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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脚步都是踉踉跄跄的,一个不慎,还在门口跌了一跤。就倒在池墨跟暮染的跟前, “回公子话,我们家,大人,我们家大人他自尽了。” “你说什么?”话一落,池墨跟暮染几乎是同时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管家。 “小的不敢欺瞒公子,我家大人,当真自尽了,就在书房。”管家的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仿佛是在硬着头皮跟池墨将话说完。 池墨还是不信,立马下令,让管家带自己过去。因为门帖的事情,管家尽管不知道池墨的真实身份,但是也能猜出,池墨的身份尊贵,所以不敢拒绝池墨。立马起身,带着池墨跟暮染,往余聪的书房走去。 管家说的没有假,在池墨跟暮染进去书房的时候,确实瞧见余聪枯瘦的身躯,悬挂在房梁上。 事情发生的突然,尸体还没有解下来。 因为此刻是冬天,所以光线并不明亮。四周的窗又紧闭着,显得房间越发晦暗。而余聪的尸体摇摇晃晃的挂在房梁上,逆着光,说不上来的诡异。有胆小的婢女已经比吓坏,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好在暮染的胆子极其大,跟在池墨身后,仔细的打量着房中的场景。 暮染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暗地里四处搜寻起来的青木已经回到池墨跟暮染跟前来。手上捧着一封书信,递到池墨的跟前, “公子,这是在余大人案台上发现的。” 从青木手中接过书信,池墨往漆黑的笔迹上看了几眼,顿时眼底生出戾气来, “呵呵,这畏罪自杀,来的还真是时候。” 正文 第381章陷入僵局 窗外下的雪,越发的厚了。压在天幕的层云,似画家手下不经意的一笔重墨,沉沉弹下来,天光被层云挡了一大半。本就不清明的天,显得越发的压抑与深沉。 书房右侧的纱窗被呼啸吹过的风撬开,灌到房里。沿着衣领领口的空隙贴着肌肤吹进来,那寒意,颤的人脚底心儿都是凉的。 只不过,风再怎么冷,也冷不过池墨此刻的眼眸。幽深似寒潭的黑眸,凝结着冰一般,骨节分明的长指紧紧的捏着手中书信。恨不得将手中书信,一寸一寸,撕成碎片。 受到池墨气势的胁迫,一同入到书房里的人无人敢多发一言。还是暮染大胆,慢慢踱步过来,扶到池墨身旁。若无其事的将他手中的书信接过来,一双清透清明的眸子,懒懒的往纸上扫几眼。看完后,压低唇角,撇开浅浅的笑, “这河工大人也算是实诚,居然将事情的因由经过,描述的如此清楚。倒也知晓自己此番犯的是死罪,竟是先伏法了。” “小染。”哪不知暮染眼下说的是笑话,池墨眸色微微暗了暗。折眸看暮染的时候,掠过丝无奈, “这些人,是越发不成样子了。” 在余聪信中所言,河堤被炸毁一事,全是他一人所为。那设计图上原本是没有问题的,是他自己私自改了设计图,发到下属施工的官员手里。因为他并不赞同暮染提出的“南水北调”计划,觉得此举太过劳民伤财。但是他心里又清楚,池墨对暮染言听计从,单单凭他一人之力,是没有办法劝服池墨的。 因此,他只能出此下策,将河道炸毁,引起民怨。再借用民怨,来阻止此事。 万万没有想到,因他的一念之差,会使得东洲城的百姓陷入到如此苦境中。他心里悔恨万分,自知罪该万死,所以以死谢罪。 “其实他所言,倒也合情合理。算了,人都死了,先把人葬了吧。”信上所言言之凿凿,暮染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只是没有池墨那般气愤,淡淡一笑后,转头吩咐身后的人,将悬挂在房梁的尸体扶下来。 后边的正要有所动作,猛然被池墨叱喝住, “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妄想能够入土为安。来人呀,将这逆臣的尸首取下来,扔到郊外的乱葬岗去喂狗。”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在跟前一下子就断了。事情关系到暮染,池墨自然不能心平气和。赫然下令后,脸上的颜色怒气灼灼。 手底下的人片刻也不敢耽搁着,立马上来将悬挂在房梁上的尸首取下。 正要将余聪的尸体抬出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外扑腾一下,跑到房里来。跪在池墨脚下,紧紧抱着池墨的大腿。仰面的时候,粉雕玉琢的面容,让人忍不住心生出怜意。战战兢兢的看过池墨一眼后,立马又低下头磕头。 “求求你,不要将我阿爹的尸首喂狗。求求你。” “小家伙,你是哪儿冒出来的。”暮染甫一低头,才看清突然跑出来的小奶娃子,左右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翠绿色的小衫,裹着墨绿色的棉袄。一头黑发,用碧绿色的巾冠束着。小小的面容,早已挂满晶莹的泪珠。 从他刚刚的一番言语里,暮染已经隐约能够猜出小娃子的身份,忍不住生出怜惜。 可怜的孩子,才六七岁的年纪,就失去了父亲。往后漫长的人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渡过。 听到暮染的话,跪着的小孩才敢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暮染,说话间声音喊着哭腔的哽咽, “我,我叫余怀意,余聪是我爹。我阿爹不是坏人,jiejie,求求你救救我阿爹,不要让他喂狗。怀意已经失去阿爹了,不想日后连个拜祭的地方都没有。其实,其实阿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怀意。” 总感觉到余怀意的话里有话,可一个六岁的孩子,暮染也不指望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却还是问, “为什么这样说呢。你可知道,你阿爹犯了多大的错,他将河堤给炸毁了,害的多少人无家可归,又害的多少像你这样的孩子,失去父母……做错了事情,是需要受到惩罚的。” “我阿爹没有。”暮染的话,惹的余怀意一记激动,猛然抓起暮染的手腕,狠狠咬一口。 池墨见状,上前就要打他,被暮染一把拦住。到底还是不忍心,暮染朝着池墨摇了摇头。 咬了暮染之后,余怀意松口,自己跌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出声, “jiejie,怀意不是故意的。可是怀意已生下来就没有了娘亲,是阿爹跟怀意相依为命。若不是,若不是怀意身子不好,阿爹也不会为了救怀意,才会……都是怀意的错,该死的人是怀意。jiejie,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