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L:To be the legend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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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北美的秋天很短暂,大概只有五六周。 夏天尚未完全离开,冷空气就会夹杂着雨水紧随而来。再过几天就会开始下雪,而且越下越大。 沢田纲吉已经在芝加哥生活了好几年,如今他适应得很好。他算着日子修理好暖气,重新注水随时备用,使得骤然降温没能杀得他俩措手不及。 早晨吃过早饭,两人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 “记得带伞,要下雨。” Reborn换好休闲鞋,拿包,从挂钩上取下钥匙,把折叠伞塞进包里,回应学生的嘱咐:“知道了。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 “好,那我也在外面吃。” 沢田纲吉收拾好课本和资料,站在Reborn身边套上风衣。 Reborn帮他拉好风衣领子,把纲吉的车钥匙放他兜里,打开门去按电梯。 纲吉背着包出来锁上门,脚踩进鞋里,跟着Reborn走进电梯,问他: “你周末想干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你书看完了?” “还有半本。不会又来新的?” “你觉得呢?” “马上要写论文了,给我多留点时间不行吗。” 电梯门关好,映照出几乎一般高的两人。 沢田纲吉23了,他还有半年时间可以缓冲——他继承仪式定在来年夏天,九代首领已经开始筹备相关事宜。 棕发青年身着简单的毛背心和风衣,穿了皮鞋;他老师的生长速度逐渐慢下来,如今看起来只有15岁,很应景套了帽衫与夹克,牛仔裤和AJ与他的年龄是很般配。 彭格列给他们的拨的预算不多,住所和车都没能搞到特别好的水平——不过他们也没有特殊需求,简简单单过了几年校园生活。 除了应付大学课程与各种活动之外,沢田纲吉还有个家庭教师在身旁。这个未成年不辞辛劳,在他的课业之余添砖添瓦——每周两本书是基础价位,得写总结;他还要分析彭格列内部物资流动以及财政流水,从最基层人员的工作内容做起。 这是Reborn为他安排的,也是加百罗涅Boss曾经走过的路。 “没得商量。对了,这周轮到你做清洁。” 沢田纲吉笑容可掬地目送Reborn坐进车里,拉开自己的车门发动引擎。他早已习惯被老师压榨,如今对方说什么他都能面不改色接住,有时候都懒得去回应。 两个人的车位并排,他们隔着车窗对视一眼算是告别,一个去学校,另一个去工作。 两辆车都是黑色的大众Bora,一前一后驶出地下车库;车头朝着不同方向离开公寓,开启两人普通的一天。 七年前,沢田纲吉终于改口。 他把那句“不要”,改成“我想要”,正式更替他的身份——他许下诺言,与守护者们达成共识。 年轻的心们在蠢蠢欲动。 Reborn与九代首领聚首长谈后,为几个孩子们做好接下来七年的长期计划。彭格列出资为他们铺路,意在培养出完美的继承人们,为家族的再次辉煌做准备。 于是年轻的彭格列十世们奔向世界各地,在自己的领域里埋头苦干,开始为将来的理想铸建基石。 理想中的黑手党——沢田纲吉想要的黑手党。这个目标有点太过不切实际,也注定了这条路会无比艰辛,不逊于之前的任何一场战斗。 山本武如愿进入关西最强战队。他拿起球棒大杀四方,为高中男子队拿下三连冠。少年在棒球界留下重重一笔,随后远走他乡。他带着奖杯与球棒向军工业进发,准备为彭格列的私人武装增添新血液。 狱寺隼人被安排去专攻社会学。将来他会是彭格列手握大权的管理者,得先把人事运营和财政搞明白。MBA、ACCA之类的证书在成年前他就已经拿到,下一个目标是SIFM。 了平处理好他的感情迷宫,最后带着黑川花去泰国。他承袭名师学习泰拳和各类武术,三年后草坪头成了竞技圈最强的标准,不剃平都不好意说你玩格斗。在这之后,他加入可洛尼洛夫妇组建的雇佣兵集团修习战术指导。 六道骸与彩虹之子相处融洽,和威尔帝一起搞科技研究。他想要弄出更厉害的雾属性兵器,或者通过实验制造出比地狱指环更强大的戒指——怎么就没能从十年后把那几个指环给弄回来? 云雀恭弥本就是大财团的继承人,战力直逼天花板。他不需要来自家族的辅助,反而帮助彭格列打通不少商路——不过不是白干,他提供大量航线给彭格列,要求最新研发的武器资源与他共享。 库洛姆权衡再三,认为一群大男人中缺个能攻能守的坐镇。于是她读了三年急救与康复后提着箱子去找沢田家光,在他身边学习如何在庞大的家族中帮首领找漏洞钻空子。 