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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 转眼间盛夏已过,秋日还未有几天,寒冬便悄然而至。温月穿着粉色雪狐棉衣,外披件湖蓝色绣花大袄,小小的脸陷入毛茸茸的领子里,外面的雪下得愈发厚重了。 温月下了轿撵,由宫女打着伞,一路往宫内去。方进里屋,就听明珠公主道:“今日怎的来的这样晚?” 温月将外袍脱下,交给宫女,转头看向明珠公主,她一身大红色撒花棉锦,外披象牙色雪貂皮,跟前放着个火炉,整个人都映着红光。温月也坐上前去,道:“这不是,天气愈发寒冷了嘛” 明珠公主哀叹了一声,“这等天气我又不愿意出去,整日待在这屋里到也是无聊。”她看了看在抖着身子烤火的温月,道:“今日老师也未曾说要来,我在这着实无聊,想要去找我就为见面的表哥,你烤暖了便先回去吧。” 温月点点头,这大冷天的她还是喜欢她的床。待身子烤暖后,方告别公主,朝宫外走去。 只是路至一半,她方才想起,又是有几个月没有见到江钰泽了,往日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没有由头,如今倒是借此空闲去瞧瞧。于是遣散了跟在身后的一二宫女,独自撑伞往冷宫方向去。 这天气着实有些冷,才走几步,就已经手脚冰凉。温月下意识想拢一下 衣裳,才发现自己外披的那件大袄似是落在明珠公主那儿了。她只好加快了脚步,却不想待会看见的事,却是让她实在是火冒三丈。 才远远的,温月就听到几个哄笑吵闹之声,她下意识皱眉,心中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果然才过拐角处,就看见两个人摁住江钰泽,前面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小少年和几个公子哥笑嘻嘻的围在面前。 那蓝衣少年随手扔了一个雪球在江钰泽身上,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效仿起来,然后一阵哄笑。 这寒冬腊月的,光是把手从衣服里拿出来都没什么知觉,何况是这积雪。 温月跑过去,一下挡在江钰泽面前,怒斥:“你们给我滚!” 蓝衣少年挑眉,上前恶狠狠道:"哪里来的臭丫头,居然赶在我二皇子面前放肆!" 温月暗道不好,却还是强撑气势,道:"是又如何?皇子就能随意欺辱人吗?" 二皇子明成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不上道的人,身后有人上来低语:"殿下,这是世安侯府的,明珠公主的伴读。" 二皇子明成见温月是明珠公主的人,心火更甚。这丫头平日就没少和他作对,如今竟然连她底下的人都敢和他叫板了吗?这样想着,二皇子新仇旧恨倒一起算在温月身上,见他还挡在自己跟前,就狠狠推了她一把。 温月的力气哪里抵得上一个半大的男孩子,一个踉跄就狠狠倒在地上,手掌在冰冷的雪地里摩擦,沁出点点血珠。 江钰泽一改先前的冷淡,上前查看了温月的手掌,回头给了二皇子一个冷漠的眼神。 二皇子被惊得退了几步,方才就是他们如何打他,也没见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一瞬间胆怯后,又想起对方不过是个质子,于是气焰又大了起来,刚想上前狠狠教训一下江钰泽,就听一个女声远远大喊:“明成!你好大的胆子!” 二皇子暗道不妙,回头一看,果然是许久未见的明珠。 明珠公主一身火红色衣衫,火急火燎朝这边跑来。二皇子身后的几个公子,见着明珠公主后,皆有惧色。 谁不知这后宫里,二皇子横行霸道,却是独独在明珠公主这讨不了好。两人是宫中出了名的水火不容,谁都不想让对方过得好。 明珠公主一来便瞧见了温月手掌上的伤,加上又是这个惯常的死对头干的,只当他是故意与自己作对,为难起自己的人来,故本该三分火气顿时变成了七分,朝着二皇子狠狠道:"你且等着!我要告诉父皇去!" 广仁帝开始一听是明珠公主前来告二皇子的状,以为两人又起了什么龃龉,本有些头疼,不予理会的。然而听下人道还牵扯到了横国九皇子,广仁帝这才动了心思,宣几人进殿堂。 明珠公主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二皇子撇着嘴走在后面。温月则和江钰泽一起并排走进来。 这来汇报的宫人并未提及温月,是以广仁帝在看见温月时倒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世安候府的小姐怎的也会牵扯进来。从政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怕是这次二皇子惹了大祸。 果然,在明珠公主一番添油加醋的叙述后,广仁帝怒火中烧。这先皇后走的早,他看在二皇子生母早逝,是个可怜的,对他多了几分疼惜,平日没什么大事也只管由着他,没想到却是养成了他这一副狼胆! 广仁帝心中自是怒火滔天,奈何始终有外人在场,不好过多苛责,只好遣了温月和江钰泽二人离去,说是定会给二人一个交代。 温月随着江钰泽走出来,就有一个宫女上前,将温月落下的披肩递给温月,温月一看,竟是常在明珠公主房内伺候的春绿。 春绿躬身道:“小姐以后莫再粗心了。” 温月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来,思忖片刻,问道:“此事是你去禀告公主的?” 春绿见此地已经离宫殿远些了,方道:“是公主命奴婢送袄子给小姐,奴婢才知小姐竟去了那儿处,才知晓此事。” 怪不得,也不知这事戳破到皇上面前是好是坏。不过温月想着,好赖已经这样了,故□□绿向公主道了谢,便遣她回去了。 温月披上袄子,整个人都暖和许多,眼见走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和一路沉默地江钰泽告别,哪料江钰泽直道:“去我那儿,给你上药。” 温月这才想起,凭明珠公主那火急火燎的个性,刚刚她还未来得及上药,就被拉着过来告御状了。这天寒地冻的,她竟感觉不到手上的痛感了。但是好不容易再有些和江钰泽独处的机会,温月怎会放过?于是乖乖的跟在江钰泽身后,走至他的小院。 也不知道这古代给涂的是什么药水,不过效果和现代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涂上去火辣辣一片。温月在一旁呲牙咧嘴,想要把手抽回来,奈何江钰泽一只手竟是将她握得稳稳的。 许是见温月一直叫唤挣扎,江钰泽涂好药后抬头,方道:“既如此怕痛,何故还要与二皇子叫板?” 温月低头沉默半晌,然后才抬头愤愤道:“因着他实在是太讨厌了,比我母亲和meimei还要讨厌。” 江钰泽似是没想到她竟会提及自己的家事,不由得轻笑,本以为她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没想到心里倒是清楚得很。于是又问道:“为什么讨厌他?” 温月道:“因为他欺负小哥哥你啊!小哥哥你上次还帮我拿纸鸢,定是个好人,我平日里就时常听公主说,那二皇子坏得很,老是欺负公主,往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