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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春景早被调回到皖西阁,看着自从暮染离开后,慕容夜落魄到如此境地。春景的心,尤为不是滋味。大着胆子上前来,将慕容夜手中的酒坛子夺去, “暮染姑娘如今已经贵为王妃了,你即便如此,她又能看见多少呢。您何苦,如此作践自己呢?” 春景说的字字诛心,慕容夜只当是半个字也不曾入耳。理会都没有理会春景一下,将被春景夺去的酒坛子多回来,仰头往口中灌满酒。喝到痛快处,不忘朝着春景打了一个满意的酒嗝。 “世子爷,世子爷!”春景再出声时,慕容夜已经躺在地上,似乎醉的睡了过去。 “春景,没用的。”不知何时,刘伯也走入到房内,站在春景身后。看着醉成一滩烂泥的慕容夜,刘伯一个劲儿的摇头, “咱们的世子爷,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世子爷了。自从侯爷走后,这偌大的安国侯府,早就……”说到伤心处,刘伯不忍心继续开口,只是抬起衣袖往眼角抹了抹溢出来的泪水。 “哎。”听完刘伯的话后,春景也是无声低叹几句,不再言语。而是招呼起刘伯,一起将慕容夜扶到内室的床榻上。 在春景跟刘伯出去时,恰巧遇上了正进来的柳依依。 两人慌忙伏低身子,给柳依依见过一礼, “见过世子妃。” “嗯,不必多礼。”入安国侯府多日,柳依依的身份早已是定局。若是以往,柳依依还会故意拿捏几分,后来跟慕容夜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势如水火。柳依依的心性反而淡下来,对刘伯等下人,倒也和颜悦色。 不知柳依依此刻来意,春景只知柳依依与慕容夜之间,向来剑拔弩张。起身后,遂尔再多嘴, “世子妃,世子爷已经睡下了。若不您且回去歇着,等爷醒了,奴婢再让下人过去禀报您?” “不了。我就在这儿等着吧,我跟爷也许久没好好聊过了。如今府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夫妻两,也该好好谈谈了。”知道春景的意思,柳依依故意将“夫妻两”三个字字音咬重。 既然柳依依如是说,春景也不敢再多话。侧开身子,将柳依依迎入房中。 如春景所讲,慕容夜确实是睡下了。许是醉酒的缘故,慕容夜睡的格外沉。 跟在慕容夜身边多年,柳依依最知慕容夜的防心重。以前的时候,她若是如眼前这般靠在他床前,只怕他早就醒了。眼下,他仍旧紧闭着双眸,安静的睡颜如一个稚嫩的孩童。让柳依依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心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跟慕容夜没有了以往的鹣鲽情深。 只剩下,互相伤害。柳依依明明记得,慕容夜是喜欢她的。为了治好她的病,陪她去迷雾森林寻找灵狐;为了她,多次责骂甚至想杀了暮染;为了她,不惜顶撞安国侯……即便是如今,柳依依也能清楚的记着,慕容夜对她的温柔款款,深情模样。 但柳依依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深情款款,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样。 念起往事,柳依依的眼眶不禁通红。抬起手,往慕容夜脸上摸了摸,泪水在双颊上幽幽落下, “夜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柳依依在房里坐了约摸两个时辰,慕容夜才是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到柳依依,阴柔的面容蓦地一滞,看过来的眼神,也不由冷下几分, “你怎么在这儿?” 森冷的话语,顿的让柳依依满心的爱意,如浇下一盆冷水,熄灭的干净。偏头扬袖抹去脸颊上挂着的泪痕,柳依依看着慕容夜的眸光里淬满埋怨,开口,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这安国侯府的世子妃。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过来问一句,如何?再说了,你是我柳依依的丈夫,你如今落的这副模样,难不成我还不能问一句么?” 字里行间,全是指责。但慕容夜恍若未闻,甚至看都不看柳依依一眼,自顾的拿起摆放在床下的鞋袜,穿戴起来。 见慕容夜起身要走,柳依依也跟着起身, “慕容夜,你不能再这样了。侯爷已经走了,过几日你便是继承侯爷爵位的安国侯。如你所见,暮染已经嫁给皇甫延为妻,你纵然再多的不舍跟无奈,也无济于事。唯有安国侯府,才是你日后该去担心的。” “你说完了么?”脚步被柳依依的声音拦下,慕容夜站在原地,等着柳依依把话说完。连头也不回,冷漠回应一句。 “慕容夜。”柳依依只觉得心疼,努了努唇,还想说什么。猛然瞧见,从门口跌跌撞撞闯进来的身影。 “慕容夜。”等柳依依看的清楚,那人已经夺门而入,跑到慕容夜的跟前。身上穿着那日大婚时,还不曾脱下的喜服,本是满脸器宇轩昂的富贵之气,眼下尽是疲惫。 柳依依率先低了低身, “见过王爷。” 然,皇甫延没有理会柳依依,只是抓住慕容夜的衣袖,漆黑深沉的眼瞳里,尽是不知所措的慌张。他说, “慕容夜,暮染有回到侯府么,有没有?” “暮染?”好似被皇甫延面上的神色所染,慕容夜的心口骤然一紧。特别是在听清皇甫延的话后,慕容夜的心更是“咯噔”的一跳, “那日,暮染不是被你带走了么?”因是着急,慕容夜的声音生生调高几分。 皇甫延也不计较慕容夜的无礼,惶然的低下头,声音里压抑着痛苦, “是,那日是我将暮染给带走了。可是在半道上,我们遇到了袭击。我被打晕了,等我醒来,暮染就不见了。” “什么,暮染不见了。”撇开皇甫延扯住自己衣袍的手,慕容夜反手揪住皇甫延的衣襟, “是你将她带走的,她怎么会不见呢。” “我,我也不知道。”皇甫延找了很多日,不仅宫里头,连京中上下每一寸土地,都翻了一遍。皆是没有找到暮染的身影,皇甫延还将居安拷问一遍,居安说,那日他们在半道上遇见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将暮染给抢走了。 皇甫延是真的急了,不得已下,才会找到安国侯府来。 “暮染,暮染。”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慕容夜松开揪住皇甫延衣襟的手,退到一旁,认真的回想起来。 恍惚间,仿佛有什么在慕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