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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鹏是什么人,那可是个久经沙场;见过血、杀过人的将军,后来虽多年飘零在外,却更是见多识广。 才想说林暖暖无事,就见林鹏轻轻地抓过了林暖暖的手腕,自己慢慢地号了起来。 薛明珠和李清浅婆媳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也都是急糊涂了,居然忘了林鹏也是懂医的。 至于林鹏,更是出去后才想起,自己也会号脉,后来索性,还是将冒大夫带来,毕竟他擅外伤,旁的说不得还不如冒大夫。 现在看冒大夫这么一副样子,心里一发急,自己就试了起来。 脉象不大不小,不沉不浮,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沉取不绝,有胃、有神、有根,分明是无事! 林鹏锐利地看向冒大夫,也不说话,只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不过是三两息之间,就看得冒大夫冷汗直冒,忙连连说道: “小县主一切尚好,只是有些思虑过甚。” 这倒是实话。 林鹏收回了目光,眼眸深深地看了眼林暖暖,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冒大夫是什么人,见这一家子不像平日那般其乐融融,各个面色有异,知道里头定是有些缘故。 林国公府那真是一潭深水,冒大夫两手一拱,才想作揖,却见自己左手还拿着快,心下窘然,忙将筷拢在掌心,行礼告退。 “等等!” 林宇泽不乐意了, “你就如此草草看过了?” 冒大夫知道这位也是位难缠的主儿,又事涉他的掌珠林暖暖,忙自己自己飘向鸭糊涂,和那碗走时还未端上来的水粉小汤圆的心思给收回来, 还是先一心一意把面前这几位给敷衍…… 给应付…… 给打发…… 自己这是饿糊涂了! 冒大夫脑袋一拍,忙毕恭毕敬地给林宇泽作了个揖,认认真真地作答: “二爷,是真的无事!” “那她怎的疼成这样?” 林宇泽所问不无道理,林鹏也没看出端倪,也拧眉等着冒大夫回答。 冒大夫还真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只好硬着头皮,将方才那些忧思过重,气结于心这些又说了一遍。 林宇泽这才作罢,却也不放他走,只说: “上回明睿应了你的方子,在我这儿,你若是给我办成件事情,我即刻就拿给你!” 林暖暖一愣,忙看向林宇泽, 怎么会在爹爹那儿? 定是薛明睿给他的,只是,为何没有同她说? 林暖暖哪里知道,林宇泽不过是略略同薛明睿提及,薛世子就当场挥毫泼墨,二话不说就将自家方子写给了林二爷,写得可还不是一个… “方子?怎么在你这儿?” 冒大夫的疑惑,林暖暖也想知道。 “自然是交与我保管了。” 林宇泽也不废话,只继续说道: “若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就即刻将方子送于你,不是一个,是两个!” “哦,还有一个?” 冒大夫立马来了精神,并不问另一个是什么方子,诚郡王府的方子来自唐门秘传,随便一个都是价值千金,能有一个足矣,更遑论还有一个。 他立时就要应下来,可一想起林国公府,那些层层叠叠的秘辛事儿,就有些害怕地缩回了手。 东西可不是白拿的! 他垂涎那方子久矣,可更喜欢如今无拘无束的自在日子。 唉!机会难得,有得必有失,冒大夫牙一咬: “算了,某不要了,上回的忙,就算是看在小县主的份儿上相帮一二。” 说着避之不及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真不要?” 林宇泽知道冒大夫此人有两好,一是医,二是书,这诚郡王府的方子之于冒大夫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要,要不起!” 冒大夫边说,边晃动他那双拿着筷的手,避之不及地逃也似地往外奔去。 却不料才走几步,就被林宇泽如同拎小鸡儿似的,又给截了回来。 这可真是,一天之内,被父子两个连续拎着脖子走,对于冒大夫来说,绝对是屈辱。 他很想袖子一甩,轻飘飘不带走林府一根草药…… 可是, 不能够啊! 想到江南林府后头那一大片药材,有些还是自己亲自栽种的,让他怎么忍心将这些弃之不顾? 更何况…… 自己那才吃了一口的鸭糊涂,还有更多的美食, 算了,林小县主说得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他一步又何妨? 想通了的冒大夫决定,将“个人荣辱”放置一边,只任由林宇泽将自己又带回了方才所站之处, 他眼尖的发现, 嗯……那上头怎么还有些汗渍? 是方才被林鹏吓得吧! 冒大夫忙站在了上头,挡住了那一点儿的水印子,“义正辞严”拒绝着: “不是说不要的吗,您若一定要给,某也只好受了,只是,某不应你任何条件!” 林宇泽冷笑一声, “是吗?那我就送给别人,江南的名医还是不少的,找一个靠着住的,不说是一手下去两三个,一个还是有的!” 难怪林国公府的人都喜拽人的衣襟,却原来都是这样找大夫的! 冒大夫心内腹诽,嘴上却不敢多言,这几个看着都是一脸郁色,自己可不能胡乱招惹。 “二爷不是用来害人的吧?” 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问清楚。 “不是!” 林宇泽答得很干脆。 林暖暖此时好了许多,扶着薛明珠的手,已经能站起来了。 秋菊早就下去了,故而,这一屋子里头就是林国公府一家子还外加一个冒大夫。 冒大夫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往林暖暖身边靠了靠, 有些游移不定地征询林暖暖的意见: “小县主,您说这叫什么事啊,您看某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