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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选理科呀,那你怎么办?”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恰好趴在桌子上休息。我动了动眼皮,觉得这时候醒过来似乎不太好。于是只好继续听她们说话。 雷诗达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他选他的,关我什么事?” “可是……”许妙妙轻声说,“这样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呀。” 雷诗达淡淡地说:“本来就不可能……” “可是你……” “不要可是了,都过去了。”雷诗达说。 许妙妙欲言又止,见雷诗达没有要继续话题的意思,只好停止了发表意见。 55 我去找袁媛的时候,她正在和闻溪聊天。 见我来了,袁媛说:“闻溪说她要和我一起选理科。” 闻溪有点害羞地说:“没有啦,你们肯定都在实验班,我考不上,不会一个班的。” “努力就好了!”袁媛拍了拍她。 我坐在她俩旁边:“我还没想好呢。” “我以为你肯定会选文科。”袁媛惊讶地说。 “啊?为什么啊?” “就……”袁媛转了转眼睛,“直觉呗。不过,你看啊,裴静桐和陆见深他们肯定都是要学理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小声在心里说。 “能跟大神们在一个班学习,感觉一定会特别好,进步也会很快。咱们班估计没几个会选文科,到时候还要重新适应同学,多麻烦啊。”袁媛眨了眨眼睛。 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那你是想劝我学理咯?”我说。 “跟随大部队嘛。”袁媛说。 我转而问闻溪:“闻溪,你是为什么想学理科啊?” 闻溪想了想,说:“我以后想学建筑。我爷爷奶奶还想着我大学毕业以后能回家乡工作呢。” “那你不用跟爸妈商量一下了吗?”袁媛问。 闻溪沉默了两秒,轻轻说:“我爸妈……很早都过世了。” 一瞬间,空气都好像凝住了。袁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半天都不知道该接什么。 “哇,”我想了想,努力叉开话题,“建筑师好酷啊。以后你就是云城的贝聿铭啦。”我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另一个样子的闻溪,她正穿着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工作装,伏在案上画图。 闻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希望两年后能考上吧。” “一定能的,”袁媛信心满满,“云城大学建筑系欢迎你。” 我又陷入了迷茫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那天临放学的时候碰见裴静桐他们那组打扫卫生。裴静桐顺口问了我一句选什么。 “……理科吧。”我斟酌了半天,犹豫着说。想了想,觉得我还是应该礼貌地问他一句:“你呢?” 他随意地笑了一下:“先选理科吧。” 我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以后也是同学啦。” “是啊。”他说。 56 六月初的一天,我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费珩和曾北澜在偷偷藏着什么。 “这什么啊?”我凑过去。 费珩吓了一跳,立即压低声音:“惊喜。” “……给谁的?”我好奇地问。 曾北澜小声说:“闻溪同学今天生日。” “老实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曾北澜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有全班的花名册。主意是我和费珩的,但老秦也说过,要多照顾她一点。” 费珩憨笑着说:“是嘛,人家小女孩一个人在云城,都没人给过生日。” 我点点头:“那你们准备了什么啊?”我从费珩的抽屉里,看到了一个彩色的盒子边:“蛋糕啊?” “昂,还有别的选择吗?”费珩说,“等放学的时候,你找个借口留她一会儿,咱们派陆见深端着点着蜡烛的蛋糕走进来,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陆见深会愿意吗?不过,我也有了一个小主意。 我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叠五彩斑斓的纸,找来乔冉和袁媛:“咱们叠花送闻溪吧。” 乔冉:“我生日的时候,你们能这么用心吗?” “当然,给你叠一瓶子小星星怎么样。”袁媛豪气地说。 “俗。”乔冉一边埋怨,一边伸手开始叠了起来。 那天,我们仨上课的时候,都偷偷摸摸在桌子底下叠花。 等到放学的时候,又出岔子了。费珩拉着我说:“要不等会儿你和裴静桐来送蛋糕吧。” “你不说找陆见深吗?” “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陆见深今天有事得赶紧回家。这个大任务就只好交给你了。”费珩说。 我无奈地表示同意。天知道我最怕这种场合。 于是,我先找到闻溪,跟她说今天试卷上有几道题想给她讲一下。她也不觉得奇怪,也许是平时曾北澜他们经常给她主动讲题。装作打扫卫生的费珩和裴静桐在我们讨论物理题的时候默默地拉上窗帘,掩上教室的门。 我借口去洗手间,留了闻溪自己在座位上。幸好还有乔冉和袁媛在和她聊天。 裴静桐在教室外研究着怎么点蜡烛。 费珩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打火机。 我们三个:“……”这位大兄弟真是厉害了。 生日歌在教室门口响起的时候,闻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认真地在草稿纸上演算。 乔冉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戳了她一下。 闻溪于是抬起头,迷茫地看见我们一群人都笑作一团。她怔了半天,也想跟着我们一起笑,但是她笑着笑着,就在我们不着调的歌声中大哭了起来。 我和袁媛把叠好的十六枝玫瑰花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把餐巾纸按在她的眼睛上:“别哭啦,蜡烛要灭啦。” 闻溪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张嘴把眼前蛋糕上的蜡烛吹灭了。 “恭喜恭喜,十六岁啦!”费珩大声笑道。 闻溪认认真真地睁着眼睛,一边控制不住地抽泣着,一边深深地看着我们。她似乎非常开心,又非常难过。 在那一刻,我很想抱抱她,跟她说,没事的,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啊。 57 我悄悄问费珩关于陆见深的时候,费珩一开始还不肯说。 “他不至于是要避嫌吧?”我很疑惑。 费珩说:“一方面是……不想闻溪误会,你知道,我们都觉得闻溪挺喜欢他的。” 我想起了闻溪刚来的时候,对着陆见深露出了少见的真心的笑容。 “但主要呢……何凌欣这段时间跟他走得挺近的,而且他们父母是同事,上下级关系那种。何凌欣对闻溪……你还记得的吧。”他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眼神,便不再说下去了。 我懂,我懂就奇怪了。这关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