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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大的院子门口,正哀哀地求着一个头发有些稀疏的妇人: “娘子,跟我回去吧。” “我已经不人不鬼的了,你夫君你还是走吧。” 男人听了妇人沙哑的声音,不由心中大痛,只见他蹒跚着身子在门口滞了一下子,这才慢慢地说道: “难道你就不想见我们的女儿?” 妇人原本已经回转的身子,此时一震,她沙哑着嗓子道:“囡囡她还好吗?” “娘子,让我进去说与你听好不好?” 在男人的哀求下,妇人大约是躲不过对女儿的思念,不由松开了手,任男人进门…… 第三百四十五章夜探 薛明睿没有想到,自己跟着过来,居然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有些愣怔地看着缓缓关起的门,想了一下,还是对方回做了个手势,纵身一跃就进了这个三进的院子。 脑中突然想起林暖暖小时候曾问过的话:“睿哥哥,你可会飞檐走壁。” 薛明睿平淡无波的眼睛里不由涌出一丝笑意,不过在看到里面的人时,又抿紧了嘴唇。 原来他们就在这里,不过是距着萧县不远处。 薛明睿索性挑破了窗户纸,根本就不怕里间的人发现他。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窗户下面听着,哪里像是偷偷闯进人家偷听的,倒像是闲庭信步过来串门的。 方回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不敢像薛明睿那般,只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偷偷地藏了起来,警醒地查看着周围的动静。 “娘子,你终于肯放门了,你终于肯见我了!” 薛明睿暗自蹙眉,又想到里面之人的身份,不由忍耐着继续听下去。 “你是从何时到了这里的?” 是男子痛苦隐忍和高兴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唉,我” 若不是薛明睿耳力过人,几乎不能听到里面人的叹息声。 那妇人许是想说什么,终究是轻轻叹了口气,就什么也没有说,只留下男人急切地声音: “娘子,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也苦了我们囡囡!” “囡囡怎么了?” 妇人一改方才的淡漠,像是扑向了那个男子,又接着颤声问道:“我们囡囡怎么了?” 男人低声说了句:“囡囡很好,囡囡很好!” 妇人的情绪渐渐地平息了,她好像是在低语: “怎么会好,没有爹娘在身边的孩子,又怎么能好?” 男人似乎怕妇人不信,忙抖索着像是在解什么东西,薛明睿神色平淡地将窗洞又挖了挖,向屋内看去,却原来是一个仕女图。 由于被男人的身子挡着,薛明睿只是隐隐地看到那双波光粼粼,潋滟着的眼睛。那双眼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薛明睿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细看,正在此时,就听到里面一串细细长长的叹息声传了出来,接着就见那个妇人将画一把搂在了怀中,泣不成声起来。 男人终是不忍,忙上前一步搂住了那个妇人,抚着她稀疏地头发,一下一下地拍着,口中温柔地说道:“别哭!” 接着就是隐忍着的啜泣声,和着男人一下一下的安慰声。 “主子!” 随着方回一声低唤,薛明睿身子一闪,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只见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约莫十七八岁的男人进了屋子,似乎是察觉有人,忙快步走至门口,低低的问了一声:“是谁!” 薛明睿仿若未闻地盯着屋内看,由于换了地方,看得不时很真切。里面的几人显然都是认识,不过寥寥数语几人就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只听那个后进去的男人低低地说道:“我见过的。” 然后里面的妇人又开始小声地啜泣。 薛明睿眼见得人都到齐,正准备显身,就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萧大哥萧大哥!” 薛明睿情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索性纵身一跃,上了屋旁的大树。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粉色襦裙,年约十岁左右的小娘子进了来,脆生生地说道: “我娘亲让我来送点吃食给奶奶。” 被唤作萧大哥的男人闻声出了屋子,掩上门,只是对那个小女娘说了句什么,并不接她手中的食盒,转身就走了,小女娘仿佛很生气,立于门口跺了跺脚,看了屋子半晌,待明白确实不让她进去时,停顿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向了隔壁的屋子。 薛明睿看了眼屋子里的三人,想了想,又沿着屋顶,向隔壁院子飞奔而去,方回也忙跟在主子后面。 等听到一声训斥,薛明睿这才停了下来,凝神静气地听着。 “真是个没用的蹄子,不过是让你去送个食盒,你都能拿回来,那个屋子里面可有人在?” 一个听上去颇有些柔媚的声音带着恶狠狠地语调说着方才送食盒过去的小女娘,间或还有一两次推搡。 听上去,小女娘很是怕她,只听她嗫嚅着说:“萧大哥在。” “萧大哥,萧大哥,他是哪门子的大哥,你可跟你爹爹一样的下贱,居然对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种,叫的这样亲热。” 接着就是一个闷哼声,还有那个小女娘的辩解声:“奶奶说了,萧大哥就跟她儿子似的,再说萧大哥不是野种。” “呦吼,你如今是大了吧,居然能跟我讲起道理来了,啪!” 薛明睿没有再去听母女俩个争吵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眼才过来的侍卫,又看了眼,方才的屋子,对方回说:“盯紧了,随时跟我回报。” 其实这样的小事情,哪里需要薛明睿亲自过来,主子如此重视,方回又岂敢不上心,他忙对着薛明睿躬身行礼,待看着薛明睿的身影消失在路上,这才打起精神来,细细听了起来。 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啜泣声,男人只是反复地指着他拿过来的那幅画像,只给妇人看,间或看向妇人有些憔悴的容颜,脸上闪过一丝悲愤。 妇人并没有看到这些,双手只是在画的上方停留,像是想要抚摸,又怕将画,抹脏了。 “来,没事,家里面我画了好多张,你忘记了,这些还是囡囡教给我的。” 男人的声音里虽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