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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言之有理,不知哪位卿家愿前往都林运送药材?”莫琉再次发出一问。 闻言大臣们更是沉默,此去都林,必凶险万分,何况夏渊已在都林,若夏渊不幸,那么左相之位空缺,岂不是机会,因此无人愿去趟此浑水。 观此沉默,莫琉眼神更是深沉,唇角一丝嘲讽弧度,这些人的心思,他一眼便可看穿,正当莫琉准备直接派遣时。 一个男子站了出来,男子大约二十四五岁,样貌并不十分英俊,可称得上清秀,眉眼端正,眼神坚毅,很容易给人留下刻板的映像,身材不像普通文人那般瘦弱,虽亦有书生意气,但浓眉更平添几分硬朗。他便是御史大夫陈诚。 说起陈诚,就不得不说起靖安六年的科举,那年科举被百姓称为“黄金科举”,因那年文状元便是如今夏朝左相夏渊,而武状元是如今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唐岳。陈诚则是当年的文武榜眼,只是因为夏渊年纪尚幼,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当年的陈诚也才只有十八岁。 “臣愿往。”陈诚眼神坚毅,“愿陛下批准。” 陈诚的请愿倒是让莫琉罕见的失了神,如果夏渊出事,那么左相之位十有八九花落陈诚。随后莫琉回神,想起了六年前陈诚的选择,当年他一直以为陈诚会选择投戎,因着陈诚的性子太直,更适合军营。然而陈诚却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他选择文职。陈诚只说了一句解释,“文能治国,武能□□,如今夏朝内政更需要我。” 其实相比夏渊,他更中意陈诚,夏渊太过完美,不易控制。而陈诚是个罕见的直性子,一心为公,所以他当年将陈诚留在京都,而将夏渊外派。 莫琉想着便自嘲一笑,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对人最基本的信任。 而下面的大臣看着莫琉的神色变幻,皆有些心悸。 “既然你想去,便去吧。”莫琉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好似刚刚的情绪起伏并不存在。 “谢陛下。”陈诚说完便回到原处。 “众卿若无事,退朝。”无人听出莫琉的疲惫。 此时,都林郡 “江大人,是否已将都林隔离?”都林郡守府中,夏渊坐在主座上,询问道。 “城门已经全部关闭,已经下令不许郡中与郡外之人有任何接触。”江世回答道,这次瘟疫来势汹汹,虽已做防备,却依然传染到了郡中。 “莫姑娘,瘟疫之事,可有良策。”夏渊将目光转向莫秋心。 “现在你需要做三件事,第一,备一处容纳病人之所。”莫秋心愁眉不展,凝重说道。 “自然,我已派人将郡中大夫与药材全部聚集,他们皆可为你所用。”夏渊答道。 莫秋心点点头,她相信夏渊的能力,“第二,将已经去世之人的尸体全部处理掉,防止传染。” “对于此事,我已上奏,我已招募僧人掩埋尸体,也已设立漏泽园。”夏渊认真答道。 “第三,病因尚未查明,只能先做预防,将藜藿,虎头,雄黄,鬼臼,天雄,皂荚,芜夷等药材碾碎制丸,燃之可防疫。当进入疫病区域时,以棉布掩口鼻,棉布用雄黄,朱砂处理,还需将雄黄散碾成细粉,用水擦拭,五心,额上,鼻人中,受耳门等处。还有每每外出时,用雄黄桐子,在火中烧烟熏衣物。夏渊,你现将这些方法推行。” “好,江大人,按莫姑娘所言去安排吧。”夏渊听完后向江世吩咐道。 “下官这就去办,大人,下官还有一事。”江世听到夏渊与莫秋心对话不由得汗颜,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欲言又止。 “江大人,有事直说,何必吞吞吐吐。”夏渊看到江世此番模样,直接问道。 “林国舅,他,他要出城,陆将军拦着他,两人正在城门对峙。”江世有些尴尬,这些天夏渊一直为瘟疫之事cao劳,现在,连这些杂事也要他来处理。 “江大人,现在,陪我去城门看看吧。”夏渊揉了揉太阳xue,对江世说道,随后看向莫秋心,“莫姑娘,可以先去忙自己之事,圣上已经派遣医官,不日便可抵达,不过这些时日,还要麻烦莫姑娘了。”夏渊习惯性露出温和笑意。 “夏渊,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难看死了,还有,有时间cao心我的事,还不如睡个好觉,换身衣服。”莫秋心虽然是嫌弃的口吻,但其中还是可以听出一丝关心。 这些天,所有的事都压在了夏渊肩上,如今城中未乱,可以说都是夏渊这些天之功,亲自去看病人,每日鼓励他们,安定人心,把所有的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说出“瘟疫不破,夏渊不归”。 都林百姓将夏渊奉至救世主,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夏渊为他们撑着。其实也只有夏渊身旁的人才知道夏渊这些天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一向有礼的他,经常不修边幅,呈现给百姓的一面,只是强撑出来而已。 “还有,这个香囊给你,里面放了一些药材,有防疫效果,挂于腰间。”正当夏渊准备出发时,莫秋心递过一个香囊。 “谢谢,”夏渊有些迟钝,随后接下去,“莫姑娘,谢谢你。” 夏渊与江世一路行来,路上百姓皆向夏渊投来感激的目光。当到了城门后,城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百姓。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夏相来了”。 百姓皆散于两旁,为夏渊让出一条路来。 “原来是夏相来了啊,”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拉着懒腔,男子大约二十余岁,长相英俊,但眼中的不屑嚣张生生破坏了那张脸,眼睑发青,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夏相,我要出城,你敢拦吗?” “我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夏渊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答道。 “我能和那些贱民一样吗,我meimei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璃贵妃。”林武不屑地看着夏渊,“我今天一定要出城,夏渊,你拦不住我,你也没资格拦我。”说罢便要动身。 夏渊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陆捷说道,“陆将军可还记得,你我离京是圣上所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陆捷想了想答道。 “还有一句,遇某些特殊之事,可先斩后奏,陆将军,这可算是特殊之事。”夏渊依然平静,对着陆捷问道。 陆捷深深看了看夏渊,又看了看不可一世的林武,说道:“此事,自然算是。” 夏渊毫不避讳陆捷眼中的深意,大声说道,不止说于林武,也说于都林全体百姓,“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城,违者若劝阻无效,杀。” 林武被夏渊气势所惊,他没有想到一向温和守礼的夏渊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于是后退说道,“夏渊,夏,夏渊,你敢,我meimei可,可是” 在他还没有说完时,夏渊对陆捷说道,“陆将军,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