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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勾唇,将视线从那一片蓝色上移开。 “这里这么大,应该有很多房间,平时都会住人吗?” 阿满摇头:“不会,这里之前只有白先生在住,佣人们都在隔壁矮楼里,小七小姐是第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她说完想了想,笑着强调了句,“并且是女人。” 柯七律也冲她淡淡一笑,不过笑容转瞬即逝。 看来那句俗语是错的。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白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坏事,倒还能够泰然自若地独自生活在这样大的别墅里,可见他的心早就硬成了石头,何谈人性。 经过庭院便是正门,这里临江,湿润的风拂面而过,柯七律感到一丝活着的气息。她闭上眼,轻轻张开手臂迎接柔软的长风,正当她放空自己时,头顶忽然洒下一片阴影,连风也一同被遮挡住。她诧异地睁开眼,迎上男人沉静的双目,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是谁,单单只注视着这双眼睛,那柯七律一定会觉得,这双眼属于一个温和而善良的人。 只可惜,他是白桑,那眼睛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阿满连忙唤了声白先生,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留柯七律一人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 “躺了这么多天,出来透气的感觉还不错吧?”白桑声音很轻,似乎怕稍微大声一点儿,就能将她瘦弱的小身板吹倒。 “嗯,挺好的。”柯七律双手交合,背在身后,“就是这里太潮湿了,衣服总是粘粘的,不舒服。” 白桑听到她的话,忽然笑了,毫不自知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不仅衣服容易湿,连头发都一样。” ☆、你是最美的孤星:51 她的头发柔柔软软,不像男人的那样坚硬,唇是粉的,肤是白的,发尖是阳光照射的暖烘烘的金色。 白桑从没主动碰过任何异性,这感觉很奇怪,像是磁性极强的磁铁两极相撞,让他爱不释手。 柯七律的身体微微一僵,很快便放松下来,由着他的手掌在发丝间蹂|躏。 “你之前说,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你的,所以我们?”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陪你慢慢想。”白桑眉眼淬着淡淡柔情笑意,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发自内心的,“我们是在中国认识的,原本打算再过几个月结婚,你却忽然发生了意外。” 柯七律蹙眉:“那我是怎么受的伤呢?” “我们一起坐船出海游玩,遇到了海盗,你不小心跌下山崖昏迷不醒,之后的事你也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白桑说这些时,眼睛一眨不眨的,“幸好你不记得了。” 柯七律露出哀伤的神情,垂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再抬起时眼底荡着泪花。 这并不需要演技,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压抑得太深太深了,只要提起一星半点儿,于柯七律而言便是敲骨之痛。 她要坚持下去,或许一开始并不能取得他百分百的信任,但柯七律不傻,白桑对她态度的缓和,让她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微弱的希望之光。她很清楚,白桑和秦城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再加上她刺他的那一刀,形势只会越来越对他们不利,眼下是缅甸,白桑一手遮天的地盘,想获救实在难上加难,她只有这么装下去,尽量削减白桑的警惕心,为他们争取更多活命的时间。 “那你呢?不会怪我吗?”她打着哭腔开口,纤细的手指攥着他衣角,捏出一条条褶皱。 白桑顿住动作,垂目望着女人白皙的手,他看得出她在微微发抖,忽然很想将她拽过来,紧紧搂在怀里。 他从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柯七律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体被巨大的力道扯过去,撞进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她紧紧咬着牙,不断在脑海里麻痹自己,他是秦城他是秦城他是秦城…… 幸好白桑的身材和秦城相似,都是挺拔坚硬的身躯,这让柯七律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说服自己,只是两人身上的味道终究不一样,秦城是淡淡的肥皂香,而白桑是浓重的烟草味道。 她讨厌烟,更讨厌抽烟的人,尤其讨厌抽烟的还是这样一个男人。 白桑听不到她的心声,也不想听。她的额头抵在他胸膛的伤口上,很疼,但他心里很舒畅,只要想一想,秦城爱的女人正被他搂在怀中,不知道他如果看到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可白桑隐隐发觉,令他舒畅的原因不止如此,一定还有什么他没来得及发觉的东西,可那究竟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头顶低低地掠过一队鸟群,落在队伍最后头的那只苟延残喘地飞着,最后终于体力不支,直直地冲向地面,死在了柯七律脚边。 她吓了一跳,看着浑身是血的幼鸟,不自觉想起了那个火车上活泼可爱的男孩子。 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幼小的生命更是如此,经不起一丝摧残迫害,白桑是个刽子手,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刽子手也会有善心大发的时候,比如此刻。 白桑带她走进对面别墅,七拐八拐来到一间房前,推开门,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洁白病床上意识不清的小男孩儿。 身为医生的本能激发了她,不等白桑开口,她匆匆走过去看了看,抬起头问站在一旁的周奕:“他这么烧了有多久?” “三天。”周奕面无表情,只紧紧盯着她的脸,企图找到一丝破绽,“你想怎么做?” 柯七律头也没抬:“先进行简单的物理降温,然后抽血化验,我要知道他具体染了什么病。” 正当她为孩子解开衣扣时,周奕忽然上前拦住。 “救不救,要看三哥怎么说。” “那难道要看着他烧死过去?”柯七律推开他的手,并不停止,“你应该也是医生吧?哪有医生见死不救的道理,白桑,你说是吗?” 周奕没想到她会把话头转给白桑,这大概是周奕听她叫过最自然的一次白桑的名字。 白桑也愣了,片刻后勾起唇角:“是,你说得很对,尽最大努力救他吧。” 他将时间留给柯七律,和周奕一同走出房间。门板阻挡了周奕锋利的视线,他在惊讶之余,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三哥,你就真的信她?” 白桑点上一支烟,自顾自抽着。 周奕等不到回答,金丝镜下的那双眼透着一丝沉郁:“三哥,柯七律不是个绣花枕头。”他怕白桑忘记,便旧事重提,“她的父亲是柯建国,虽然早年退役,但名望仍在。还有她哥哥柯岩,三哥应该还记得四年前的盛况吧?柯岩带队剿灭那么多贩毒窝点,咱们手底下的常青不就死在柯岩枪口下,险些危及到三哥你,如果不是柯岩突发意外暴毙,很可能就没有咱们的今天。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三哥觉得柯七律会是个弱不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