蓝波嘛,蓝波有mama呢。他正在读初中,是并盛的头号校草。彭格列替他选了个性格极好的指导教师,而一平负责教他体术,两人感情特别好。 至于彭格列十世,他的家庭教师自有打算。 世界上根系最为错综复杂的黑手党家族是彭格列,但最会赚钱的家族们都在北美——这群只会掠夺的粗俗家伙们借着金融危机、美元结算、货币通路,控制着最富有的中东。 这群人在黑手党世界里到处放炮——他们随时准备给过于肥大、即将坍塌的彭格列放上根稻草。彭格列十世若想在继位后不被蛀得浑身是洞,就得先了解他最棘手的对头们在想什么——与他们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吃同样的食物、感受同样的文化,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沢田纲吉法定成年后,他作为Reborn的监护人带着老师搬到芝加哥。 在这之前的三年里,他靠着彭格列派来的老师,在他们残酷程度不输Reborn的鞭挞下备受煎熬。沢田纲吉一把鼻涕一把泪啃完各科初级教材,吃掉山一般高的英语资料,不眠不休与咖啡因成瘾必然有所成就——他TOEFL考了100、擦着SAT的及格线,收到几所最负盛名的商学院的offer。 当年选择学校的时候纲吉老师问为何不去哈佛或者耶鲁。分数差不多,生活成本也更低。 “芝加哥什么最有名?” 纲吉想了想,说:“好像什么都不如东、西部的强。经济也好文化教育也好,芝加哥比不上——” Reborn的眼神告诉他方向不对,需要用那边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纲吉立刻明白了,黑手党历史他早已背透,于是了然答道: “是因为卡彭。” Mafia一词源自意大利语,这种有组织的自卫性团体由一个逃出意大利的男人带到美国,被这片毫无优雅可言的土地滋养成犯罪集团。 芝加哥黑帮臭名昭著,存在的历史不算短。这个城市的黑夜属于他们,枪支药品藏于影子之中。 “没错。你以为你真的是来拿学位的吗?那只是顺带。” 十九岁的沢田纲吉站在奥黑尔机场,心中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现在要的是结果,而且只有结果。至于过程有多奇怪也无所谓,他相信Reborn永远会为他呈上最佳计划,他的家庭教师会准备好最适合他的道路。 上学只是顺带吗?他认命。 这是自己所选的路,老师教过他强者永不反悔。 自己本来都打算当下一任彩虹之子,既然能活着回来,那继续读书也不错——经历过拼死战斗后,沢田纲吉发现原来学习真的不算难。习题有太多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几何题跟意大利语再难,也不会让他睡不安稳。 既然Reborn想让自己在这虿盆里斗成蛊王,那他去做,去拼,看看在这几年里能为彭格列赢得什么。 02 沢田纲吉名下开了家拳馆,招了些人,Reborn在那工作——也就是陪练,当然谁陪谁练有待商榷。 Reborn也不会每天去,他正在经历意想不到的生长平台期:生长期骨痛。止痛药一开始还有用,后来药效不再,他也就习惯下来——反正有免费抱枕会搂着他哄他入睡。钙片和维D消耗量巨大,BCAA支链氨基酸成桶塞进身体里。Reborn就盼着能赶紧定型,重新取回他的身体。 最强杀手被算计、被诅咒,一觉醒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健身躯消失不见。他走遍世界各地,花了好多年才接受这幅样子,以及身体情况无法可逆的事实。Reborn首先是自嘲起来,认为这是报应。 或许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很陌生,不过在多年追寻无果后他也只能得出如此结论。自己经手的东西太过血腥,太过黑暗,而他却习以为常,好像世界就是如此运转。 在教导沢田纲吉的过程中,Reborn发现有些难以定义的东西与生俱来。 自己强大吗?肯定,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承担诅咒的一角;沢田纲吉弱小吗?肯定,否则他也不会花了两年才终于明白逃避无用。 反之亦然——自己弱小吗?肯定,冷静自持的成年人不该被弟子的一番话惹得心中根基动摇;沢田纲吉强大吗?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粉身碎骨后还继续站起来,何况他那时才十几岁。 Reborn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眼前飞速成长的学生,他只能将其称为“彭格列的曙光”——他是天生的大空,是射出枪膛不可逆的子弹,即将在粘稠黑暗的世界里炸出火光。 