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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里面,肯定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她对他们的感情。 喜欢吗? 可是在这披了糖衣的关系下,她不过是一个攻略者,而他,只不过是无数任务里面的一个任务对象。这样带着算计的喜欢,连她都有些不耻。 不喜欢吗? 可是她记得他温润的笑,说话时温柔的语调。在避暑山庄时他清冽生涩的吻,让她脸红心跳;在人头攒动热闹的街景时,他温热宽厚的大手,让她心安;就连中秋那日,那场别有目的的烟火,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温月脑中千思万绪缠绕在一起,不得其果,只得口随心,喃喃道:“我不知道……” 江钰泽蓦地松开了那只捏住她肩头的手。 温月只觉得胸口积聚着漫天委屈,缠绕得她呼吸不过来,她眼中酸涩,眼泪一直止不住的流,最后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她知道江钰泽利用她时,她震惊,她愤怒,她难过,可她都能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可是当江钰泽松开她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无尽的委屈,这委屈说不清从何而来,仿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她这一哭,仿佛是要把几辈子的泪水都流尽。 江钰泽背对着她,听着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声,死死捏着手中的玉锁,叹道:“你走吧。” 恍惚中,温月仿佛回到了在避暑山庄的那个晚上,那时月光皎皎,他背对着自己叹息,道:“阿月,我本是想等到你及笄的……”然后将自己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亲吻。 可是如今他却道:“你走吧。”只有死寂一般的烛火在轻轻晃动。 温月心神俱溃,踉踉跄跄站起身,夺门而出,消失在沉沉月色中。 温月回到府中,在房中哭了一夜。第二日便称病不起。 时间转瞬就过去了两个月,这段时间里,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广仁帝自那日吐血昏迷后,没几日就苏醒了,只是明显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鲜少在各大场合中见到他。只是近来北方旱灾严重,朝内准备进行一场大型的祭天祈雨仪式。 这几年来,温月作为神女,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都慢慢由国师手上转到温月那儿。 国师暗自不说,心底却是恨得紧。原本以为这次祭天祈雨本是大事,没想到这皇上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的一个黄毛丫头。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心底渐渐有了主意。 温月穿着玄色衣袍,一步一步走上神坛。江钰泽远远瞧见了,只看到她消瘦的侧脸,心底顿时没由来的后悔那晚上的话。 他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该要什么,步步为营,所有情况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后悔这一说。可是如今,他却猛地后悔起来。他似乎是把她逼的太紧了。 是的,他的目的从来不是要赶走她,不然也不会任由她,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心房。 他能感觉到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这份喜欢里似乎不得已掺杂了些什么东西。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比起刚刚认识自己时的刻意,她早就不知不觉的陷入了自己的温柔陷阱里。而他就是要让她深刻而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事实。 可是如今看来,形势有些不妙。 等祈祷结束时,众人散去,江钰泽特意在温月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她。哪料原本已经看见世安候府的马车朝这里过来,却又忽然掉了一个方向,朝离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钰泽面色沉沉,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暗道自己这步棋,似乎是下错了。 一直躲在马车里面的温月不用想也知道江钰泽的神色,可是她如今心头还是乱糟糟,她真的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钰泽。 她想起那晚江钰泽的那日,在朦胧灯光下,神情苦涩地问她:“你心底,可曾有过我?” 她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自若的面对他。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自己从来就是一个,感情的欺骗者。 纵情深,也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骗局。 系统看见温月沉默,实在是不解:“你干嘛不去见男主?” 温月白了系统一眼,道:“上次和他吵架了,你不懂,这是小情侣间的情趣。” 系统呕了一声,然后道:“你千万不要作啊,好好把这个任务完成了。我有事先走了。” 温月连连点头。这几个月,系统好似很忙的样子,通常都不见人影,所以系统分也并不清楚温月那晚和江钰泽发生的事情,只当两人还在热恋中,只等江钰泽一统中原,这个任务就可以圆满的结束了。 广仁帝这几天病情又加重了,似乎是人之将死,即使是帝王,也会觉得恐惧。这云炎二国方因二皇子的事在交战,北方旱情未解,广仁帝却一改贤德之风,不顾民间怨声载道,开始广招术士,修炉炼丹,找起死回生之术。 后来国师进言,皇上这是翻了煞,需找一位命定的天女冲喜,便得去了这煞气,福泽百年。这三言两语间,竟然句句直指温月。 广仁帝脑中骤然划过温月那张清丽的脸,心中微动,再想起当年若是没有温月,恐怕他早就被炎国那帮此刻杀死了,也许这温月,倒是真的可以帮自己挡煞。 只是想着温月的年龄还有温月与明珠公主的关系,再加上自己曾经答应过温月给她婚嫁自由的权利,广仁帝倒是有了一丝顾虑。 国师倒是不担心,看见广仁帝的神情就知,这温月进宫,恐怕也是迟早的事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得放一把火才是。 于是才一个晚上,四处都在流传,这广仁帝准备要把神女温月纳入后宫的消息。 江钰泽听到这个消息时,表情未变,却是生生折断了一只笔。他冷笑出声,对着沉沉月色道:“我到底,还是太放纵你了。” 温月今日祭祀到底也是忙了一天,洗漱完便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此时月正当空,温月迷迷糊糊间,不知怎的,开始有些清醒过来。 半梦半醒间,竟看见自己的床前立着一抹白影。 温月心底凉飕飕的,此时刚好有风从窗外吹进来,那白色身影似乎也跟着动了动。温月睡意全无,心底闪过什么古宅怨灵之类的电影,深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行安慰自己是眼花了。 见温月僵直着身子,久久不醒,江钰泽走上前去,沉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温月猛然睁开眼,果然看见月光下,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 江钰泽道:“两月未见,看来你倒是过得很好。” 温月想起两人如今的状况,心底莫名酸楚,不自觉道:“明明是你赶我走的。” 话一出,那嗔怪地语气,让温月自己赶紧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