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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烛火里缓缓的抬起头,清冷的眸光像淬着冰冷的寒意,直直射入到云影的眼瞳底。他的声音,宛如来自万丈深的千年寒冰潭, “你说,世子死了。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世子动手?”话到末端,君魁一对剑眉狠狠的拧了起来,蹙满戾气,掷向云影。 “王爷息怒,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唬的云影周身一震,话都说不利索,急忙不停磕头。 君魁一双手隐隐颤抖着,紧握成拳。虽然君越不是他最为属意的儿子,但到底也是君魁的儿子。此行让君越陪同暮染到泰山去,君魁是打算让君越当自己的替罪羔羊。可是,君魁的内心里,仍是不希望君越死的。 只要爆炸声一响,到时候将君越治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等的君魁登基为帝后,再偷偷将君越救出来并不是什么难题。 可如今,君越切切实实是死了,君魁的心里,不可能不疼。 “王爷,属下乃是接到府中传出的命令,说若是世子殿下不按照计划做的话。便将世子殿下……”余下的话,云影不敢说的太清楚,戛然而止。要知道,君越再怎么不得君魁欢心,那也是君魁的儿子。 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搭上自己姓名。所以云影的言行,还是非常的小心的。 云影不说还好,一说,君魁未免越发怒了。瞪着云影,大声喝道, “府中的命令,谁给你的命令。本王是让你过去看着世子,莫要世子做事情。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将本王的儿子,给毒死了。你,你,你……”说到愤怒的地方,君魁一下子站起来,捎起案上的茶盏往云影跪的方向,狠狠扔过去。 云影自不敢躲,硬生生扛着挨下来。光洁的额角,顿时被杯盏砸出一个大窟窿,殷红的血滋滋的往外头冒。很快,就在他面上化开两道,狰狞的血痕。 不敢反抗,也不敢求饶,更加不敢去处理自己的伤口,云影只能视而不见的跪在原地。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一双白皙的手推开。随着门缝里涌入内来的晚风,一道翩跹的身影一道挤入到屋里来。径直的走到君魁跟前,又是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云影。倾国倾城的脸上,漂浮过一缕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爱妃,今晚的事情你莫要管,这个大胆的奴才,居然敢对本王的儿子下手。”见是无绝,君魁脸上的怒意收敛一些。将无绝拉到自己身旁,道。 无绝瞬间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事儿,其实王爷你也怪不得云影,都是妾身的意思。” “爱妃,你说什么?”听了无绝的话后,君魁的面色明显一愣。仿佛自己听岔了,茫然的看着无绝。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无绝没有继续回君魁的话,而是朝着云影摆了摆手, “行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下去吧。看这伤口,深的很,下去处理处理,仔细别留下后遗症才是。” “是,多谢王爷,多谢侧妃娘娘。属下告退。”如蒙大赦,云影连忙给无绝跟君魁都行过礼后,即刻起身退出门外。 等的云影出去后,无绝才是悠悠转过身,看向君魁。慢慢的迈步过来,在君魁跟前驻足,福了福礼, “王爷便是王爷,消息如此灵通。妾身……” “你好大的胆子。”无绝话都没有说完,君魁已经大喝出声,看着无绝的眸光,盛满了怒意。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君魁,无绝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缓过神来,白皙的脸上浮满了委屈。 吸了吸鼻子,抿了抿唇,无绝“噗通”一声跪在君魁跟前, “是,此事乃是妾身一人所为,王爷若是气不过,想为世子爷报仇。妾身人就在此,命也在此,王爷大可拿去。” “你,你做错了事情,你还敢嘴硬。”原本也没想拿无绝怎么样,左右不过,是想让她服个软。没想到,无绝应是如此倔强。可君魁到底是堂堂的一品藩王,如何能在无绝一个弱女子面前,失了颜面。可真要让君魁处置她,君魁心中又是个千万个舍不得。狠话都是憋出口,动作却是滞在原地,如何也下不去手。 岂料,无绝也是个性子倔的,愣是不愿意低头。头一拧,继续道, “从一开始,妾身就跟王爷说过,若想成就大事,总是需要舍弃一些东西的。当初让世子殿下替王爷去泰山,这般结局,不也在意料之中么。” “对,这个结局是在意料之中。可是他到底是本王的儿子,如今事情还没有有所进展,你就让人把他杀了,你将本王又至于何地呢。无绝,本王素来疼爱你,但你也不能依仗着本王的疼爱,对本王的儿子痛下杀手呀。越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他到底是本王的儿子。”见无绝不愿意认错,君魁痛心疾首,义正言辞的开口。 “呵呵!”君魁的话才落,无绝却是笑的一脸漠然。仰目瞪向君魁,丝毫没有惧意, “王爷这会儿是怪上妾身了,呵呵。王爷可知道,世子殿下心中已生了反意,若不是云影下手的早,只怕世子爷早已将王爷的计划,告知暮染。若不是云影,王爷如今也没有心思在这儿教训妾身,而是被暮染逼的无处可逃。” “你说什么?”被无绝的话吓住,君魁顿时,脸色铁青。 “这怎么可能,越儿虽然平时胡闹一些,可他总不会。”可话到此处,连君魁自己,都说不下去。 看着君魁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无绝又是一记冷笑, “可不可能,王爷心里没数么。这些年来,王爷是如何对待世子的,难不成世子心里头,就没有个疙瘩。世子又不是傻子,他猜出咱们此举背后的目的,也习以为常不是。呵呵,王爷若是不信,那边只当妾身,心狠手辣。王爷若是想给世子报仇,大可将妾身杀了,给世子爷偿命。” “你又说的什么胡话。”哪里舍得杀无绝,无绝话才落,君魁心就软了。 对君越,君魁原本也不过是牵扯着那一丝薄弱的父子之情。这会儿被无绝一哄,早已都抛到脑后去。 在来雁北之前,无绝早就修习过,如何让男人死心塌地的魅惑之术。看着君魁已经有所松动,无绝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松。冷不丁间,竟是泛下眼泪。晶莹剔透如珍珠般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从她眼眶里头涌出,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