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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早一天……不存在什么特殊想法,只是介绍大家认识,防止他奶奶总给他介绍对象,怀疑他虚构了一个女朋友。 姜锦年没有反对。 虽然她感到一丝紧张。 * 傅承林的爷爷奶奶住在城郊。 傍晚八点,姜锦年跟着傅承林抵达别墅门口。 姜锦年还没下车,爷爷和奶奶已经出门迎接他们,仪式感十分隆重。傅承林的奶奶还说,本来傅承林的父亲也来了,临时有事推不掉,就先走了。改天他们一家人再一起吃顿饭。 姜锦年心中惊叹:现在就是一家人了? 她并不知道傅承林曾和爷爷奶奶提起:姜锦年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女孩子。两人聚少离多,感情关系并不稳定。他总担心她跑了。而且他有点心理问题,暂未痊愈,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他很感激。 第39章 连理 傅承林的奶奶喜欢侍弄花草,庭院里一年四季都有常开的花。蝴蝶兰紧挨着木芙蓉,迎风招展,围成一簇,似有花海翻浪的意境。 姜锦年停下脚步观赏它们。 奶奶说:“我还有几包花籽。你们出门前,就让承林把花籽带上,种在你们自个儿家的院子里。这些盆栽,你看上哪些个,都可以直接抱回家。” 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没做停顿,抬起一只手,招呼姜锦年:“这两株兰草,你瞧着还行吗?我一个老朋友在深山里找到了它们,品种好,模样俏……两株草长在一块儿,还挺像连理枝,有寓意,正配你和承林。” 姜锦年受宠若惊。 迄今为止,她什么都没做,话也说的少。 姜锦年还没答应,傅承林抢先开口:“我女朋友脸皮薄,总替人考虑,不好意思收贵重礼物。不过这盆兰草,我很喜欢,我代她收下了。” 奶奶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 她拉住姜锦年的手,越看这女孩子,越觉得顺眼,心里暗暗高兴。也不知为什么,她很想看到傅承林有一个自己的家,身边有人真诚地疼惜、包容他。 但是,傅承林曾经表明,他和姜锦年的关系不太稳定。 奶奶决定帮他一把。 她带着姜锦年走进大门,去了书房,同时打开了话匣子:“你和傅承林相处多长时间了?听他说,你俩是大学同学,那你们都认识好些年了吧。承林平常不怎么回家。他家里闹过事……他妈还没出来,他爸又再娶了一个……我现在没别的盼头,就盼着你和傅承林能长长久久。他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你说是不是?” 姜锦年却道:“他人很好。” 奶奶顺口一问:“你们上大学那会儿,他就很好嘛?” 书房的规模十分宏大。檀木书柜分层精妙,错落有致,成排镶嵌在墙面里,还有一个旋转长梯,沿着边缘通往楼上。 姜锦年抬头望去,忽然与傅承林四目相对——他站在二楼,轻扶栏杆,侧影被灯光渲染,对她安抚一笑。 姜锦年喃喃自语:“我念大学时就喜欢他。他对所有人都一样,不会因为一个人丑、穷、胖,就不愿意和她做朋友。他有同理心,帮助过许多人,他本质很善良,至少比起大多数人,他很善良。” 这是平凡无奇的一段话。 姜锦年说得有点儿想哭。 但她没哭。她只是眼眶微红,态度轻松笑了一声。 傅承林站在二楼,正要回应她,就被爷爷拽走了。 爷爷一边往餐厅走,一边缓声劝告道:“别盯这么紧,你媳妇儿跑不了。你得给人留点儿空间,年轻人都喜欢有空间、有自由。你时刻不离盯着人家,弄得像监视,这样好吗?你媳妇儿会高兴吗?” 傅承林认同道:“她确实比较独立。” 爷爷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知道就行。” 两人的谈话声和脚步声逐渐消散。 而在一楼书房内,傅承林的奶奶趁机坦白:“我们承林呢,高三那年出了事,被一群人打了一顿,卧床休养好几个月。你看他左耳上有一条长疤,那是医学修复的。有人用剪刀剪他的耳朵,哪怕抢救回来,也溃烂了好一阵。还有别的苦,都没少吃……亲戚朋友那边,说话也不好听。他还总关注那些‘受害者’的新闻,就是揍他的那帮人。他们的赔偿金都是我和我老伴出的……” 奶奶失笑:“为什么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因为人的恶意能传递。伤害施加到一个人身上,他会愤怒,再把恶意传到下一个地方。” 奶奶并不想博取姜锦年的同情,只是想促进他们双方的交流。 因为傅承林死要面子活受罪。哪怕打断他的脊梁骨,他也会装作毫发无损。 * 当晚的餐桌上,气氛凝滞,稍显沉重。 姜锦年漫不经心地吃饭。 别人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傅承林很久没见她这样乖。 傅承林讲了一个笑话,姜锦年非常捧场地笑了,又与傅承林对视,眼神含情脉脉。他端起一瓶酒,她主动靠近他,声音轻微,只有他能听见:“你还是少喝点儿,别喝醉了。” 香槟起泡,两人碰杯。 高脚杯之内,月白色的水光波纹荡漾,傅承林仍然看着他的杯子,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爷爷奶奶瞧见他俩这架势,纷纷借口告辞离开。像是上一次傅承林在爷爷家,和那位姑娘相亲时的场面一样…… 不同之处在于,那一天,傅承林百无聊赖,而今日,他和姜锦年情意缠绵。 桌布四周绣着蕾丝,垂落在姜锦年的裙摆上。她提起布料的一角,揪在手里,揉搓把玩,傅承林坐在一旁,偶尔低声和她说话,偏偏不往她的方向靠近。 姜锦年玩心乍起,抬起膝盖,若即若离地蹭他。 他握着筷子夹菜,处之泰然,不动声色。 他还有空剥开一块贝壳,挑拣嫩rou,扣在姜锦年的饭碗里。姜锦年不甘被他忽视。她踢掉了高跟鞋,脚尖紧挨着他的西装裤线,缓慢地、短距离地滑动。 她微侧着头看他,眼中明亮的光彩焕发,显然正在向他表示:没错,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傅承林端起香槟。 姜锦年以为他还要干杯,她就握着杯子,递到他的面前。傅承林的手腕与她交叉,她才明白过来,他们即将喝上交杯酒。 姜锦年为之莞尔。 她认真品味,酒水很甜。 饭后,她和傅承林在后院散步。 两人就像朋友一样相处,谈笑有加。他们沿着一条幽深小路,径直向前走,草丛里藏了几块石雕,表面覆盖着青苔和落叶,缠绕了盎然绿意。 姜锦年弯下腰,观察石头上的刻字。 她还伸出小拇指,勾上傅承林的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