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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出血了,哪里敢再等着她下手“施救”,慢慢舒了口气,缓缓的迷糊着睁开眼来。 随着她的“悠悠转醒”,官差也不走了,又问潘三姐要何时赔偿。 三姐儿与来仙儿都快急哭了,恁多钱,她们哪里舍得?但潘姥姥与金莲都摆明了不可能替她们出,今日若不拿出钱来,就得蹲大牢了! 思来想去,狠狠心,潘三姐儿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来,扣扣摸摸拿出细细碎碎几个银角子来。 李清寒掏出随身携带的简易纸笔,写下收据,将事件起因经过都写了,迎儿找来小称,准准的称出二两一钱银子来,双方按下手印,三名皂隶写下自个儿姓名……这事方罢。 第28章 尬聊 当然,放了这么大血的来仙儿母女,基本上是边哭边骂着走的,不止骂武迎儿黑心肝,还骂潘姥姥老货偏心眼,哄她们孤儿寡母钱,更骂潘金莲撺掇她们背锅…… 反正不论她们如何咒骂,迎儿是高兴的。 看吧,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泼辣,你不立起来,总有人看你软和,好捏两把。 一旦你硬气起来了,别人硌过手就轻易不敢惹了。 接下来几日,迎儿的心情,别提多爽快了! 来仙儿再次担起“神助攻”一职,可能是实在心疼那二两银子,时不时就要到武家楼下骂两句,虽然也有骂迎儿的,但耐不住骂金莲的更多啊! 才几日功夫,“武大郎媳妇虐待继女”“武大郎媳妇差点打杀了继女“就传遍清河县,小地方没啥娱乐活动,吃瓜传瓜就成了男女老幼的消遣。 迎儿也无所谓,他们要传就由他们传,想到传得越多越难听,日后她父女俩在外人眼里就越站理。 天气越发热了,夹道里的热气熏过来,迎儿后背都可以拧出~水来……太热了,热得她有些烦躁。 “你……可还好?” 迎儿抬头,见个少年站在铺子前,脚下轻垫着个气毬……是多日不见的乔郓哥,人看着黑了不少,身条也拔高许多,都快有李清寒高了。 “听说你们家生意不错?”少年故意显摆,用两根手指夹着额前头发,想要帅气的甩至耳后去。 奈何刚踢过毬,出了一身汗,那发丝湿腻在一处,一缕缕的……甩起来就没有预想中的效果。 迎儿嘴角抽搐,那发丝油作一缕缕的,她只怕那一缕缕的甩他眼睛上,估计打上去挺疼的吧? 想着想着就恶趣味的笑起来。 “笑什么?给我拿两个红糖炊饼来。” 迎儿怕他不知红糖的价高,就故意道:“这价钱可不一样哩……” 话未说完,就见他手里躺着整整八个铜板儿。 这小子……从没见他来买过,居然也知道价格,就自以为是“武大郎炊饼”的招牌打出去了。 郓哥儿这半年来虽日日在圆社里踢毬,吃住皆在圆社,乔老爹自个儿吃食就巷口随意解决了,他二三日家去一趟,压根就没时间出来。 殊不知,就是没时间出来,但他也一直留意着这边的事儿呢。 尤其自元宵那夜“出名”后,专请他们去踢毬的人家甚多,今日张家,明日杨家,每回都能得不少银钱,就是社里均分下来,他也能得几百个。 去的人家多了,听的事也就多起来,东家长西家短他不感兴趣,但武家的事却一字不落全听进心里了。 所以今日就趁午歇时间出来,他也不愿意承认自个儿是特意来看看小泼妇可还好。 “怎这时辰还未用饭?真是为了踢毬命也不要了!”迎儿一面抱怨,一面给他大大的挑了两个。 才接过手,郓哥儿也不管烫不烫,“呼哧呼哧”塞嘴里,天气热,汗出得多,他嗓子眼儿干得厉害,这米面一吃进去,倒是有点难以下咽。 “咳咳咳……” “你慢些……又没人同你抢。” 迎儿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那嗓子里自带的少女娇俏,像含了糖似的,就让郓哥儿红了脸咳得愈发止都止不住。 “你怎咳得这般厉害?来喝口水吧。”说着就从旁提了茶壶,涮过瓷碗,倒了一碗冷茶水递与他。 郓哥儿不客气,红着脸喝下去,凉凉润润的,沁人心脾,怪舒服! “多谢了!” 迎儿也不客气的收下了,心里却别扭的想:俺若不与你茶水吃,让你生生呛死在铺子前,这生意可还怎做啊? 众位看官,只能庆幸,还好郓哥儿不知她心内话啊,不然没被呛死也要气死了。 炊饼也吃了,茶也喝了,迎儿见少年还不走,就问:“你今日无事?” 郓哥儿本想说有事的,社里还等着他回去踢毬呢,但怕她担心,硬是说:“无事。” 迎儿心道,你无事,俺却有事哩,你杵在这儿俺不方便数钱。这几日心烦意乱,唯一能让小财迷舒心安静下来的就是数钱了,一会儿数当日收入,一会儿数身上存条,计算钱庄里有多少钱了。 “那你家里无事?” “无事,我爹这几日也挺好的,吃了任医官的药,不怎么咳了,还有精神出门溜达溜达……” 迎儿悄悄翻了个白眼:俺又没问你爹怎么了,你倒是话痨! “你这几日可还好?”少年叨叨他爹的事,见少女不接话,终于发现她对这不感兴趣了,忙转换了话题。 “挺好啊。” “那你爹可还好?” 迎儿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她爹好着呢!自从潘家几个被她讹怕了,金莲也老实多了,没外援,她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迎儿照样将她锁屋里。 每日有钱进着,忙是忙,但武大反倒还胖了点,不用日日出摊风吹日晒,皮肤也没那么紫黑了,白白胖胖起来,瞧着倒是没那么难看了。 矮虽矮,但胜在人白胖,说话也和气,外加手里有了点钱,倒是不怎么有人叫他“三寸钉古树皮”了。 “俺爹也好。你是不是还要问俺娘好不好啊?” 郓哥儿一脸懵,不知道她怎么又不开心了,忙道:“我不问她,只问你……们。” 其实他压根就只想问迎儿的,但光问她一个,好像目的性太明显了?少年也会害羞的好吗? “俺亲娘……俺都不记得了,只听说是阳谷县陈家村人。你还记得你娘吗?”迎儿被他勾起话头来。 少女主动同他说话,郓哥儿眼睛一亮,叨叨叨煮饺子似的,全倒了出来:“我娘在郓城生了我,就没了,是我爹把我拉扯大……就因为小时候喝了羊奶,你瞧瞧,现在人家都说我长得高,铁定比我爹还高呢。” “羊奶真有这神奇?”她爹现在再喝点还来得及吗? “真嘞!我在郓城还有几个堂兄弟,都没我高……当然,是我爹说的,我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