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限,如今坐在椅上,已是强撑。 他招来余德刚,交代道:“归顺一事具体细节,你俩二人商讨便可,双方无异议后,写道折子递上来。” 余德刚拱手道:“末将得令。” 赵岘起身,冲着唐鳌点了点头,示意先行离开。 唐鳌笑着道:“王爷早些休息吧,身子养好了才最重要。” 就在赵岘一脚迈出门时,唐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随口念叨了一句。 “若是王兄还活着,见到王爷,必定是开心的。” 赵岘闻言,动作一顿,他回身,睨了眼唐鳌,反问道:“敢问令兄……” 唐鳌没接话茬,反而道:“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王爷与我兄长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一样的丹凤眼,常年一张冰山脸,不苟言笑……” 唐鳌见赵岘拧起了眉头,立刻住了嘴,他笑笑,抱歉的道:“僭越了,随口一说,王爷不必当真。” 赵岘没言语,待他回到自己院中后,第一时间叫来了凌越。 凌越见赵岘终于肯理自己了,雀跃的跟个孩子似的。 “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少拍马屁。” “……” 赵岘冷言望着瞬间蔫儿下去的凌越,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缓了缓口气,道:“去查一查唐鳌的底细,特别是他的兄长,是否已成家,还有何人在世。” 凌越嘿嘿一笑,道:“遵命!” 第60章 从小叶城一路回京,走走停停,半个月的路程生生拉长了一倍的时间。 那一日,赵宁动了胎气,身下见了红,在临近的驿站内修养了整整三日才敢下床走动,老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且得静养。 她的脉象极弱,加之一连串心理上的打击,孩子还能保住,纯属是上苍的怜爱。 可京中出了事,赵稷危在旦夕,赵宁哪里还能安心静养?再者说,她也无心生下这孩子,心想着,滑胎了更好。 届时,她一定派人将那一团血球送到赵岘的府上。 他不是想要孩子?给他便是。 然,天不随人愿,被骆言逼着喝了三日的汤药后,她的肚子反而不疼了。 骆言也知赵宁心急回京,便将老大夫一并带上,饶是如此,速度也不敢太快, 一路上,歇歇走走,入京时,已到了年关。 原本骆言还打算在路上直接将她拐走,回宫后,再想挣脱束缚与牢笼,怕是难比登天。可顾念赵宁的身子,只得一拖再拖,直到此刻。 越接近京城,年味儿越重,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上,穿着艳色夹袄的妇人们都置办了不少的年货,一个个喜笑颜开。 国泰民安。 抵达康州城那一日,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似鹅毛一般,没一会儿功夫,入目是一片白。寒风中夹杂着梅花的香气,远远望去,竟辨不出瓦片原有的灰色。 好不漂亮。 赵宁撩开车帘子的一角,笑盈盈的望着街上打雪仗的孩子们,回身对着骆言道:“言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我们也曾这般在雪地里玩闹,可是,都不如他们尽兴。” 在宫内,诸多小心,将将跑了几步,身后便会立刻有人上前制止,劝说着道:“莫要摔着……莫要摔着……” 她落寞的撅起了嘴,觉得自己大概错过了童年的乐趣。垂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待我儿出生后,我定不会束缚着他,想怎么玩闹,就怎么玩闹。 想到此,赵宁又蹙起了眉头。 她才不要为赵岘生孩子。 其实,赵宁始终不肯承认,在她潜移默化的认知里,早已接受了孩子的存在,否则,她又怎么会在知道自己下身见红时,吓的慌了神呢? 只是,她过不了心中的那一道坎儿罢了。 马车抵达宫门口后,立刻有宫女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件白色狐裘带着毡帽的大氅披在了赵宁的身上,道:“殿下,皇后娘娘正在平乐宫里等着您,说让您先去寝宫一趟再去建章宫。” 赵宁神色疲惫的‘嗯’了一声,又回身,望向骆言,道:“既然父皇也召你入宫,那不若你先去我宫里等等,待本宫从母后那里出来,一同再去建章宫。” 骆言替她扫掉落在额前碎发上的飘雪,笑着点了点头,嘱咐道:“路上滑,叫一辆车撵来。” “身体结实着呢。”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结果被骆言一个刀眼又吓了回去。 “听话,叫辆车撵。” 赵宁咧嘴笑了笑,她往后退了一步,拱手,对着骆言作揖,玩笑似的道:“得令!” * 太史淑兰一见赵宁现身,忙清退了宫内的婢女,拉着她,急急进了内室。 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赵宁巴掌大的小脸上,双腮凹陷,一双璀璨如星辰的杏眼也不复往日明亮,红润的唇角也成了惨白色,心下一紧,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抬手狠狠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气的骂道:“你这死孩子,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也不知往回捎个信儿,你是想急死本宫不成?” 赵宁被她哭的也酸了眼眶子,却是强忍着,不敢掉下来。 她拱进太史淑兰的怀里,抱着她的腰身,撒娇般的求饶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保证,以后哪里都不去,就安生的待在宫里,让您每天都能看得见。”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做保证状。 太史淑兰拿她没办法,只气的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警告道:“没有下次了,以后啊,你哪也不准去。”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闲话后,太史淑兰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此番的意图上。 她先是盯着赵宁的肚子看了几眼,随后,不确定的问:“你当真怀了身子?” 她也是偶然间知道的。 一次,去建章宫为赵稷送汤时,不小心看到了一封密信,落款乃是武英侯的名字,信中提到了赵宁怀有身孕一事。 本想再仔细看看时,不想门外突然想起了动静,太史淑兰慌张的连忙将东西放回原位。 这事,她曾拐着弯的问过赵稷,奈何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赵宁闻言,并未表现太多的惊讶。 一路上,她就医问药,大夫百般叮嘱,路南风不是不知,可他表现的太过寻常,并未有丁点惊讶,想必是提前知晓了。 他一个暗卫都知道了,赵稷又哪里会不知?所以,太史淑兰问出这话,也不足为奇。 赵宁垂眼,摸了摸慢慢显怀的肚子,苦涩一笑,道:“嗯,是有个小东西,生命力极其顽强,有几次,儿臣差一点……”怕太史淑兰担心,赵宁便撒了个谎,“儿臣差一点就打算不要他了,每每一动这种念头,肚子都会特别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