漆黑的男人有时会注视着尚未完工的雕塑,心生自豪——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手握钢锥与锤、细心雕刻的大师。 黑发少年在自己的地盘里把某位职业拳手揍得痛哭流涕、跪求拜师;而Reborn完成他给自己定下的每日指标,潇洒离开。 入夜后,他将车停在一间酒吧前。ID上伪造的年龄足够开车,但是没法儿进酒吧;他从侧门进去,直奔地下室。 这具未成年的身体不喝酒,也不抽烟,Reborn很爱惜重新取回的身体,这可是学生来之不易的努力成果。 调酒是他近来的癖好。 少年身形稍显年幼,不过在黑暗中他那成熟稳重的气场足以撑起他作为调酒师的身份。他的技巧极具观赏性,酒液经过他的手口感顺滑,风评极佳。 今夜有人预定他的酒单,Reborn猜想是某位熟客,来者却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这个人曾经说过,她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碧洋琪还是那么美艳,时间把她雕琢成更加迷人的女性。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男伴儿。 “亲爱的,这就是我以前的搭档,叫Reborn。” 那个男人与碧洋琪年纪相仿,生得高大俊美,与她很是相配。 “久仰阁下,没想到我太太曾经与您有所交集。” 接下来的聊天围绕着叙旧与见闻,两人相识的故事很俗套——碧洋琪重出江湖,撤退途中受伤,于是遇到这位从天而降的救星,他们坠入爱河。 Reborn为他们调制鸡尾酒,男子礼貌道谢,碧洋琪却摇头,说她要喝柠檬水。 少年微微错愕,随即笑道:“恭喜。” 碧洋琪依旧美貌,却收敛起锋芒。她笑起来温柔可人,注视着身边的丈夫。那种眼神Reborn知道,是被人所珍爱才会有的幸福神情。 Reborn问他们:“名字有想好吗?” 男人有点害羞,看了眼妻子,说道:“还没有,我们想请您为他赐福。” 那是个新生命,Reborn手抖了一下。为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婴孩做决定吗?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职业与经历不适合为纯净无暇的灵魂赐福。 “你确定?” 碧洋琪点头,她此行就是为了这个。 这些年她想过很多,冲动过后只剩下祈愿。她希望这个男人能幸福,希望他的心能得到救赎——他的付出太过沉重,值得被人所爱。无论他选择什么,想必那个男孩他已经无法放手,她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扶他一把。 杀手那曾经冷透的心被学生的手掌捂热,已经学会接受他人的温暖,再也无法对碧洋琪的善意而无动于衷。 少年轻叹,现在自己这么容易就能体会到快乐与高兴,不知道是好是坏。 得知孩子父亲是教徒,Reborn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递到他们面前。Angelia,活泼甜美的天使;David,强壮聪明的挚爱之人——这是他能想到最能体现祝福与心意的名字。 见到偶像的男子毫不意外喝多了,碧洋琪将其弄上车,隔着车窗与Reborn道别: “再见,Reborn。祝你梦想成真。” “再见,碧洋琪。祝你幸福美满。” 即将为人母亲的女子为丈夫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呼啸而去;如同之前那样,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Reborn开车回到公寓,破天荒在车库里坐着没动。 他在组织语言,思考该如何与沢田纲吉描述今天发生的事——学生不是钻牛角尖的小气之人,不过近来他越发不收敛的信号实在难以忽略。 受到北美奔放文化的影响,参加过数次糟糕活动的沢田纲吉会在周末只穿裤子做早饭,音响里播着不知名的流行音乐。 歌词下流露骨,青年随着节奏轻哼,结实带疤的腹肌在锅铲旁边起伏,背肌流畅漂亮,随着烹饪的动作起伏。 接住老师扔过来的鸡蛋,纲吉辩解称他也不想听,只是为了与同学有共同话题,然后把那个蛋煎好加到Reborn盘子里。煎蛋是sun side up,蛋黄没凝固一戳即破,流到下面焦黄的吐司上,配上那张清纯无害的脸让人不去联想都难。 Reborn头疼不已,决定还是有一说一,最多是视觉被sao扰几次罢了。他锁车上楼,家里却没人。 此时已过午夜,沢田纲吉多年来从没违反过宵禁。 