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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物力皆已到位。 这天,黄昏,夏渊与陈诚坐在望江楼旁的望江亭,看着金波荡漾,一片祥和。 陈诚喝了一口茶后,对夏渊说道,“都林一行,我并未做些什么,总觉得有些愧对圣上,愧对百姓。” 夏渊亦品茶,温和说道,“严直兄何出此言,你临危受命,明知此行危险,却依然义不容辞,此乃君子所为,大丈夫俯仰不愧于天地,严直兄,你愧于几心吗?” “是啊,我无愧于心。”陈诚突然豁然开朗,这些天的郁结一瞬间烟消云散,“慎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本就是严直兄钻了牛角尖,我只是点了点,严直兄自己就明白了,我可没做些什么?”夏渊难得开起了玩笑。 “慎思,你啊。”陈诚也放松了下来,和夏渊像老友一样谈谈天,说说地。 终于,陈诚说道,“慎思,三日后我们便启程离开都林。江世林武此事如何处理?” “这件事,我已经上了一份奏折,江世将功折罪,罚俸禄一年,至于林武,贬为庶民。”夏渊收起轻松神色,认真答道。 “陛下还是心软了。”陈诚蹙眉,似有不悦。 夏渊却不这么认为,那个男人绝不会心软,如此处置林武,看似温和,其实,都林百姓皆痛恨林武,若林武没了那层保护,他该如何承担都林百姓的怒火,而且一个习惯了耀武扬威的人怎么可能平淡度日呢?若林武是个聪明人,这种做法确实温和,但他和那个男人都知道,林武愚蠢且自大。 于是夏渊只是笑笑不语。 随后陈诚也跳过这个话题,戏谑问道,“慎思,莫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莫姑娘,不过萍水相逢,君子之交当淡如水。”夏渊答道,坦坦荡荡。 “慎思,你真的未曾对那位姑娘动过心?”陈诚开始八卦了起来。 “严直兄,你何时cao办起了他人的终身大事。”夏渊无奈笑笑。 “慎思,不是为兄八卦,为兄实在为你着急,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妻妾通房皆无不说,身边连个红颜都没有,京都都有人怀疑你是断袖了。你知道吗?”陈诚语重心长劝说道。 夏渊闻言也是无奈,于是借口匆匆离去。 很快,夕阳落下,夜幕之上繁星闪烁。 夏渊散步时正好遇见莫秋心。 “莫姑娘,好巧。”夏渊长身玉立,竹箫别于腰间。 “不巧,我在等你,准备向你告别。”莫秋心答道,看了夏渊一眼,说道,“既然带了竹箫,不如就吹一曲当做饯别之礼。” “莫姑娘不与我们一起去京都吗?此次瘟疫防治,莫姑娘功不可没。”夏渊疑惑之后问道。 “不了,我习惯四海为家,不喜束缚。”莫秋心拒绝,答道。 “莫姑娘,你” 夏渊还未说完便被莫秋心打断,“夏渊,你吹不吹。” “好,那就吹一曲” 其声悠悠然,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不是黯然销魂的离别,却透露出一种轻快而富有希望的情谊。 “夏渊,没想到你也是个音律才子啊,不过嘛,曲子倒是改的很好,我很喜欢。”莫秋心听出这首所表达的意思后,洒脱离别,“夏渊,保重。” “莫秋心,保重。”夏渊这次也没有再客套的称呼莫姑娘,而是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自此,第一卷就结束了。 ☆、回到京都,早饭风波 靖安十二年,都林水患历经五月而平,百姓虽亦有伤亡,但最终损失已然降于最低,都林百姓皆言夏相之劳,朝堂民间对夏渊多为推崇赞许,亦言靖安帝识人善用,乃一代明君。 待夏渊他们启程回京已经是十一月,那日,都林百姓自发十里送行,百姓泣不成声,净是不舍之意。 回程之路,一路顺畅,且时日较短,只因还有一月便是除夕,大家归心似箭。 京都城门,夏渊等人下了马车,向里望去。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清晨的朝阳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虽还是清晨,但街道之上已然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处处好像都会传来商贩具有穿透力的吆喝声和各种讨价还价的男女混音,不远处还有些许几声马嘶长鸣,这些无不突显出京都的繁华与夏朝的繁盛,对于夏渊一行人而言,这里还有一种归属感,也许除了夏渊。 “到了京都,大家都回家换身衣服,”夏渊对着陆捷,陈诚一行人说道,而后又说道,“两个时辰后,陈大人,陆将军,胡太医随我向圣上复命。” “在这里便分开?”陈诚问道。 “是,我们回京按陛下所言,应轻车简装,不应惊扰百姓。所以,诸位,在这里便分开吧,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夏渊温和解释道,说到最后向所有人行了礼。 所有人赶忙回礼,而后,便各自分开。 陈诚,夏渊同行。 “慎思,终于回家了,再有一月便是除夕。”陈诚伸了个懒腰,欣喜说道。 “是啊,又是一年。”夏渊感慨道。 “慎思,抱歉,我提到了你的伤心事。”陈诚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夏渊充满了歉意。 夏渊虽少年拜相,俊逸温润,但大家都知道夏渊没有家人,其少时,家人便被山匪所杀,唯有夏渊那日因备考宿于夫子家中,逃过一劫。 “无妨,都是些旧事,何况那些山匪也受到了律法的制裁,他们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夏渊掩去眼中的落寞,宽慰陈诚道。 “除夕怎能一人独过,这样,慎思,你来我家,让你嫂嫂做几个好菜,我们一同畅谈。” 陈诚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对夏渊邀请道。 “严直兄,多谢好意,但回京之后,你我便不便走的太近。”夏渊婉言拒绝并且提醒道。 “是了,都林一行,我倒是忘了这京都有多少双眼睛。”陈诚也反应过来,随后说道,“慎思,虽说如此,为兄还是要说,你也不小了,这婚事也该考虑了,为兄像你这般大时,已经有礼儿了。” “是是是,严直兄,渊记下了,就此别过。”夏渊看到前方已经有陈诚的家丁,行礼告别。 “好。”陈诚自然也看到了,回礼道。 与陈诚分别后,夏渊便一个人走在这繁荣的街道上,看了看从指缝中透出的光,突然有一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随后夏渊笑笑,他又是那个温润如玉,手握大权的少年丞相。 一阵馄饨香味扑面而来,夏渊这才记起为了赶路,他还未吃过早饭。 于是夏渊便径直向馄饨摊走去,老板看到夏渊,先是一阵诧异,似乎没想到像这种世家公子会到小摊上吃饭,而后看到夏渊一身简单的青色布衣,便认为他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