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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了那鸭子。 直吃到日暮西斜,来仙儿才心满意足的家去。 见人走了,武大郎叹口气,道:“迎儿啊,人与人之间都是有来有往的,以后啊,咱们不省那几文钱,可好?” 武迎儿红了脸,也不知是酸梅汤太好吃了,还是她爹的话令她羞愧了。 有来有往的道理她懂,但要让她主动拿钱请外人吃好的……这待遇,除了两辈子对她家有恩的姚二叔,还真没人“享受”过。 为啥? 吃过苦才知道钱的重要,愈是晓得它重要,愈是舍不得乱花多花,方才看到她爹提了鸭子来,那一瞬间,她的心真是疼的!哎哟,那可是钱呐!他们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呐! 来仙儿的酸梅汤同她分享,她也喜欢,自己舍不得拿东西出来招待,自然也愧疚…… “丫头,咱们处朋友要问心无愧,不图从她身上得啥好处,更不能总想着自个儿吃亏了……她能做你朋友,就是最大的福分,要学会珍惜才是啊。” 迎儿低着头,想起上辈子无依无靠的自己,一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莫说知心话,就是说些家长里短的对象……都没有。 重活一回,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迎儿捏捏小拳头。 见闺女想通了,武大也不再说她,又忙别的去了,生意越来越好,钱袋子是鼓起来了,但也更忙更累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乔郓哥自从被迎儿“忙着挣钱”的理由给打击后,已经几日未来寻她说话了……嗯,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尬聊。 这日,六月初七,再有十日,圆社少年就要往临清城里踢毬去了,张小闲做主,放了一天假,让各自家去准备准备。 其他人都是有爹有娘的,只消回去就有人给将包袱收拾好,衣裳帽子鞋袜一应俱全,乔郓哥他老爹连自个儿都收拾不好,哪里还顾得上~他? 他就特意问了“葱头”,除了日常穿戴,可还要带点啥。 葱头摸摸脑袋,估摸着说:“怕是要多带两套换洗衣裳罢?省得临时花钱买。” 郓哥儿有些发愁,他总共也就三套衣裳,两套还是冬天的……这可怎么多带? “不如咱们去买两套?” “没钱!” “去去去,你还没钱?咱们社里,哪一回不是你拿的钱最多,你要都没钱,那我可就成花子了!” 见郓哥儿不出声,葱头就低声揶揄:“说,你那些金山银山要留着做甚?不会是……要去二条巷罢?听说前几日有人去了,那李桂姐儿家老鸨子最是势利眼,见他们手里没几个钱,全给撵出来了!” 郓哥儿红了脸:“你莫瞎说,哪个……哪个会去那种地儿!” “诶,没去过你脸红个啥?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乔郓哥知他脾气,越是搭理他他越是上纲上线,就别过头去看了别处。 “你说你怪不怪?你爹已经可以不吃药了,你大小伙子不吃不赌还不嫖……你的钱都留着干嘛?” 乔郓哥在心内小小的说了声:自然是留着娶媳妇咯! 她是个小财迷,没足够多的钱,哪里娶得到她?她以前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没穿过啥好衣裳,更没使唤过奴婢,估摸着,他得让她吃好的穿好的再呼奴唤婢……才能娶得到她罢? 想到娶亲……少年的脸更红了,连耳朵尖都似煮熟的虾子。 这一天,十六岁的乔郓哥从未想过,他会有对少女求而不得的时候,而这种“时候”却还维持了许多年。 “嘿,郓哥儿干嘛脸红了?可是想到什么好事了,说出来让哥哥我也乐乐……嘿嘿” 配上他挤眉弄眼的动作,郓哥儿更加不想理他了,拔脚欲走。 “诶你等等我啊,我领你去个地方。”说着,许少聪就不待郓哥儿拒绝,勾肩搭背,硬生生将他扯着上街去了。 上了街,也不往别处去,直往县前大街走,过了最热闹的地段,又见他不走了。 郓哥儿就问:“到底要看啥?咋又不走了?”其实这地儿他熟得很,隔不了几日就要来一回,看看她家炊饼生意好不好,看看有没有泼皮生事,看看武大叔好不好…… “嘘!” “你别说话,不消走了,就在这儿。” 郓哥儿不解,四处看了一圈:“没啥好稀罕的啊!” “喏,你瞧,那边,卖炊饼那家,可稀罕?那小娘子……啧啧啧!” 郓哥儿心头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许少聪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前头的“武大郎炊饼”铺子……以及铺子里的少女。 天太热,汗水浸湿了头发,将她乌黑发亮的发丝粘在额前,黑的发,白的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尤其是她还小嘴一张一合的同那人说着什么,引得对面那人喜笑颜开。 乔郓哥看看身旁“直勾勾”的许少聪,再看看送走了客人的武迎儿,狠狠心,一咬牙,“满不在乎”道:“嗨,还以为看啥哩,就这泼妇?那身衣裳忒难看,眼睛也不够大,眼角还上调,这可不好惹!听人说生了这种眼睛的人,脾气贼怪,你降服不了的……” “葱头”却更加不在乎,痴痴的摇摇头,道:“唉,郓哥儿你还小,不知道就是这等女子,才……咦?哪个王八蛋打我?” “葱头”四处一找,从地上捡起个铜板儿来,疑惑道:“是哪个王八蛋用铜板儿打我,郓哥儿你看见不曾?” 乔郓哥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曾。”你才是王八蛋哩! 郓哥儿见他还盯着少女看,就粗着嗓子,不耐烦道:“走罢走罢,就这小丫头无甚好看的,你要想去二条巷,我陪你去便是。”去了温柔乡你就想不起这茬了。 “不去,那种地方有啥可去的!人家已经是小娘子了,哪是什么小丫头……你啊,是没见过,上个月在姚家,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换身衣裳,那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啊!” “又是哪个小短命的打我?” “郓哥儿你就不能帮你哥哥瞧着点,不要让我逮到是哪个,不然非得让他脱层皮!” 骂骂咧咧着,两人终于离了铺子。 此时的乔郓哥,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言不由衷”,就像一件宝贝,自己在没有人发现它的宝贵时就惦记上了,突然,旁人也发现了它的宝贵……怎么办? 要么就明目张胆据为己有,要么就告诉旁人,这根本不是什么宝物,意图暂时麻痹对方,打消念头。 可是,直到晚间躺床上了,乔郓哥也不知道这招可会有用。 尤其是他们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什么“鹅黄色的新裙子”,什么“姚家酒席”,还什么“不盈一握”……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