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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直插入他的心口。 “赵岘,这一刀,我替清月还给你。” 赵宁大力的拔出刀,旋即,又是一刀,插在了同一个地方,不遗余力,招招致命。 “这一刀,是碧溪的。” 赵岘低头,看着他身上的血窟窿像是突然炸开的火树银花一般,血液喷涌而出,溅了赵宁一身。 他凝眉,高挑的丹凤眼里布满了血丝,眼里含着水光,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楚。 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不稳,轻晃了一下,怕摔着赵宁,只得将她放了下来。 赵岘捂着胸口,五指迅速被喷流不止的血液染成红色,顺着手腕,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不明白,赵宁何以恨他如此之深。 “为什么?” 他支撑不住,身子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抬首,猩红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赵宁身前的衣襟上沾满了赵岘的血,下颚处也溅上了一滴,她咧嘴,苍凉一笑,反问道:“你又为何非要致我于死地?” 赵宁说着,慢慢上前,抬臂,又是一刀。 ‘噗嗤’一声,匕首扎进皮rou里的撕裂声,那么悦耳动听。 若说第一刀赵岘没有防备,那么第二刀第三刀,他便是由着赵宁在自己的身上发泄。 他以为,伤害是可以互等的,只要赵宁解了心中的恶气,她便会变成以前的那个赵宁了。 事事哪里都会如人所愿? 赵岘终究抵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抬手,抓住赵宁的脚踝,卑微的祈求着道:“宁儿,如果你解了气,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赵宁一脚甩开他的钳制,面色冰冷的似地狱阎王。 她无情的道:“赵岘,三刀过后,你是死是活,全凭造化,今日之事便是了结了,日后,若是再相见,且再算你我之间旧账。” 说罢,扔掉匕首,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别走……··”赵岘突然向前扑去,他双手死死的抱住赵宁的小腿,喉间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他闷声咳着,眼角缓缓留下来两行泪,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真的伤心流了泪。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 “赵岘,你祈祷吧,祈祷你我之间,山高水长,永世不相见,否则,我与你,定不死不休。” 赵岘深知赵宁的倔强,他更知哪怕此刻死在了她的前面,赵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留下孩子。 “宁儿,我只有一个祈求,生下孩子,求你,生下他,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把他留个我,我只要他还不行么……” “别说我不会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你也一辈子别想见。” “宁儿……”赵岘匍匐着又往赵宁跟前凑了凑,像个被人踩在脚下的蝼蚁一样哀求着,“求你,生下来吧,我带着他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哼,今日你也得有命活才好。” 赵岘见赵宁说不通,放弃的放开她,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奈何堪堪起了身,又不堪重负的摔了下去。 饶是他不想在骆言跟前丢脸,此刻,却也不得不求他。 “骆言,我求你,照顾好宁儿好不好?我……”他喉咙一紧,千言万语全都化成在了喉咙处,发出来的,只有一小句的呜咽声。 “我不想放开她……” 第57章 赵宁并不知道自己双腿间已隐隐有血渗出,顺着单薄的裙摆,缓缓而下,她方才不过是大力甩开赵岘紧紧抱着她腿的双手,不想,血流更甚。 月白色的裙摆上已血迹斑斑。 赵岘就在她的身后,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慌忙松开赵宁,不敢再有更多的动作刺激她。混沌的眸子里生平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他急急道:“骆言,你带着她离开,你们走吧……走吧……” 骆言神情复杂的睨着他,眼内的疑惑毫不掩饰。 他对赵岘的了解,就如赵岘对他一样,两人皆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生性冷漠、睥睨着众生,天生的强者,从不懂如何放弃。 可是此刻…… “骆言”赵岘再一次开口,他压下口中往上翻涌的一大口腥甜的血,央求着道:“如果你真的对她好,那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多年以后,当赵宁再回忆起那一日的场景时,对于赵岘的一切,大脑中一片空白,好似刻意忘记了一般。 只记得,原本天晴云高的好日头,突然乌云翻涌,远处的山头上黑压压一片,笼罩着翠绿成荫的山坡,冷风肆虐,从裤腿直窜入五脏六腑,四季如春的小叶城也可以冻的人直打哆嗦。 空气中流动的,皆是血腥的味道。 赵宁忘记了赵岘是以怎样卑微的姿态、怎样渴望的眼神目视着骆言搀扶着她诀别的离开,她只知,那一刻,她祈祷老天开眼,可以让赵岘就此客死,再来一群野狼,掏了他的脏心、啃了他的烂肺…… 她有多恨,没人可以真的懂得。 骆言见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咬着牙一步步的往前走,心疼的蹙起了眉头。 他顿住脚步,拉住赵宁纤细的皓腕,轻哄着道:“宁儿,让我抱着你吧。” 赵宁偏头望过去,眼内空洞洞的,水雾般茫然一片,她伸手反握住骆言,将身体的重量倾尽交付于他,嘶哑的嗓音轻声道:“言哥哥,我肚子疼~” 她说着,双腿一软,险险摔倒在地,好在骆言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 他矮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正想将人抱起之时,触手一片濡湿,他动作一顿,抬手,扫了一眼,眸色一缩。 指尖一片血红。 骆言急急望过去,入目的是骇人的红,月白色的长裙上好像盛开了一朵妖娆的牡丹花。 “我们先回城。”骆言弯腰抱起她,脚步由初初的疾走到最后的狂奔。 还没走多远,突然被打马前来的两名黑衣人拦住。 俩人单膝跪地施礼后,道:“殿下,皇上派臣前来接您回宫。” 赵宁气息微弱,身子软绵绵的靠在骆言怀里,她闻言,艰难的睁开眼,瞥了眼垂首静等的两人。 “路南风?” 一人闻言,颔首应下。“正是微臣。” 路南风是赵稷私下培养的暗卫首领,她也是偶然得知。 那还是三前的事。 一次,她缠着赵岘陪她为燕后太史淑兰的生辰准备礼物,他非但不帮忙,还骗着她绕御花园追了他整整两大圈,气的一个人坐在湖边的石椅上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 天色渐暗,气温聚降,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清月怕她着凉,急急匆促着回宫。起身正欲离开之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