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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赵宁双眼猩红,浑身绷紧的犹如一块顽石,颤着声音问:“赵岘,你还想再杀我一次不成?”说着,眼泪毫无征兆的圈在了眼眶中,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她双眸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容,不甘的瞪着他。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狠下心、挥下剑。 赵岘被她突来仇视的神情弄的一愣,不过此刻,他也没功夫细想。 他伸手,将搭在床南侧柏木双衣架上的外袍扯过来仍在锦被上,道:“说什么疯话,外头有刺客,你一人在这不安全,穿上衣服跟我走。” 说话间隙,门外渐渐传来打斗声,由远极近。 火光将暗黑照亮的彷如白昼。 赵岘见她神情恍惚的看向窗外,怔愣出神,索性直接捡起锦被上的衣袍披在了她身上,不由分说的又扯着她的脚踝将人拉至床沿边,吩咐清月:“给她穿鞋。” 收回手的空挡,赵岘薄唇紧抿,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想要留住指尖处那一抹软嫩。方才,他虽避免碰到她的肌肤,故意连带着裤腿一起握住,可小手指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脚背。 肌肤晶莹的仿若透明,连脚面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小小的脚趾头一个挨着一个,粉嫩嫩的,脚趾甲修正的很是干净,漂亮的像是女子的足。 赵岘眼神闪躲,冷冷的留下一句‘快点’便逃也似的背过身去走向外头。 “主子,您方才怎么了?什么再杀您一次?”清月替赵宁穿鞋的空挡,小声的询问,猜测她八成是被梦魇吓到了。 赵宁的眼内还含着眼泪,脑子里乱哄哄的,门外冷硬的兵器碰撞声与那一夜身体被撞击的撕裂声交缠在一起,肆意又残忍。 赵宁瑟缩着肩膀,忍不住抱紧自己,她咬着下唇,隐忍着、可眼泪不听使唤,一不留神间,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这么久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回忆,重生的意义不就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么?何苦将上一世的痛苦带到这一世来? 她想活着,真的很想开开心心的活着。 可当他提着剑矗立在床前,那一日的场景彷如就在眼前,压在心里的憎恨与怨念一瞬间冲破禁锢的牢笼,疯狂的涌了出来,怎么压也也不住。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清月见她哭的隐忍又压抑,怕她憋出病来。 她手伸到赵宁的背后,替她一下下的顺着气,哄着道:“主子,魔由心而生,您不去想,就不会有事,不哭了,王爷还在门外等着咱们呢。” 赵宁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蹭了把眼泪,哑着嗓音道:“我没事。” 赵岘等了半响,屋外的打斗声仍旧激烈,赵宁却还没有出来,无奈,又重新返了回去。见她坐在床沿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功夫细琢磨,索性直接牵起她的手,拉着人一道往出走。 小时候,只要牵着她的手,赵宁就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十足的傻孩子,特别容易满足。 然,此次,她却十分抗拒,使蛮力的往回拽胳膊。 “别闹。” 低低的一声训斥,赵岘自己都没察觉,此刻的口气要比往日柔软的多。 打开房门后,赵岘一手持剑,一手将她护在身后,叮嘱道:“刺客人数较多、身手不凡,你跟紧我。”说罢,带着她快速向前院移动。 赵宁抬眼,见着漫天血光里,早已分不清厮杀在一起的人是敌是友,这时才渐渐走出为自己设下的牢笼,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箭雨漫天飞,后怕的问:“刺客是什么人?” “尚不知。”话音刚落,一只利箭突然袭向赵岘,他快速的松开紧握赵宁的手,将人用力甩给护在他后头的凌越。 “交给你。” 旋即轻松一跃,直奔躲在树杈上放冷箭的刺客。 一剑刺穿心脏,血液甚至还来不及喷洒,他已快速撤离,跃到一个带红袖标的刺客跟前,与之厮杀开来。 赵宁站在原地,无意间,目光瞥见一个隐匿在房顶上的黑衣刺客,他手持长弓拉成满月,对着赵岘,一直伺机寻找着机会,奈何他与众人近身搏斗,人头颤动,根本没法一击必中。 赵宁心中咯噔一下,一种难以隐喻的想法突然冒出了头,瞬间占满了大脑。 那一刻,她竟有小小的兴奋。 几乎是下意识,她冲着人群里的赵岘高声大喊:“哥哥,我怕。” 赵岘一个慌神,被红袖标刺客手中的长剑挑破的衣袖,他被逼的连连后退几步后,闪身入府兵里,旋即侧冲出来,想要回到赵宁身边。 也就是这时,躲于房顶之上的刺客终于找准了时机,冲着站在人群外的赵岘,‘嗖’的,放出了手中的羽箭。 第20章 羽箭夹杂着风声与厮杀声,直奔赵岘的胸口袭来。 那一句‘别怕,我在’尚未说出口,羽箭已至。 若不是凌越机灵的以碎银子为暗器将羽箭打偏,赵岘今夜必死无疑。饶是如此,他的肩膀也不可避免的中了一箭,擦着皮rou而过,隐隐有布棉的撕裂声。 黑袍下的白色中衣快速的被鲜血染红。 凌越提剑朝刺客追去之时,赵岘已到赵宁跟前。 他意味深长的扫了眼目光闪躲的赵宁后,并未顾及自己是否受伤,抓着赵宁的手腕带着她迅速撤离,边走边道:“跟紧我。” 赵宁呆滞的被他扯着往前走,目光游离的落在他牵着自己的那一只手上,黑色袖口下不断有血往外涌,顺着手腕,滴落到她的手背上。 像是一朵开到极致的大红牡丹,迷惑又妖娆。 “赵岘……” 她低低唤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几许迷惘,像是迷失在大雾里的孩童。 也不等人回应,似自言自语一般,又道:“你真的关心我么?” “什么?”赵岘突然顿住脚步,面色冷峻的回头问。 赵宁站定,抽出自己的手腕,她重重的吐了口气,给足了自己缓冲的时间,旋即,高傲的仰起头,眼底是大片的迷雾,让人看不清又猜不透。 “赵岘,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死。”最后那一个字,她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天看了什么话本子一样平静。 言罢,她嫣然一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旋即绕开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赵岘也只是呆愣了一瞬,眸内一闪而过的情绪是什么自己都不敢相信。 心口闷疼,像是被钝刀刮着嫩rou一样。 他双拳紧握,只一瞬,又松开。转身,快步追上赵宁,重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又恢复到了以往,冷冰冰的道:“想挨揍是不是?” * 凌越满身血腥味的回来时,大夫正在为赵岘清洗伤口。 箭伤不算太深,不过流了不少血,黄铜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