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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池子边的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摆着很多个恭桶。熏天的臭气在秋风的吹拂下,迎面扑过来,让人作呕。 池宣一时忍不住,捏着鼻子,不敢上前, “母妃,好臭。” “你到一旁廊下坐着,母妃做完事,就跟你一同回去。”松开池宣的手,赵般若指着离的水池有一段距离的回廊下,道。 话还没说完,赵般若已经自顾上前,撩起衣袖,擦洗起一旁的恭桶。 今日的恭桶竟是比昨日多了很多,没一会儿,赵般若的额角已经浸出汗来。没等赵般若伸手去擦,池宣小小的身子,不知何时来到旁边。拿出小手帕,在赵般若脸上擦了一把。 “母妃,儿子陪你。”来到赵般若身边的池宣,抬头看着赵般若,眸光熠熠夺目竟是比那悬挂在天幕上的秋阳,还要璀璨。 拗不过池宣,赵般若只能让他留在一旁。池宣并不闲着,在一旁与赵般若一道,刷洗恭桶。 那恭桶,不过是污秽之物,池宣说到底也是月隐的皇子,池墨唯一的儿子。如何能做的如此下贱的事情,赵般若顿时就红了眼眶,正想让池宣回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人,打断了。 仍旧是红线,灼灼秋阳下,红线面上满是趾高气昂。捧着一大叠脏衣服,迎面就往赵般若身上扔。可谓是,扔的赵般若措手不及。而红线,还不以为然,横眉冷笑道, “这些衣服,你必须今日洗干净,如若不然,今日你也不用回去了。可是听好了,务必洗的干干净净的,若是有丝毫污渍,唯你是问。” 看到红线如此欺凌赵般若,池宣再也忍不住了,小小的身子顿时窜起来,怒视着红线, “你为什么不洗,为什么要我母妃洗?” “哪儿来的小兔崽子,还母妃,你们的月隐早就亡了,这儿可没有什么贵妃。只是我们从月隐掳来的俘虏,奴才。”无视着池宣眼底迸发出来的愤怒,红线没好气的回着池宣。 听了红线的话后,池宣越发的发怒,忽然一下子冲过来,攀着红线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力气之大,疼的红线直直皱起了眉眼,用力的推了池宣一把。 池宣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哪里禁得住红线的力道,被推的好远。脚步一个踉跄,人“噗通”一下,跌入到身后的水池里。 “宣儿。”池子里的水算不得深,若是大人进去,也不过到腰间。可是池宣只是五岁的孩子,一跌入水池中,立马被水没了顶。赵般若一下子就急了,立马跑进水池中,将池宣抱起来。 而一旁的红线则是冷眼站着,漠然扫过一眼之后,撇下恶毒的一句, “哼,这样的野种,死了才好。”扔下一句狠话,红线扭着身子,“噔噔噔”的离开了。 不理会红线,赵般若将池宣从池子里抱出来,池宣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池子里的水给打湿。眼下已经入秋,尽管还有可以见着秋阳,可是衣服一旦湿透,被风一吹。那寒衣就跟穿透衣料,浸入骨子里一样,冷的人牙根儿都在打颤。 池宣白皙的小脸,顿被冻的发白。连话,都说的哆哆嗦嗦的, “母妃,母妃不要着急,宣儿没事,宣儿,宣儿没事。” “没事的,母妃这就带宣儿回去换衣裳。”再也管不得眼皮底下的那些做不完的活计,赵般若抱着池宣就往东唐苑跑。一回到房里,急急忙忙的给池宣换上干净的衣裳,又是烧开一桶水,帮池宣将身上的寒意驱散。 又是亲自到厨房里头,熬了一碗姜汤,喂池宣喝下。 看着池宣发白的小脸,慢慢恢复了红润,赵般若才是放心下来。忙完一切后,天色也逐渐暗下来,漆黑的天色,压抑而阴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将池宣扶着躺下,赵般若正想起身,却猛然瞧见,正厅的大门被人粗鲁的撞开。 吵吵闹闹的,外头潮水一般,涌入了很多人。领头的那人,正是红线。 天色已经暗了,赵般若在房里点了灯。羸弱的灯光,照着红线的脸,面上的那狠毒恶意,骇的人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红线一眼后,赵般若含笑迎上前, “红线姑娘来了,今日我儿子出了点意外。所以耽搁了一会儿功夫,我现在就回去,保准今夜能将活计做完。” “呵呵呵。”根本没听赵般若将话说完,红线一阵冷笑, “赵般若,你以为你还是月隐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么。我告诉你,你在雪国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介卑微的女奴。少端你那贵妃架子,既然活计没做完,就得受罚。来人,将她带到慎刑司去。” 一声令下,跟在红线身后的宫女潮涌过来,拉起赵般若,往门外拖去。 本是在内室躺下的池宣,可被吓坏了。从床榻上爬下来,追了出去, “母妃,母妃。” “宣儿,回去,快回去。”眼下已经是秋天,入夜后风凉的很。刚刚池宣要睡下,所以已经将外衫脱下。不过穿着里头的亵衣。哪里抵得住外头的寒风,赵般若挣扎着扭头看一眼,心头一震抽痛。大喊着,让池宣回去。 可池宣哪里肯依,不管不顾的继续追上来, “不要抓我母妃,不要抓我母妃。”已经跑上来,抓住赵般若的衣袖,就是不肯松手。 红线自是看不惯这样的情景,一脚往池宣的心口踹去,将池宣踹倒在地。然后,与身后的宫人强行拉着赵般若,出了东唐苑。 缓了一会儿的池宣,再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般若被带走,被夜色中,哭的声泪俱下, “母妃,母妃。呜呜呜呜,不要抓我母妃。” 哭了一会儿后,池宣小脑袋中灵光一闪,仿佛想起什么,赶忙起身,往一旁的清晖殿跑去。 正文 第479章威仪仍在 清晖殿的大厅里一共点了四盏落地宫灯,关了窗后,盈盈的烛火失去秋风的吹拂,稳定而猛烈。将偌大的大殿,照亮如同白昼。 稍微拧眸,看过窗外凄迷的夜色。云泫雅渐渐生了困顿的心。上前吹灭两盏,回头看一眼正坐在偏殿书案前看书的池渊。微微挑了挑唇,扯开一抹浅淡的笑痕。池渊会意,从书案上起身。 云泫雅正打算吹灭第三盏宫灯,紧闭的宫门忽然被人“砰砰砰”的敲响。 “皇祖母,救命呀,皇祖母。”稚嫩的嗓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