他掏出手机查看纲吉的定位,居然是在绕城高速以外的林场里。 鉴于沢田纲吉现如今的彪悍的战力,Reborn从来不过问学生的行踪——不过,周五晚上,什么社交活动会安排在林场,不冷吗? 还没等他拨出电话有人打了进来,是艾琳。她是芝加哥分部的工作人员,师徒两人的生活安全保障由她负责。 “说。” 艾琳听出Reborn已经察觉到不对,单刀直入: “沢田先生出了点小状况,我们会马上送他回来,请您准备一下洗澡水。” 03 四年前,沢田纲吉前脚刚踏入芝加哥不到一周,兄弟会与柯里昂家族齐齐找上他——可怜见的,这孩子连时差都没倒过来,就要被夹在两大地头蛇之间挤兑。 他满眼血丝地向老师请教完美脱身的办法,只换来一颗橙子砸在头上。戴上眼罩准备睡觉的背影无声地告诉他,补充维C然后滚去自己处理。于是睡眠不足的彭格列继承人找分部要来一个小队,带着他们出去应酬。他在精神状态极差的情况下仍然维持着最低限度的黑手党礼节,应邀踏入芝加哥最大的黑帮交易中心。 彭格列下任首领空降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地上,有本事只带六个人来到Biograph剧院,一点都没有身为鱼rou的自知之明。 他们不知道的是,沢田纲吉并不打算委身于任何一方。他是来芝加哥摸清战场、学习对手运转机制的,并且将取得一席之地定为额外目标。沢田纲吉如果想在继承家族之前掌握私人金库,给自己的野心铺路,他在芝加哥必须首战告捷。 歌剧,百老汇,花腔——芝加哥从不缺少顶尖剧院,芝加哥即是歌剧圣地。这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成千上万的故事,从古典的莎士比亚到精妙的现代化歌舞,芝加哥总能满足所有人对舞台艺术的追求。 Biograph剧院历史悠久,是剧院中的传奇。此刻她建在码头边的露天舞台正在上演《俄狄浦斯》——这是出讲述命运造化弄人、主人公屈服于无法反抗的天命的悲剧。 米拉·柯里昂挑选这出剧别有用心。他要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外来者明白,这里是美国,是芝加哥,是他们汤姆逊冲锋枪的天下——你到这里来,就只有被人利用的份。 哈金·科氏对新到来的对手兴致盎然,他喜欢棋逢敌手——柯里昂于他只是粗俗的下三流。科氏家族掌控整个中部经济命脉,老派重工业的地位可不是谁都能撼动。 他们坐在二楼的软包里,注视着未来的彭格列之主从他们面前走过——纤细瘦弱的亚裔青年,不到二十,长得普通周正,看起来被教养得很得体。 沢田纲吉谈吐优雅,口音带点奇妙的风情。他说话时夹杂着意大利人的浪漫无边,还有亚裔特有的缓慢节奏——哈金觉得自己正在坠入爱河,米拉则对此嗤之以鼻。 芝加哥两大势力的继承人明争暗斗十几年,还在穿纸尿裤的时候就被写在同一行字里相互比较。世间万物都能被他们用来打赌、用来争夺、用来定输赢。 哈金与米拉赌年轻的彭格列会将天平向自己倾倒,筹码很大:整整三个街区的经营权,包含一家剧院,一家画廊。 他们不该打这个赌,因为最后这三个街区成了沢田纲吉的所有物——他为芝加哥版图增添上新的色彩,属于彭格列旗帜的颜色。 两人口中“细得跟薯条一样”的少年在赌桌上大杀四方,从德州扑克到轮盘胜率都高得可怕。 他们翻脸了,结果却更加惨痛: 他们俩、外加他们的人,一共十几个人,被那根顶着黑眼圈的薯条按在地毯上摩擦,而他手里只有一本卷起来的杂志作为武器。 青年重新打好领带,擦掉鞋面沾到的血。他眼睛低垂,琥珀在睫毛下流光溢彩,语调轻缓:“愿赌服输,两位先生。现在,邀请我吃个宵夜,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哈金毫不意外地恋爱了,眼前娇小的身体里巨大的能量让他欲罢不能,想要了解更多;米拉则恨得牙痒痒,因为打不过,这个人还该死地觉得本应如此。 沢田纲吉用行动证明他来北美真不是念书。 彭格列一脚踩进蛇窝,立刻有人为他画地盘的计划做出让步——柯里昂与科氏的继承人抛下自家重金聘请的教授,把自己塞进沢田纲吉的教室里,挤在他的课桌周围。 Reborn一觉醒来发现学生超额完成作业,淡淡评价道“做得不错”,然后把围裙甩到他身上,说饿了,要吃松松软软的奶油炒蛋。 柯里昂家族出身意大利,只不过被这片土地同化得不堪入目,但是胜在根基强大;科氏家族血统纯正,擅长玩弄权势,是不可多得的黑帮精英。因此Reborn默许了沢田纲吉的小小野心,也知道他的计划会走向何方,由着纲吉与他们瞎混。 因此他很奇怪,为什么在这种三足鼎立的稳固情况下,他的学生会夜半三更跑到郊外,而且还是被自己人捡着弄回来的。 周五晚上,沢田纲吉因为Reborn在外就餐而临时决定加入这场聚会。 哈金与米拉没想到洁身自好的彭格列会参与,不过各怀心思的两人默契一笑,拉着校友坐进房车。 