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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就盘活了。” 苗小柔的重点却在“郭昭仪怀上了”这里,眉间的愁云一下子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味道有点复杂的震惊:“你不是说不碰她,留着换大米么!?” “对啊。” “那她怎么……” “可是爷想要个儿子。” “然后你还是碰了她。” 白睢脖子一缩没有即刻搭话,因为他忽然感觉出来,他奶奶好像语气有点冲,大约在怪他左右摇摆么?于是他突然想耍一耍她,理直气壮的:“不就要个儿子么,没儿子老贼怎么放爷上战场,爷怎么当大将军?” 苗小柔瞪眼瞅了瞅他,无言以对……反正她已经不大懂三岁脑瓜子里在盘算什么计谋了,她只懂做生意顾小家,遂把头埋下去,继续编她的绳结。 ——要儿子可以啊,但是骗她不对嘛。这个很让人不高兴呀…… 少年嘿嘿憨笑,在旁捣乱,弄乱她理得好好儿的红绳。 快要过年了,每年她都编这个挂在房间里的,今年也不例外,想来还会有他的那份。 房间里气氛沉沉的,他突然道了一句:“今年我不要吉祥结了,给爷编顶帽子吧。” “谁说要给你编了。”她眼皮子都不想抬,只管忙自己的,一股闷气憋在心头。 “爷给你弄些绿色的绳来,你给爷编顶青翠欲滴的绿帽子好不好。” 苗小柔张口就接道:“帽子我可不会编,还是绿……的……”她缓缓抬起头,望着他,大眼睛里全是疑问。 大彪的反应太好玩儿了!少年哈哈大笑,一巴掌下去拍疼了自己的腿:“绿帽子,哈哈哈哈哈……朕恨不得现在就戴一顶出去游街,哈哈哈哈……” 这傻子要疯?! “说清楚啊,什么绿帽子啊?” 白睢大笑好一阵,又被她揪了耳朵方才停下,附在她耳边解释了一通,将郭放如何如何阴毒,谢怀安如何如何进宫,他又是如何将计就计收了谢大才子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苗小柔听完,整个人都傻掉了,半晌,怔怔回了他一句:“一起长大的,什么时候你变狐狸了……我还是离你远点,小心被你算计了。” 白睢拍着胸脯耿直道:“爷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你!”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编完了另一个吉祥结,又裁了红线编第二对,一人一个说好等除夕那天挂在床头。 这一晚,白睢终于没在宁安堂睡,回来自己这里,又叫来苗小柔在暖阁过夜,两个人继续说了半宿的话。 一连三日他都没去宁安堂,郭放只道小皇帝这是气不过圆房一次就让昭仪怀孕,怀疑这不是他的种,也就由着他耍脾气。 第四天,小皇帝被发现偷摸差人在昭仪饮食中下堕胎药,弄得气氛一度很尴尬。郭放睁只眼闭只眼,不跟他计较。 第五天,他又在宁安堂大发雷霆,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用膳时暴脾气起来掀翻了桌子,嚷着谁也别吃。 第六天,上朝的时候戴着顶绿颜色的帽子坐在龙椅上,时不时扶一下,动不动就叫人抬起头来,生怕满朝文武看不见他头上是什么颜色。 这一幕被黎臣们见了,不可避免掀起了热议,纷纷质疑郭昭仪是否秽乱后宫。可又碍于没有证据,皇帝也未曾明说,到最后不过停留在猜测阶段。 白睢头戴草绿色的这一举动惹恼了郭放,他气没撒完,回头反被丞相一顿教训,被说得屁都没敢放一个。 这一通表演下来,把丞相哄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一个高兴,就无所谓他带着苗小柔出宫赏雪散心,多日不再踏足宁安堂的行为。 对郭放而言,反正皇帝不来,便有了机会让谢怀安出没宁安堂,哄得昭仪高兴了,肚子里的龙子也就安稳了。 “所以,佯装守护男人最后的尊严,你合情合理大闹天宫一场,最后被郭佛主压死在五指山。那郭佛主不得乐死呀,你小子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在宫里搭个戏台子。” 苗小柔站在山坡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今日下起鹅毛大雪,又是休沐日,一大早三岁便说要带她去山上赏红梅。 宫里的日子好无聊,虽然四肢素来畏寒,吹着寒风特别冷,但是心情好似放飞的风筝一般。 “那是,不闹一闹,爷这悲惨傀儡的角色如何立起来。” 白睢手里拿着一枝红梅,本想折段细小的别在她头上,却见她顶着斗篷遮住了一头乌黑头发。那桃色的料子,白色的小绒毛,再加上能冻红鼻子的天气,衬得她白嫩嫩的小脸儿显出几分娇柔。 少年一时看痴了——真好看,他家大彪全天下最漂亮——忽然有股冲动,觉得她既然也可以这般柔美,叫她一句“小柔”或许更贴切一些。 真冷啊,苗小柔呵了呵手,拿手肘戳戳他:“喂,你发什么呆?” “小……小心积雪。”话说一半,他还是觉得“小柔”别扭,叫出来怕反胃,硬生生拐了个弯儿。 “我的手好冷,你给我捂捂。” “哦。” 他家奶奶十八岁高龄了,身子不好,天儿一冷手就总是凉的。以前冻得难受了时常叫他帮着捂一捂,他后来一到冬天便总随身带着一个小小的手炉,遇到她需要便扔给她。 今天没带手炉,只好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暖一暖。 她手上又多了些茧子,但并不妨碍这双手软得像没骨头似的。刚一碰到,白睢便眉心一皱暗叫不好——完了,他正在“断奶”,好容易才没想那些龌龊事了,突然又被勾得心里痒痒的。 赶紧撒了手。 被冷风无情吹着手,苗小柔:“?” 白睢狠狠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我……” 苗小柔:“???” 白睢:“你给爷爷灌迷魂汤了是不是!” 苗小柔并不明白:“你发了什么疯?” “不捂,自个儿揣袖子里捂!”少年生了闷气,划拉着手里的红梅枝,独自往旁边儿走。 这孙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怎生得如此不孝!苗小柔嘟了嘟嘴,躬身捡起一撮雪揉成球,照着他的脑袋砸过去。 “……”白睢捂着后脑勺回头,见她手里还捏着个雪球,不爽道,“不是说手冷吗,你碰那些雪干什……” 话音未落,苗小柔手里的雪球化作一道流光,“啪叽”正中他的鼻头。 “哈哈哈哈……”三岁那傻样儿!她笑得肚子痛,赶紧又蹲下去搓了一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第三次照着他的猪头砸过去。 白睢这次才不给她得手呢,只把头微微一侧轻松躲开了,剑眉一紧撸起袖子:“你别狂,小爷不是打不过你!” 南方不怎的下雪,记忆中有过三次大雪而已,他们便打了三次雪仗。回回苗小柔都使阴招,这回他才不会上当输第四次。 白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