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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培伦看着那两个老宫人冰冷的面容,狠下心让严潇月带着她们回了院子。温氏看着严潇月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为何会选中我们家月儿啊!两个月要抄五十遍金刚经,这不是要将月儿的手抄断了。”温氏哭着。”难不成是因为月儿和卢家说了亲,便心存怨恨……” “闭嘴,当初皇后娘娘都未曾为难宜儿,如今又怎么会因为这个事情来找月儿麻烦。”严培伦不仅没有安慰,更是指着温氏破口大骂。“我早就告诉过你,先不要去招惹宜儿,她如今有宁国公府撑腰,我们拿她无可奈何不说,还会惹上一身sao。你倒好,背着我折腾。你以为宁国公府会因为那些流言而嫌弃了宜儿不成?他宁国公府上下,又有谁在乎那些名声?更何况宜儿嫁过去,他姜祁便醒了,姜文正和大长公主又怎会相信你散布的那些流言?如今你满意了,你的无端生事,报应到了月儿身上。” 温氏听到严培伦的指责,想着自己的女儿,心中又悔又恨。悔自己当初不该放任严潇宜嫁进宁国公府,恨严潇宜借着有宁国公府做靠山,不仅得了封号,还让皇后降罪月儿。 过了几日,刑部呈上卢泽宝口供及相应物证拓本。李淼下旨,将卢泽宝于十日后西市口斩首,卢氏长子翰林院学士卢英监斩。 中殿 “让翰林院的学士去监斩,陛下生怕卢家不明白,这是对他们的警告。”右相姚远叹道。 左相张贤通瞥眼过去,看着他代陛下拟的圣旨,叹道:“让你老小子给卢家说好话,陛下这也是在敲打你呢!” “我那是就事论事,没有丝毫偏袒。”姚远梗着脖子,死不认。 张贤通轻哼一声:“你就嘴硬吧!其实你早就明白,他虽然是你的恩师,却早已失了当初的本心。” 姚远收了笔,吹了吹圣旨上的字,而后对张贤通说道:“我姚远做事,事事由着本心,何须你来多嘴。” 说罢,便带着写好的圣旨去了御书房。 张贤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他们二人同科进士,因为政见不合,彼此之间一直针分相对,如今同殿为臣,更是成了左右相。敌?还是友?在张贤通看来,友的成分更多一些。若无他,这朝堂之上还真是无趣了一些,所以他不希望这位易被感情所左右的友人,被他人所牵连。 姚远拿着圣旨,嘴里嘀咕着:“你个老匹夫。” 十日之后,卢泽宝被押往西市口。 早已被吓软腿的卢泽宝在看到监斩台上的卢英之后,涕泪横流的试图从官兵刑部差役手中挣脱,冲向监斩台。 卢英看到卢泽宝口中的塞布在挣扎中脱落,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出了一声冷汗。 “义……”卢泽宝那声父字还未说出,便被衙役给一拳大懵了去。 直到看着卢泽宝被斩首,头颅落地之后,卢英那一直悬着的心,才堪堪落下。 姜祁坐在茶楼之上,看着西市口的那场闹剧,唏嘘着:“这还真是好儿子呢!” 当日下午,午时押送卢泽宝的差役拿着人送来的尾款,想着今儿总算可以有钱买些好酒尝尝了。 ☆、舅老爷(修改) 看完了西市口的闹剧, 姜祁悠哉悠哉的在街市上转悠。 “周忠, 什么时辰了?”姜祁问道。 周忠回道:“约莫快到申时三刻了。” “连大学士家里的赏花会这会儿也该散了,走, 我们去接夫人回府。”姜祁甩着拐杖,抬步就要走。 周忠连忙劝道:“世子,连大学士府上可是隔着这西市口好几条街呢!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没备马车,这徒步走着太累。” 虽说世子已经恢复的很好,可之前太医也交代过了, 是不能劳累的。 姜祁停下脚步,拿着拐杖怼了一下周忠,说道:“那还等什么啊?快去找个轿子。” 周忠赶忙应声,小跑着去找马车行。 姜祁左右看了看,见几步之外有个小茶寮,便抬步走了过去。 茶摊不比那些有铺面的茶楼,只是在街口搭个小摊子,供来往的贩夫走卒来歇脚的。姜祁这一来, 却是把那茶摊的摊主给吓了一跳。 虽说他不认识姜祁,可姜祁那身打扮一瞧就是富贵人家。他往桌前那么一坐,完全的格格不入不说,还把一些原本想来歇息的人给吓跑了。 已经坐下的那些人因为舍不得已经花了的铜板没有离开,但也悄悄的打量着鹤立鸡群的姜祁,自以为声音很低的窃窃私语。 姜祁像是没有看到似得,食指轻敲一下还算干净的桌面。“掌柜……” 还在发愣的摊主慌忙迎了上去,正想拿着手中的抹布擦桌子, 却是发现经过一天这抹布已经是不怎么好看了。摊主忙将抹布收了,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拭着桌面。 “这位贵人,小的这里只有粗茶,不知道贵人……”摊主弓着身,一脸歉意的说道。 姜祁看着摊主沾了一袖子的灰,剑眉一挑,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碎银子,说道:“我在这儿等人,你给我来碗水就成。” 小的时候姜祁也曾陪着姜文正去军营里玩过,那里的吃食可不比街上的干净,所以姜祁倒也不嫌弃。 那摊贩拿了碎银子,连忙点头说道:“那还请贵人稍等片刻。” 这一锭碎银子对他这种仅是卖茶水为生的来讲,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摊贩忙将干净的粗瓷碗重新用净水洗了一遍,而后为姜祁盛上温水送上。 姜祁在周围人的注视下毫不介意的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在这个位置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也觉得有些意思。 “没想到宁国公府的世子,竟然也会在这种地方喝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在姜祁耳边响起。 姜祁抬眼一看,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眼神颇为怪异的看着他。 “你是……”姜祁话说了一半儿,待看清来人究竟是何等模样的时候,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原、原来是舅舅啊!” 杨涵在他们成亲之后,便又被皇帝派去了灵州办事。姜祁本打算等杨涵回来之后,便和严潇宜一同去拜见的。只是姜祁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上。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梦里自己病了之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