高速上疾驰的高级巴士里正在举办奢华派对,五十平米左右的车厢里只有十来个人,每个宽敞的卡座边都配有独立吧台,还有随时可以拉上的折叠门。 沢田纲吉在心里鄙夷这种毫无意义的纸醉金迷,面上带着淡笑,表情柔和,显得乐在其中。在这种场合下,任何东西他都不会入口,只是与分配到他面前的女孩聊天。 女孩是个拉丁裔,鼻梁高挺,眼睛细长,黑发又长又直,眼睛也是漂亮的黑色。沢田纲吉看着不算排斥,多说了几句话,多问了几个问题,就当打发时间。女孩的父母是非法移民,被抓到后遣返。她必须承担起养育弟妹的重担,于是不得不借高利贷,最终被柯里昂家族控制住。 沢田纲吉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统统塞给她,心里却明白得很。这不过是惯用的伎俩,哪怕事情全如她所说,这个女孩也回不到原来的路上——她的脖子后面有很多针孔,想必身心都已经无药可救。 这是她的决定,本人要为此负责。 女孩哭着向他道谢,然后亲吻他的手背,留下火红的唇印,黑色的眼睛感激而深情。 空气里的香味让沢田纲吉有点胸闷。他坐着玩了会儿女孩的头发,给她编了个麻花辫——逢场作戏总是必要的,他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自己的奇怪传言。 沢田纲吉就是在这个时候察觉出不对劲。 接着,他礼貌地支走女孩,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充血,血压升高,呼吸急促,胸闷气短——是吸入型的药品吧,或者是接触型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他可不想被老师揪着领子训斥。 青年环视一圈,最终把通风口拆下来,比划着大小,好像刚刚好的样子。 04 被送回来的时候,沢田纲吉是被个壮汉背在身上,艾琳简单交代完状况就带着人离开。 她嘱咐Reborn后续处理方式时公式化得不得了,一点表情都没有。 艾琳告诉他,沢田纲吉似乎是从行进中的车上跳下来的,身上衣物有破损。随后他判断方位,朝着无人的林区步行两公里后才主动发出紧急信号。人没受伤,就是冻得有点蒙;同时似乎摄入了点肌rou松弛剂和别的东西,但问题不大。 Reborn看着沙发里冻得脸色发白的学生——想必现在的树林里快零下了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们玩得太大了,防不胜防。” 那女孩身上不自然的清甜香气原来大有文章——这两人就没消停过。 青年半睁着眼睛偷看老师的神情,见对方没有要训人的意思,松了口气。 老师嘴唇开合着说着,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大概是让自己赶紧泡个澡免得发烧,动静小点别打扰他睡觉。 沢田纲吉回想起车里的那个唇印,手背上柔软的触感,黑发落在自己鞋面上,眼睛亮而漆黑——纲吉在心中呜咽一声,立马爬起来软着膝盖把自己装进那缸热水里。 他满头是汗,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却迟迟得不到解脱,只好板着脸钻进被窝,试图赶快睡过去。 Reborn翻出颗感冒药,倒了杯温水给学生送去,没想到刚开门就听到声压抑过的轻哼。 尾音转折上扬,又被青年压着按回嗓子里。 沢田纲吉的脑子正是一团浆糊,红唇与黑发交叠出现在眼前,随后化作烟尘;当青烟再次凝聚起来的时候,变化成那个多年前战场上男人的身形,又像是同居人青涩的脸,不过雾气后是一双成熟的铁灰色眼睛。 “Re——” 被提及的人听到了。 Reborn眉毛一挑,放下手里的托盘,轻轻将门合上。 沢田纲吉还在努力,突然感到有人爬上了他的床——除了Reborn还能是谁。纲吉立刻浑身紧绷,裤子里的手还没能抽出来,只能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那个人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笑意:“你继续。” 鬼才继续得下去啊!你继续一个给我看看!? “出去……” 纲吉的嗓子火滚过一般低哑,抱怨着老师恶趣味的捉弄,小声抗议。 Reborn隔着被子贴上去,鼻尖前是汗湿的后脖颈,被他的吐息惹出片鸡皮疙瘩。 少年刚过变声期,安抚的话语在学生耳边沙沙作响:“没事,放松慢慢来。” 你倒是放松一个给我看看??? 纲吉快被气哭了。 他下面硬得不行,被自己弄得又痛又肿还没能搞定问题——这种时候老师还来凑热闹,怎么不干脆杀了他算了? 感觉到纲吉快被自己搞崩溃,Reborn好心地拉下被子,温暖干燥的手顺着纲吉的胳膊探进他的裤子里,贴紧学生有点抖的手,收紧指节与之交握。 