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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大约是见他步子放缓,林暖暖也停了下来,松手看向萧逸。 “嗯。” 萧逸不无遗憾地看着自己空荡荡地衣角在风中摇曳,就听耳边传来林暖暖柔柔的劝慰: “萧大哥,不要为了我们做傻事。” 萧逸一愣,知道林暖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动… 萧逸抿了抿嘴唇,并不作声,只跟在林暖暖的身后缓缓地走着。 至了林宇泽处,见他果然还是坐在那儿,看这样子自他们走后,就一直未动。 林暖暖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将地上被他摔了的玉佩捡了起来,连同桌案上的一些杂物扔给了过来打扫的小丫鬟。 玉佩其实只坏了个边角,小丫鬟虽未见过世面,却也知道此物珍贵非常,忙迟疑地看向林暖暖,不敢决断。 林暖暖捡起桌案上一只紫毫笔扔了过去, “连同这个都扔了吧。” 林宇泽沉如墨色的面上终于有了波澜,他嘴|巴动了动,又看了眼玉佩,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这枝紫毫不是凡品:紫毫乃是江南石上的老兔食竹饮泉而生之紫毫,宣城中人用山兔背上一小部分的黑针尖毛采而为笔,毫虽轻,功却重。 这个山兔,背上除了黑针毛之外,还有一种花尖,却远逊于紫毫,紫毫得之不易,很是罕见,就连宫中也不过只得了几枝,真真是“千万毛中拣一毫”… 这枝曾被林宇泽珍之重之的紫毫笔却是林宇恒所赠,林暖暖犹记得七年前林宇泽收到此笔时欣喜若狂、爱若珍宝的样子, 因着看重,得了此笔的林宇泽是爱不释手,把|玩在三,终究是舍不得兄长的一份心意,只是偶尔用之,却是闲来赏玩居多。 如今想想,可真是有些讥讽,估计七年前,林宇恒虚情假意地给林宇泽送来紫毫时,暗中却在费尽心思地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她们一家三口吧…… 林暖暖看着这紫毫只是觉得心凉,她不由又看了眼一脸郁色的林宇泽,知道他此时,心境只会比自己更差… 等等! 林暖暖总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 “神不知,鬼不觉……” “给我。” 眼看着小丫鬟收拾了东西正要出去,林暖暖灵光一闪,忙叫住了她,指着一堆东西中的毛笔: “这个留下。” 林宇泽一愣,就见自己闺女方才看那紫毫笔还是一脸嫌恶地样子,此时却是拿了在手反复查看着。 “暖暖,咱们还是扔了吧,你若爱此物,往后爹爹再给你寻访就是,紫毫虽珍,却也不是寻不到的。” 林宇泽以为,自家闺女小时喜爱好物的毛病又犯了。 若说他方才还有一丝心疼,此时看着却只觉得厌恶,由物及人,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 “不是的爹爹,” 林暖暖摆了摆手,有些话,此时也说不清楚。 她仔细地端详着这枝紫毫希望能从中看出些许端倪来。 “怎么了?” 林宇泽看出了她的不对,也跟着看过来。 萧逸看出了些许端倪, “紫毫有问题?” 林暖暖看了眼小丫鬟, “你先下去吧。” 待小丫鬟下去,萧逸快走几步,将房门关起。 就见林暖暖已然拿过紫毫笔放入墨中,让它吃透了墨汁,后又将笔放置于绿釉笔舔上,静置了片刻。 林宇泽和萧逸也不多说,俱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二人虽不解其义,但知她此举必有玄机。 眼看着笔舔里的墨越发多了,林暖暖看了眼萧逸: “萧大哥,我从前送你的银针可还在?” 萧逸点了点头,忙从荷包里拿出一根小指粗细的银针来, 林暖暖心中一喜,忙看向萧逸: “你还带在身上呢。” 这根银针,其实是个老物件儿了,那是林暖暖于七年之前因着一句戏言赠予萧逸的, 当时她问萧逸将来有何打算:是要做个昼夜不倦的读书人,还是做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的练家子, 还记得,萧逸只是笑问她觉得如何,林暖暖记得自己当时大约是让他做个文武皆修之人,后来就玩笑着送了这根银针,说是让他往后行走江湖以作验毒之用。 “嗯,暖meimei所赠,自然是要珍之重之。” 萧逸语气淡然,目光却格外坚定。 他默默地将银针递给林暖暖,自己怎么会将她所赠之物弄丢? 林暖暖接了过来,拧着眉头、颇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萧逸, “萧大哥,你从前行走江湖时可用过?” 萧逸摇了摇头,这是自己爱惜之物,又怎么会用? 林暖暖的心里也没有底了,不过都已到此地步,总归是要是试上一试。 她犹豫了片刻,银牙一咬,就将银针放进了墨里。 林暖暖记得宋代法医宋慈在中曾用此法验尸,查看可曾中毒,想来应是可行吧! 又等了片刻,这才忐忑地将银针从笔舔中拿出,擦净细看… 林暖暖的心不由揪起: 她也不知自己期盼什么,是希望银针发黑?还是希望一切如故? 她也有些不确定,到底这个银针试毒之法她是只闻未见。 擦拭过后的银针,在午后浅阳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色,林暖暖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也隐隐有些失望…… 到底是自己的法子不对?还是自己多想了? 就在此时,外面当值的小厮过来禀报, “二爷,冒大夫有要事求见。” 林宇泽挥了挥手, “请。” 林暖暖拿针的手有些发抖,慌忙看向来人: 冒大夫一直都在秋葵处,如今过来难道说是? 她忙不迭地端详着冒大夫的脸色,就见冒大夫一脸端肃,面沉如水… 林暖暖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往下沉,险些拿不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