾望舒揉揉她的额发。 夫妻俩坐下刚说一会话,「静安堂」的桃枝进来了,说是叶老太太请他们过去用晚膳。 新荷很意外,她看了眼更漏,酉时都过了,外面又下着雨,这个时候喊他们去干什么。应该不会只用晚膳那么简单吧。 她想了一下,笑着和桃枝说话:“你先回去和外祖母说一声,我们马上到。” 桃枝答应一声,屈身退了出去。 顾望舒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净房,他头发有些湿了,拿过木梳又重新绾上。 雨下的小了些,淅淅沥沥的,像是天地间挂了一道帘子。 庭院里的路面太滑了,顾望舒打横抱起新荷,往「静安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吸引了不少仆从的眼光,不过大家也不敢正经看,先行了礼,等人走过去后再盯着背影瞧。 一到正厅,叶老太太便拉着新荷的手,笑道:“是我老糊涂了,竟忘了你身子重的事。”语罢,又去斥责桃枝,“平常人人都说你精明,怎么今天都不知道提点我了?” 桃枝指使着两个小丫头搬了带软垫的圈椅过来,让新荷坐下,不服气地开口:“是您自个说的想外孙、想外孙媳妇,奴婢顶着雨巴巴地跑去给您请过来,倒落了一身的不是……” 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偏生牙尖嘴利的,这满屋的人也说不过你。”叶老太太说着话,自己又笑起来。 新荷接道:“那是桃枝姑娘体恤您的心。赶巧我也想念外祖母了。” 叶老太太摆手把站在一旁的顾望舒也叫了过来,一手拉着一个,欣慰地说道:“你们俩啊,没事的时候要常过来坐坐……老太婆整日里无事做,最高兴见到你们。” 夫妻俩对视一眼,笑着答应了。 有丫头端了饭菜过来,梁婉瑜指点着让她们一一摆放了。 过了一会,二房的也过来了。叶瑾泽领着妻子林氏,女孩儿叶辰雨进门后,先给叶老太太行了礼。 “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用饭吧。”叶老太太的脸色有点沉。 丫头们把碗筷摆上,几人落坐。 新荷不经意间看见叶辰雨红肿的双眼,有些愣住,难道真的出事了?她和梁婉瑜坐挨着,说了几句闲话。 叶瑾泽和顾望舒都是人精一样的,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饭吃了一半,叶老将军从外边进来了。他今日去找老友叙旧、下棋,吃了晚膳才回的。 第165章 “哟, 今儿来的人还挺多的……”叶老将军笑着让人添了把椅子, 说道:“好久不见大外孙了, 必须得碰一杯。” 有眼力见的丫头立即拿了新的碗筷过来。 顾望舒起身,拿过酒壶,亲自给外祖父满上。 “好好好……”叶老将军端起盏碗, 分别和二儿子, 大外孙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叶老太太见他这样猛烈地喝酒, 忍不住嘴碎地念叨:“多吃菜, 少喝酒。” “人生在世, 吃喝二字。一个大老爷们滴酒不沾有什么意思。”叶老将军反驳了一句, 随后又讨好地:“我就喝一小杯……” 满桌子的人强忍住笑,只当没听到老两口的交流。 叶老太太摇摇头, 不搭理他了, 低头和坐在身边的孙女儿说话。 叶辰雪明显是心情不好,吃饭做事什么都懒懒的。 晚膳后,男人们去了叶老将军的书房聊天。 “秦府是外孙媳妇儿的外家吧?听说出了大事,秦尚书的三儿子秦朗去世了,可是真的?”一进屋, 叶老将军就开口问道。 顾望舒抬眼去看外祖父, “确有其事。”母亲叶莲和秦家的恩怨他一直都瞒着叶家人, 并没有别的不信任的说法,只是不想让小妻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处境艰难。 “那你该吊唁的,去过没有?”叶老将军年纪大了, 很注重规矩礼仪。 “已经去过了,外祖父不必担心。” 叶瑾泽在旁边坐着听他们说话,淡淡地抿茶,“我和秦朗见过几次面,他一向身强体健,怎么突然就死了?” 顾望舒薄唇抿起,徐徐说道:“得了急症、暴毙而亡的。” 叶瑾泽不再问了,直觉大外甥的态度有些奇怪,很冷淡且厌恶……像是很不喜欢讨论这件事情。 而正厅里的新荷也被叶老太太盘算同样的话题,她眼圈红着,很委屈,“……我怀着孩子,连葬礼都不得参加。” 新荷留了个心眼,她没说秦家和顾家之间的事情,这是很敏.感的问题,能少说一句是一句,总怕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祸端。 “好孩子,别难过了,是外祖母的错,不该问你的。”叶老太太倒没有多想,以为她是失了至亲,难过心伤。 林氏也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是注定好的,你怀着孩子呢,不敢太难过。” 新荷拿出怀里的锦帕,抹了抹眼泪。 又坐了一会,梁婉瑜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回了自己的住处。 新荷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随口问道:“瑜表妹的风寒还未好全吗?” “……总是好一阵歹一阵的,一直在吃药,也没个消停。”叶老太太招呼着桃枝给自己满了盏茶。 叶辰雨闻言,想了一会,说道:“祖母,我绣了几个荷包,里面装的有干百合花瓣,用来宁神是最好了。可以给瑜表姐送去,我瞧着她的精神也不大好。” 叶老太太笑道:“好孩子,亏你舍得,我替你瑜表姐先谢过。祖母知道你的针线活在府里这些姐妹们当中一向是出挑的。” “母亲快别夸她了,她也就针脚细密而已。要论女红好的,府里啊,非荷姐儿莫属了。你看看她帕子上绣的蝴蝶,飘飘.欲.飞,像真的一样。”林氏笑眯眯地转脸夸新荷。 “二舅母实在是谬赞了。”新荷道了谢,“我是绣着玩罢了。” “哪里?拿过来我看看。”叶老太太伸手把新荷手里的锦帕取了出来:“可不是,绣活很匀称,色泽也鲜艳。” “等你闲了,也得给我绣一方,花样就要岁寒三友的,你说好不好?”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