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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白桑完全似个没事人,阿辉旁敲侧击了好几回,意思是想请他下命令,只要白桑开口,他一定带人灭了对方全家,然而白桑就是不开那个口,连句重话都没说过,问得多了,干脆让阿辉到云湾会所开了间豪华包厢,召集了一帮恨意满满的手下,什么也不说,就让大家吃吃喝喝,玩得尽兴。 柯七律也被带去了。 包厢内,喝酒的喝酒,搓麻将的搓麻将,每个人表面上都看似乐乐呵呵的,实则都憋着一口气。 白桑捏着一只高脚杯,独自站在露天阳台,望着清冷的夜空出神。 柯七律就坐在沙发的角落,喝着果汁,默不作声地看旁边那桌人打麻将,时不时朝阳台的方向看一眼。 沈开从她面前走过,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三哥,看景呢?”他笑嘻嘻地为白桑的杯子里添满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同他的相碰,咣当一声,仰头喝干净,顺着白桑的视线看了会儿,也没看出头顶的天空有什么特别之处,“三哥,站这儿多没劲的,不如我找两个人,陪三哥打打牌?” 白桑微抿唇瓣,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喝了一小口酒,“但我不想做。” “为什么呀三哥?”沈开不解,手搭上栏杆,激道,“难不成三哥想以和为贵,带着弟兄们从良?” “这倒不是。” 他的意思是说,不想用同样的手段回击对方,因为柯七律肯定不想看到他那么做。 沈开听得云里雾里:“那我就不明白三哥的意思了。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还这么坐视不理,传出去,三哥的脸可没处搁,再说了,就算您想以和为贵,这些弟兄们可都不会干的。被人一枪爆头的小松,可在三哥手底下待了五年,再说陈初九,腿被人打瘸了,现在整天拄着拐杖吵着要打回去,您觉得呢?” “我又没说不给他们报仇。”白桑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和一直打火机,随意抽出一支,点燃,灰白色的烟雾很快模糊了他的脸,“纳昂将军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那老狐狸,不可能替咱们出面的。”沈开暗骂一句,索性耍起性子来,“三哥,这仇如果不报,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您再不下命令,那我就带人去端了他们的窝,把货拿回来。” “端谁的窝?” 女人的声音随着玻璃门的响动,传了过来。 沈开不以为意:“还不就是……” “没谁。”白桑打断了他的话,转身,“你先去吧,这事之后再说。” 沈开丧气地叹了一声,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离开,与柯七律擦肩而过时,冲她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待沈开走后,将玻璃门关紧,缓缓走上前,站在白桑身旁。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报仇?” “跟你没关系。” 白桑将手中的半截烟摁灭,重新端起酒杯。 “好,和我没关系。”她自嘲了声,转身便要走,“你想怎么杀人放火,我可管不着。” 白桑后知后觉,伸手拽住了她。 这是柯七律第一次主动并且不带任何目的的来找自己,他拧眉,罕见地解释:“不是那种事。” 她歪着脑袋,任他拽着。 “这两天是不是出事了?我看里面那些人个个心里都装着事儿,你倒很自在,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那我们还是先来聊一聊那个孩子的事吧。” “他怎么了?”白桑这才记起,别墅里还有个孩子,柯七律这两天并没有到他房间睡觉,这事儿自然不了了之。 “他情况很严重,救还是不救,你给句准话。” “你想让我救,对吧?” “这你问我做什么?救不救,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那不一样。”白桑沉声,“你希望我救他,说明你认为我并没有坏到骨子里,我要确认这一点。” 柯七律默不作声。 她有些看不懂他了。 “是,你没有坏透,行了吗?” 白桑勾起嘴角。 “今晚周奕就会给他抽血,而你,要来我房间。” ☆、你是最美的孤星:67 来房间,可以有两种含义。 一种是来了,但不走,另一种叫做来过。 柯七律洗过澡,穿着简单的睡裙,从佣人手中接过送往书房的黑咖啡,平静地敲响了房门。 随着一声低沉的应允,她推开门走进去,将瓷杯放到了男人手边,立刻转身。 “那孩子的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你不打算看一看吗?” 白桑没抬头,莞尔。 柯七律抿唇:“等结果出来,我会来看的。” “那就坐过来,我们一起等。”白桑放下钢笔,微微后仰,展开一条腿拍了拍,“坐这儿来。” 出乎他意料,柯七律只站在原地挣扎了片刻,便就低着头乖乖地挪了过来。大腿一沉,怀中多了小女人。 她的乖顺是不寻常的,但白桑已无暇分神,他顿了两秒,手臂忽然用力环上了她的腰肢,像抱着一只洋娃娃人偶,下巴轻轻抵在柯七律的肩窝里,舒服地半眯着眼睛。 “秦城也这么抱过你吗?” 柯七律背对他,脸上划过一抹收敛的厌恶,淡声回答:“没有。” 白桑更欢喜,语气中甚至透露着掩藏不住的得意:“你说这样多好,和平相处。” 不好。 她蹙眉,四下看了看,默不作声地将那杯黑咖啡端了起来。 “这个喝凉的不好,还是……” 须臾间,她的指尖打了个滑,瓷杯晃荡了几下,掉落。 guntang的黑色水渍烧红了她的手指,白桑眼疾手快将椅子退后,却还是没能避免。 “让我看看。” 没等柯七律喊疼,他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纤细的指尖一片灼红,他抽了张纸巾,轻轻将水渍沾干,起身将她摁到了椅子上。 “我去拿医药箱,坐着别动。” 柯七律望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直到确定不会再回头,飞快从袖子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银色的东西,黏在了木桌抽屉的下方。她看了看地面,顾不得手指传来的灼痛,抽了几张纸巾便一点点将污渍擦干,正在收拾那些零落一地的碎瓷片时,白桑拿着药箱走了过来。 “别动。”他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