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娉岚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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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了那本千功图之后,谢白璎翻了又翻。 一面面红耳赤地将那些个奇yin巧技熟记于心,一面又直把自己弄得满身荒唐,却时不时因意yin的主角儿不在自个儿榻上,谢白璎心底又免不了一阵空虚,只盼着将自己身子调教好了,能把人勾在床榻上下不来。 这日里正好扶鸾仙君万年仙寿,大办了一场寿宴,邀了上界大半仙君仙姬前去宴饮,其中便有娉岚仙姬。 谢白璎按照莫潋传信,好生装扮了一番,将些不为人说的私服掩在了锦衣玉袍之下,暗自抹了些娉岚历劫时与他做夫妻喜爱的香粉,端的好一副蓬莱仙君的模样,如沐春风地带着自个儿的仙侍携着寿礼前去赴宴。 寿宴摆在重欢境,彼时重欢花开得正茂,满个重欢境开满了一片紫色,纷纷扬扬倒映在了千弯渠里,如梦如幻。 扶鸾仙君将他仙府上的一群鸾鸟安置在了林间树上,化为一个个身着青衣、玲珑可爱的小童子,不是抚琴吹箫,便是空灵长歌。 褚晏早就到了,坐在重欢树下喝得两眼迷离,拽着一个侍酒的小童子,双手揉搓着那小童子的脸,笑的可恶。 那小童子惊慌失措,委屈巴巴地看着一旁缩着脖子的同伴,眼看着眨巴眼睛要落泪来。 “你惯是会闹人。” 一旁月白云袍的男子不怒自威,一身灵气让重欢境别的生灵欲近不敢近,捉着褚晏那双不老实的手捆在自己腰间,清俊绝伦的眉目间隐含无奈,却还是只瞧着褚晏的脸。 被放开的小童子连忙捂着脸委屈地跟同伴行了礼,而后跑去别的仙君仙姬那处侍酒了。 褚晏也没管他们,因着前几日闹得过分,他便冷落自己几日。 如今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借着扶鸾仙君寿宴让他肯与自己亲近,也不管此时在寿宴上,旁人都在盯着瞧,直抱着男子的腰支起身子在男子的唇上香了一口。 男子蓦地红了脸,未料怀中人竟是不顾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便亲了自己,连忙侧首避过,抬手压过褚晏还想亲上来的唇。 而后在她耳边细说了些什么,褚晏双眼一亮,这才捉着男子的手亲了亲,腻在他怀里变得安分许多。 啧啧啧,瞧瞧这拿捏男人的本事。 谢白璎看着这副场景,摇着手里的扇子连连摇头称奇。 若不是她男人是沧?帝君和那极会勾人的情人镇压管束着,也不知会招了多少男人,想来如今还在人间风流自在呢。 这几日谢白璎不仅是习读千功图,还了解下褚晏近年的情史,毕竟蓬莱莫名多了壶瑶池圣水,他身为岛主不仅不知,还正好给褚晏误饮让她飞升了……这怎么瞧都是有什么阴谋。 一会儿是什么帝君渡劫要褚晏护主,一会儿又什么逢月琴造境织梦的,这其中趣事怎能不叫人玩味? 谢白璎先是对着各大仙长行了礼,祝了寿献了礼之后便在小童子牵引下入了座,端着仙酿轻嘬一口,看沧?帝君未褚晏拂去落在发间的重欢花瓣,轻轻一笑。 也不知褚晏前道侣与沧?帝君又是何干系? 正悠哉品着佳酿,一口下去便是充盈了通体灵气,好一阵舒畅,此时正好重欢境入口又来了个人,让谢白璎看直了双眼。 来者一身广袖青衣,青丝悉数用了一根素色兰花簪挽着,垂在了身后,气质清谈疏离,眉目却是清丽无双得很。 谢白璎瞧她这副模样,又恨又爱,直把手里的琉璃杯攥得紧紧的,一双期期艾艾、满含爱恨嗔痴的眸子目光如炬,到底招来了娉岚仙姬的一个侧眸。 对上那双灵秀的眼,娉岚亦是一愣,下一瞬便回了头,步子不带停顿地去了扶鸾仙君那儿祝寿献礼。 “也不知是什么风,吹得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娉岚仙姬也来了本君这小小寿宴,莫不是为谁而来?” 扶鸾仙君素来是个风流的,出口就爱戏弄人,上界无人不知了。 娉岚并未回话,只叫身侧的仙婢将寿礼呈上。 “本是为着扶鸾仙君贺寿来的,如今倒也确实多了些别的。” 声音清冽平缓,却是不大不小,唯有他二人听得见。 别的?什么别的? 扶鸾心思不由开始活络起来,八卦之火一烧便火势越发汹涌,看着娉岚揣着袖子转身,身子挺得板正,端得好一副正经仙姬模样,然后停在了一个容貌隽秀精致的男子座前。 那男子痴痴地望着娉岚,手中的琉璃杯都不自觉地倾斜了。 “这位仙君倒是从未见过,在下娉岚,不知可否落坐仙君旁座?” 谢白璎怔怔颔首,看着眼前人施施然地坐在了自己右侧的矮案前,安静地品着酒。 褚晏似醉未醉,倚在沧?怀里睁着半清明的眼瞧谢白璎魂都被勾了的模样,心底一阵好笑。 他又何须她来相助?只需在正主脸前露个面儿,这不就主动上钩了么? “瞧瞧,这番模样,怕是寿宴一结束,二人就回去造孩子去了。” 褚晏笑嘻嘻地放肆摸着沧?的腰,被沧?捉着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然后就被瞪了。 “嘿嘿,咱们也回去造娃。” 一不注意就被亲了耳廓,酥酥麻麻,又挠心抓肺。 沧?无奈又心底满是欢喜,也不再去管什么羞窘和旁人的目光了,任她粘着自己作乱。 索性旁人都被娉岚吸引去瞧谢白璎了,毕竟难得瞧见娉岚这颗老树有开花的迹象,对一个仙君,还是一个刚飞升的小仙君这般亲近,实在难得。 众说纷纭,私底下皆在猜测他二人会如何,一个个不敢上前与疏离的娉岚仙姬搭话,于是跑去劝谢白璎的酒,想探探娉岚是个什么心思。 若是有意,必当出手阻拦;若是无意,那自然与平日里一般无恙。 可怜谢白璎一个刚飞升的小仙君被数位长官劝酒,虽是心底困惑不愿,暗暗生恼,却也只能笑脸相迎地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又见身旁的人仍是端坐轻嘬仙酿,无动于衷,好似他都不如她手里那杯酒让她在意一般,不免心底隐隐委屈生怨。 这一劝,满壶的佳酿都给谢白璎劝了进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小脸醉得酡红,还是他身后的仙侍扶着才没有失态。 褚晏看得仔细,笑着与沧?道:“这群老仙,把人灌得人都分不清。看那娉岚仙姬周身都冷成什么样了,也不知收敛些。只是这娉岚仙姬究竟实在忍什么?莫不是等着待会儿将人捡回家去?” “她也有她的难处。” 沧?摇了摇头,捏了颗紫心果喂进褚晏嘴里,给她解解酒。 “唔……你倒知晓得清楚,又不愿仔细说与我听。” 褚晏不满地撇撇嘴,咬了咬沧?莹白的指尖以示不满。 “你打的那些个烂主意,倒不如让娉岚亲自说与谢白璎听。从你嘴里说出来,与她自己说出来终归是不一样的。” 这话褚晏倒是同意,又吃了几颗沧?喂来的几颗紫心果,整个灵台都清明了许多。 “那你说给我听,我不与谢白璎说。” 褚晏不死心地眨巴眼看着沧?,好一派纯良模样,缠着沧?直要听娉岚秘事。沧?无奈,只好说到:“你可还记得叔秋?” “叔秋?那个闯魔心谷的叔秋仙君?他不是被废了万年修为,免去仙职,罚去守万兽塔了么?” 褚晏只记得这位仙君当年可是为娉岚痴狂,求爱不成近乎疯魔了,纠缠得不死不休,还与娉岚那些有交情的仙君仙姬闹了个没皮没脸,此后无一人敢与娉岚亲近。 最后娉岚不堪其扰,只得四处躲藏,躲了数百年。寻求不得的叔秋突然闯了上界禁地,听闻只是为了一株传说的移情草,多日生死未卜,还是娉岚回来后去将人救了回来。 “她与叔秋,曾是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