略小的手带动纲吉的掌心前后抚弄,被熟悉气味包裹着的纲吉很快重新回到状况里,享受着这种奇妙的安抚。 毕竟不是自己的手,偶尔不小心弄重了纲吉就会发出轻喘;其余时候他死死压住嗓子里的快意,一点声都不出,只能听他的急促的呼吸声。 太羞耻了,也太过于刺激。 纲吉思考过很多自己和Reborn的可能性,但这些里面不包括被老师撞破这种事情——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就学不会锁门? 他肯定听到了吧?肯定听到了! 对!锁门!!锁门!!怎么会没锁门! (为了方便疼得睡不着的Reborn爬床,其实他也从来没锁过) 好不容易给自己此时的尴尬境地找了个借口,纲吉放松下来沉浸在下身的快意里。 他仰头用后脑勺贴着Reborn的额头,小幅度摩擦,喉结滚动,咬着牙关迎来纾解。 杀手感到纲吉浑身颤动着,随即手里沾了湿滑的液体。Reborn却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持续挤压着手里的东西。黏糊糊的液体沾了两人满手,纲吉终于忍不住发出点轻哼,反手按住老师使坏的手。 “……够了。” 啧,不出声多没意思。 学生虽然羞得耳朵都红透了,还是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拱。他一蹭一蹭的,枕头都被无意识流出的唾液弄湿,却连点鼻音都没泄漏,维护着那点几乎透明的防线。 Reborn感受着因为药效依旧没什么改善的器官,干脆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翻身虚坐在纲吉腰上。 他把手里的体液随意抹在纲吉的睡衣上,压低上身贴在学生的胸前,吻他的唇。 沢田纲吉还没完全缓过来,眼睛好不容易聚焦,随即就被放大的脸贴近。只在梦中出现的柔软触感黏了上来。 上一次是在脸颊上,还隔了六年零八个月。 那两瓣厚实性感嘴唇贴着纲吉的唇,上下摩擦,Reborn疑惑道:“这就够了?真的?” 纲吉水汪汪的迷离眼睛瞬间瞪大,在昏暗的卧室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这是犯罪……” 未成年,未成年,未成年;自己是监护人,监护人,监护人。 披着少年皮的杀手快被这个借口给逗死,他揶揄道:“黑手党Boss跟我讲法律?我可比你大了多了,合理合法好吗?”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艾琳友情附赠的润滑剂,扯掉纲吉的裤子,分开他的膝盖。 沢田纲吉被计划外的糟糕状况杀了个措手不及,蹩脚的自我催眠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自己喊着老师的名字抓个现行也没办法,而且摸都摸了就是极限了吧? 只是那个吻太过突然,再加上现在这个姿势…… Reborn是来真的。 他想要自己。 青年红着脸,在黑暗中哆嗦着嘴唇,被分开的大腿在打颤,就连声音都是抖的: “……随你喜欢。” 真乖。 虽然看不到学生的表情,但并不妨碍Reborn在脑子里幻想那副模样。这个青涩的家伙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说,随你喜欢,任你摆布——杀手因此而心跳加速,下身跳动着充血,唾液腺瞬间失守。 Reborn湿哒哒的手指缓缓挺入,压着纲吉的膝窝安抚,一边询问他的感受: “会痛吗?不舒服要告诉我。” 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还能说话,简直不要太过分好吧? 纲吉没理他,只在被弄疼了的时候哼哼两声,软软的抗议这种变相欺负人的行为。少年轻轻摸着学生身体,手指无比轻柔地动作着。溢出体外的润滑液随着他的进出响起扑哧扑哧的水声,羞得纲吉几乎要蜷缩起来,又被老师摸着下腹安抚着躺回去:“放松,你做得很好。” 纲吉体内无处发泄的怪异感觉让他难耐得扭起腰来,只好抓了个枕头按在脸上,以此逃避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快感,顺带松开牙关泄出呻吟,在枕头里咬紧嘴唇。 从羽绒枕里溢出的低喘令人呼吸停滞,Reborn听得心跳如雷,忍着冲动继续搅弄手指——太紧了,他不想弄伤他。 没过几分钟,纲吉大腿发抖实在酸得撑不住。他抓着Reborn的手抽出来,喘着气催促道:“可以了。” Reborn不想两个人的第一次搞出什么事故,影响双方体验,于是说道: “再等会儿。” 沢田纲吉脾气上来了。 Reborn身上的不容置喙被他潜移默化学了去,这几年耐心方面大幅缩减;只不过他的急不可耐在老师面前化作软语,纲吉渴求着,轻声说道: “求你了、嗯?” 