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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微微一怔,抬目起来望向外头。瞧见云泫雅后,启了启唇, “母后。”话落,人也站起来,迎上前。 “墨儿。”点点头,云泫雅走到池墨身边,任由池墨搀扶着自己,走到屋子里。 在软榻上屈身坐下,云泫雅侧目看着池墨的脸色。被云泫雅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愣,池墨颇为不解,微微皱起剑眉,问道, “母后此番过来找儿子,可是有事?” “嗯。”点了点头,云泫雅也不否认,接着开口, “眼下确实有一桩尤为紧要的事情,想与你说一说。” “母后请说。”没有多余的话,池墨皱起的眉头舒展开,等着云泫雅开口。 母子之间,哪怕因为赵般若的事情,曾经闹过一些愉快。但毕竟血浓于水,那些小插曲,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池墨不计较,云泫雅自然也不会计较。听了池墨的话后,云泫雅先是沉吟一会儿,方是悠悠的开口, “今日,我见到暮染了。” “哦。”料不到云泫雅到底想说什么,池墨的心,不由“咯噔”一跳。只是淡淡应一声,便无话。 静默一会儿后,云泫雅见池墨不接话,只能继续接着说, “我也确定了,暮染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呵呵。”原来是为此事,池墨心头梗起一阵苦涩,酸楚一笑。细声开口, “儿子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服下了忘情丹。不为别的,只为将我忘的干干净净。” 池墨说出这番的话,心里恍如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他的眼神里。云泫雅就坐在池墨身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都说痛在儿身,便是痛在娘心。看到池墨这样,云泫雅心里,也甚是难受。 不由自主的抚手上前来,在池墨的脸上摸了摸, “墨儿,是母后让你受苦了。今日所造成的局面,皆是因为母后而成。母后知道,你心里难受的很。可是今日见过小染之后,母后忽然觉得,这一切并不是没有转机的。” “母后的意思是?”认真的听着云泫雅将话说完,池墨眸底,骤然一亮。 池墨眸底的亮光,像是蛊惑了云泫雅一般,云泫雅继续出声, “既然小染不愿意再记起前尘往事,因为前尘往事里头,掺和了太多的血跟泪。那不如,就让往事如烟。如今,小染不是记不得你了么,那你们何不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喃喃着云泫雅的话,池墨落入到沉思后。阴翳的面容,忽尔露出苦涩的笑意, “若说从头开始,又谈何容易。小染不记得我了,可她也不愿意再与我有任何的关联。母后你可知道,她如今正在想法子,如何将我们解决掉。是遣送回国,还是留下当人质。呵呵,我们的前路,我自己甚至都看不到希望。” “墨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池墨,云泫雅心赫然一疼。上前去握住池墨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小染当初费尽心思想要将你忘掉,说明在她内心深处,是有你的位置的。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再说了,当年你可以俘获她的心,如今,也可以。不是么。” “呵呵,再说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敷衍云泫雅,池墨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应一句话后,便是没了下文。 云泫雅见状,也不好再继续缠着他,只能自顾的站起来,借口先行离开, “好吧,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你父皇该是等的我急了。我先走了。” “嗯,儿子恭送母后。”池墨也不留着云泫雅,而是起身将云泫雅送到门口。 正文 第494章心生愧疚 年关慢慢的近了,宫中上下,也渐渐变的热闹起来。 艳丽的红绸缠绕在屋檐廊角,像在银装素裹的冰天雪地里,开出的一簇簇鲜艳红梅。装点了冬季,苍白的沉寂。也会有几缕单薄的天光,从微露出一丝缝隙的纱窗外泄入内来。 斑驳的微光溅在金色的地砖上,倒映着暮染的眉眼,落寞中带着一丝焦灼。 通了地龙的宫殿,温暖如阳春三月。半人高的狻猊状香炉方方正正的摆在正堂上,朦胧的熏烟一熏出来,很快散开。飘到殿内各处,静雅别致的沉水香,是暮染近日来的新宠。 算不得冷,所以暮染只穿着一件织纱烟罗裙,袖口跟裙摆的位置,用粉色的纱线勾勒几团绽开的蔷薇花。被堂前的青烟轻轻一绕,晃动的裙摆开出花儿来。偌大的殿内,仿佛还染上花的香气。 修长白皙的长指,缓慢的端着木案上摆放的茶盏。白瓷青花底,与暮染如玉的手指,相得益彰。拿捏着茶盏上的盖子,暮染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里头的茶梗。被热水熏出来的茶香,一阵一阵的漫入到暮染鼻端,却是丝毫拂不去她满心的焦灼。 用黛色炭笔描开的柳眉,蹙成两团小山丘。手中的茶盏,是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 “帝君?”御书房新做好的点心,团子端着入到门内来。晶莹剔透的玉盘,与里头精巧别致的点心相互映照,那红彤彤的颜色,正是暮染平日最为喜欢的梅花糕无疑。 掀开门口挡风帘子的一刻,门外的疾风见缝插针,灌入到屋内。团子手边宽厚的水袖,被鼓动成一团弧度,烟雾缭绕的扫过盘里的糕点。匆忙松手挡一下,团子加快步伐,来到暮染身侧,将糕点案上一方才继续开口说话, “想什么呢,这是御膳房新做好的梅花糕。不过这回,我跟厨子琢磨下,添了一些新的东西进去。帝君你尝尝,可否合胃口。” “嗯,放着吧,我回头吃。”也不知道近日来是走的什么霉运,不顺心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来。先是北境传来异动的消息,后又有月隐池墨的那些烦心事儿。莫说是糕点,现在的暮染,连饭都没什么心思吃。 “帝君。”从暮染的脸色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团子慢慢的挨近到暮染身侧。小心翼翼的,探着她的话, “帝君是否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烦心的事儿?”喃喃着团子的话,暮染一阵苦笑, “眼下的那些破事,就没有一件,是不烦心的。” 朝中的规矩,团子也是懂的。后宫不得干政,团子不过是暮染的婢女,所以朝堂上的事情,团子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