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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人

    

偷人?



    曹绣儿醒来的时候,曹氏正在抹眼泪,见她醒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桌上的粥端给她。

    “好孩子,来,吃点东西,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曹绣儿动了动身子,身上疼得厉害,抬手都很艰难,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曹绣儿哑着嗓子道:“娘,我不想吃”,曹氏将碗放在桌上。“那绣儿饿了再吃”

    曹家没男人,屋子小而简陋,家具也简单,放眼看去,卧室只有一张小床显眼,睡的地儿用粗布作成的帘子内外隔开,曹绣儿脸色憔悴,上面还有明晃晃的巴掌印,呆呆的靠在床上,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跟平日里生动形象判若两人。

    曹氏则想到昨日女儿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的被人抱着回来,

    这时,小柱子掀开帘子,从外面跑进来,他脸上带着淤青,衣服也坏了,怒气冲冲跟个小牛犊似的,“娘,她们说jiejie坏话”

    曹氏一看他的模样,脸色一白,险些昏了过去,小柱子向来都很懂事乖巧,很少跟人打架,被外面的其他孩子欺负了,也不会跟人告状,都一声不吭。

    曹绣儿艰难的抬起手,上有一圈指印,她手比脸儿还要白的多,极为触目,曹氏看到眼泪差点绷不住,曹绣儿跟没看见似的,没啥表情,招小柱子过来,面色平静的问:“柱子,她们都怎么说的”

    小柱子走到曹绣儿面前,看看jiejie,又看看娘,不知道该不该说,都是些不好的话,他听着都很不舒服。

    曹氏也听到风言风语,她搂着曹绣儿直掉泪:“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外面的都是瞎传的,烂心肝烂肚子的见不得人好,绣儿你别信”

    曹绣儿只是看着小柱子:“柱子,你还听姐话吗?”

    小柱子挠着头,将外面传的话述了一遍,别看他年纪小,记性却很好,懂得抓在点子上。

    “他们说jiejie长的跟sao狐狸样,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最会勾男人”

    “还说jiejie离开男人就不能活”

    曹氏听了,更是眼泪止不住,将曹绣儿搂在怀里,捂着她的耳朵:“绣儿外面瞎传,假的咧,娘不信,绣儿不要当真”

    小柱子也跑过来,小手抱着jiejie和娘:“柱子也不信”

    曹绣儿醒后一直强装镇静的脸,终于忍不住落下泪:“娘我没有”她年纪也不大,也才十五,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内心也会怕。

    一时间母女两,抱着抹泪,小柱子见娘和jiejie这样,眼眶也酸涩起来,也开始抹泪,书上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毕竟是个小孩子。

    在床上躺一天后,曹绣儿就下了床,曹氏性子柔弱,眼睛还不好,为了不让曹绣儿难过,尽量不在她面前哭,晚上背着她又是哀叹又是抹泪,白天还要时刻注意她,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小柱子倒是不记事,可他还是个小孩子,家里的生计需要维持,她还要去做之前接的绣活。

    她手一向很巧,年轻能干,一上午就将那些曹母要弄好几天的绣活全干完了。

    曹氏正在厨房备午饭,见她下了床,就要让她再休息两日。

    曹绣儿摇头:“再躺着人都要锈了”母女两闭口不提其他事,曹绣儿望着门的方向,也慢慢的绝了其他念头。

    用了饭后,曹绣儿要去村上其他家去送补好的衣服,这种活费眼睛,她手脚勤快,又做的好,价格便宜,村里的人,好点的衣裳坏了,都乐意找她来补,比镇子里便利。

    她将补好的衣裳整理好,用布巾将脸包着就要出门,曹母见她往外走,急忙叫住了她:“绣儿,娘等会去送,你待在家多休息休息”

    曹绣儿性子倔,她知道曹母这是不想让她出门,村子小,关于她的事外面肯定传遍了,她的名声现在肯定不怎么好了,说不定大家都在那样议论她。

    即便她才是受害人。

    曹绣儿不顾她娘的阻拦,带着东西走了,路上碰见几个小孩子在玩石子,看见她大声在那议论:“看到没?柱子jiejie出来了,她蒙着头,我娘说她这是没脸见人了”

    有一个似乎并不赞同,反驳道“绣儿姐平时人还挺好的,她还会给我们好吃的”

    第一个说话的“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她只是表面好,我娘说都是假的,不然为什么她勾引男人”

    “你看你都信她好了,她如果真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好的话,那些地痞小流氓怎么会找上她,她肯定做什么被那些小流氓发现了,我娘说这就是私下浪惯了,小浪蹄子”

    说话的是陈瘸子家的小儿子,他娘陈氏平日里就是碎嘴子,他这也是偷偷听他姐和娘私下说的,为了证明自己他说的有道理,他甚至挽起袖子,指了指自己腿上的淤青,“你们看,这是不是证明,昨个柱子还打了我”

    有其他孩子也开始附和:“柱子确实打人了”

    “这叫恼羞成怒”

    其他孩子也开始纷纷附和,甚至有的说:“石头,你再为柱子他姐说话,我们也要孤立你了”那个为曹绣儿说话的孩子,嘴唇蠕动了一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曹绣儿听到耳边小孩子肆无忌惮的议论,脚下步子加快,小脸也白的厉害,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敲开了第一扇门。

    一位面容和善的婶子将门打开,一看是她,眼尖的发现曹绣儿脸上的红痕,扯着她拉了进去:“绣儿,你不在家多休息几日?”。

    曹绣儿看见她的动作,也知道她怕别人说闲话,勉强扯了个笑:“吴婶子,我娘也让我休息,可你知道我闲不住,这个你之前让我补的”她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就要往回走。

    吴婶子叫住了她,“我还没给钱呢”她比平时多给了两个铜板,外面传的那些话,她也听见了,好好的一个闺女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是可怜。

    走之前,她委婉对绣儿道:“这几日你就应该听你娘的在家休息,外面那些话就自己散了”

    其实最主要是村子里也不敢再有人找曹绣儿,外面都开始传,曹绣儿小小年纪就得了男人破了身子,名声坏了,以后嫁不出去,寂寞去偷别家男人怎么办?

    狐狸精一样的长相还不把男人都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