棕发青年下身早已是一片春水,硬得不能够再多,前端颤抖着溢出泪珠来。 随着窗户纸捅破,纲吉被情欲烧得没空再去扭捏。他真的很想要,身心都在渴望着这个人。渴望着被填满,渴望着与之交融。 他拉着老师的手把人扯到胸前,紧紧抱在怀里;他抚摸他的肩胛骨,无声诉说着爱意。 杀手眸色一沉,抿唇不语。 有哪个男人能在这种时候拒绝心爱之人的请求? Reborn的身形修长矫健,肌理分明,覆着薄汗。他脱下裤子扔在地上,分开纲吉的身体,跪在他腿间,缓慢而坚定地将早已无法忍耐的部分埋进去。 未经人事的身体猛然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收缩,把Reborn新生的皮肤抓出红痕。 黑发少年背上疼得一颤,干脆用力完全挺进去,毫不意外听到纲吉叫出声来。 听起来疼是真的疼,不过这声调实在勾人,让Reborn想把他吞吃入腹。自己怎么就对他生出这种感情来?是在什么时候? 他说自己想着送死是失职的时候? 是牵着自己手逛并盛的那天? 还是自己无所适从得装睡的时候? 是墓地里向自己许诺的话语吗? 是花海里那个镀金的笑容吗? Reborn觉得全都是。 他早已被那些话语、被这双温暖的眼睛、被他年轻却坚毅的灵魂牢牢拴住,动弹不得。 学生长大了,眉眼在这些年间逐渐成熟。容貌愈发硬朗不说,身姿健美,就连性格也变得难搞。 他学会顶嘴,会呛人,会自作主张。 是自己为他装上翅膀,看着他翱翔于天际。 家庭教师一心追求的完美继承人即将出师,而自己却忍不住提前采摘了这颗硕果——谁叫他实在低悬,垂在手边,张口就能咬破。 身下的人疼得缩紧身体,他大口喘气,额上都是汗。 Reborn下身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敢再动,他扯掉纲吉的睡衣,手掌安抚着他的身体,轻抚他笔直结实的腿,又俯身去吻他。 纲吉疼得直掉眼泪,眼角红彤彤的。他启唇迎接老师的唇舌,任由他摄取掠夺,吮着探过来的舌尖轻喘。 他知道老师肯定也不好受,只是控制不住身体去绞紧对方,只能转移注意力去咬Reborn的唇。 Reborn用舌头舔纲吉的牙齿,舔他的下唇,不时抽出来啄吻他的鼻尖。 纲吉被逗得烦躁不已,于是干脆按着Reborn的头不让他乱动,含着他的唇吮咬。他感到Reborn的手重新覆盖上他的下面,略带急躁的抚弄;指尖不时在顶端打圈,收紧挤压后又放开摩擦。纲吉很快放松身体,开始感受后面的挺动,配合着Reborn的节奏调整呼吸。 年少的老师好受多了,他放开纲吉的唇,手撑在薄薄的胸肌上顶胯,在学生身体里寻找无与伦比的快感。那里很紧很热,身体的主人掐着自己的手臂,水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咬着嘴唇轻哼。 学生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告诉他,这也是他所渴求的。 Reborn抚摸着学生的身体,感受着他皮肤上的凸起的旧伤,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纲吉没有看漏Reborn的小动作,迷醉的望着动情的老师。他攀附着Reborn的肩膀,抬腿勾在少年纤瘦有力的腰上,把他拉得更近些。 那张脸很好看,黑发黑眸,鼻梁高挺,意气风发。杀手如今在沢田纲吉的羽翼下过得极为舒心,张扬跋扈,就快被他给宠坏了。 如果没有Reborn,他什么都不是。 Reborn给了他一切,他如今所有的一切。 然后这个杀手居然以这幅模样注视着自己。他神色如痴如醉,眼里只有自己;嘴唇火热,是为了自己而情动;肌肤光滑柔软,身体线条性感极了,是为自己而紧绷。 这些统统让沢田纲吉感到满心快意。 这个人是他的。 Reborn的年幼撒娇是他的、此刻的少年恣意是他的、将来那个傲慢性感的男人也是他的。 全都是他沢田纲吉一个人的。 胸腔里满是guntang的爱意在翻涌,纲吉揽着老师的脖子艰难吐气;他的额头贴着他的肩膀,难耐地吮着那里的皮肤舔咬,感受着体内摩擦着他的东西。 Reborn非常温柔,体察着纲吉的反应顶弄;他压抑着冲动,忍得背都湿了。他的呼吸乱七八糟,节奏倒是丝毫没有逾越,小心谨慎地动作着。 “没事……” 老师真体贴,但他想让对方别那么客气,也想要Reborn能享受到。那么多年过去,他早已对老师了如指掌,对方那点心思他还不知怎么破局吗? 纲吉放开Reborn的上身,挪着换了个更方便被进入的姿势,哑着嗓子低喘:“你用力、我没事……” 家庭教师手里的床单快被他给抠破,Reborn恶狠狠地啃了身下的家伙一口,语气不善:“我说过,你再管不住嘴是要吃苦头的。” 记仇,Reborn记仇,一记就是六七年。 纲吉闻言舔了舔酥麻的嘴唇,主动抬腰去吞吐,哼哼着朝老师眨眼,笑着邀请:“乐意为您效劳,老师。” Reborn虽然暂时没能恢复到巅峰时期的状态,也的确过了几年飘在云端的闲散少儿时光,但不代表身体里面的人同时变得亲善——杀手的本能与血性他从未放下过。 因为是亲手培养的弟子、加之他居然想着自己去做那种事——Reborn为之心动,才能在这种时候拼命克制着本能,想要带给他美好的初次体验。 结果呢? 这个翅膀硬了的小屁孩到底想撩拨他到什么程度? 那声老师,是挑衅,是示爱,更是在求欢。 杀手说话间带了警告的味道:“别相信男人在床上的自制力。” 黑发少年的眼睛眯起来,视线穿透黑暗,直直注视着沉溺于情事的学生。他直起腰,手抚摸着纲吉的胯骨,摸着他紧实的肌rou,随后猛然将其往自己下身上按。 “呜——!” 下面骤然被完全贯穿,棕发青年仰头发出轻呼;他被磨得又热又痛,手下意识去推Reborn。 杀手这次没有收住力道,反而撞得狠而急,被纲吉含得舒爽极了。于是他没再留情,把学生无处安放的手放到自己肩上,拍了拍,意思是让他抓好。 “我们这隔音挺好的。” Reborn说完,开始履行他的诺言。 少年从未松懈过锻炼的身体力气极大,他将纲吉的腿架在臂弯里,扣紧他结实漂亮的大腿,不知疲倦地在他体内驰骋;他卷曲的鬓角随着晃动展开、再收回,很快被汗打湿贴在脸颊上。 沢田纲吉被热烈的情感所淹没,心慌意乱;血液都往下面流,脑子根本不够用——他感到Reborn让他抓住什么地方,他就紧紧搂住那里借力;然后又听到那个刻入骨髓的声音告诉他可以随便叫,于是条件反射放开嗓子,随着被入侵的节奏低喘高吟。 Reborn听着心都要化成水,根本压抑不住要去弄他的心思,手臂上的血管都给激了出来。他不由得将那人的膝盖分得更开,恨不得把胸腔打开给他看,再将自己揉进他心里。 肩膀和大臂上都是火辣辣的痛感,想必已经被抓得起皮,杀手却甘之如饴。 后面柔软火热,传来灭顶的快感,纲吉指尖嵌进Reborn的皮rou里,在达到绝顶之时浑身战栗着,脚趾蜷缩,脖子使劲后仰,弄得自己胸前一片狼藉。 学生这下是真的哭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喉咙里呜咽夹杂着快意,吸着鼻子,伸出手索取拥抱。 身下的人紧紧包裹着自己,里面抽搐着绞紧到极致;Reborn不由得收紧腰腹骤然加速,俯下身子与那个胸膛肌肤相贴。他搂着纲吉的肩膀,在他怀里迎来热情高涨的巅峰。 Reborn的声音在纲吉耳边响起: “我一直都在。” 得到安抚,纲吉将脱力的腿耷拉在Reborn身侧,喘着粗气,感受着老师在体内的搏动,捧着他的脸吻他: “要说话算话。” Reborn看着那张意乱情迷、称心遂意的蠢脸,轻轻吻他的眉心,问道: “感觉怎么样?” 似乎是觉得今天这些吻不足以填满过去那些年的空白,纲吉连说话都要蹭着老师的唇。 他活动几下膝盖,吐息烫人,说道:“还可以继续。” 说实话,Reborn没法儿不动摇,谁还不是第一次呢,就此停下太过可惜。 他毒辣的唇舌开合,调侃道:“药效不错?”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弯起来,他用膝盖撑着自己,把年少的老师往自己体内送: “不是药,是你。” 正专注于调整身体状态的杀手无可奈何,顺带为他的睡眠哀叹,今晚谁也别想合眼。看来他真的太过宠溺学生,对方蹬鼻子上脸不说,还学会对自己巧舌如簧。 都是他的错,但他错得心甘情愿。 “嗯……” 纲吉感到那里已经肿了,却还是食髓知味地打开身体去迎接,让老师的火热guntang进到更深的地方。 青年吻了吻Reborn身上凸起的抓痕,喘得有点儿嘶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对方满足。 纲吉不知道的是,Reborn爱极了他在床上的声音,只要他还能哼哼,对方就会继续压榨他。 第二天是周末。 还好是周末。 战况惨烈的两人看着彼此身上交错的痕迹,爆发出大笑——Reborn前胸后背都是红条,脖子上好几个齿痕;纲吉大腿上布满青紫的指印,胸前全是点点吻痕。 随后他们收起笑容,抱在一起虔诚地亲吻。 “早上好呀,Reborn。” “早。我好饿。” “想吃什么。” “蛋羹、黄油面包、番茄汁。” 纲吉就像往常一样爬起来做早饭,然后准备整理家务。结果他膝盖一软,啪嗒摔在地毯上——好吧,有点不一样了。 他问Reborn:“我们是不是得换张大床?” 看着摔在床前的学生杀手恨铁不成钢,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补觉,都懒得多看那副模样一秒钟。 累死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