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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是否已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九月回来时,元徵仍坐在院中,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见他回来,元徵也只是轻轻掀了眼皮,然后又闭上了。 九月退到边上,轻声道:“后院几处无人能进的院子,一处是寺中一位老和尚的,一处是二太子的居处,还有一处……” 元徵听得他消失的尾音,缓缓睁开眼睛,“嗯?” 九月鼻尖儿浸了汗,如实答道:“历王慕府的人。” “来人是谁?慕云阴?”元徵眉头轻皱。 “……是。” 元徵轻笑一声,“如今朝局渐明,慕府的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吗?” 九月没有接话,只道:“袭击二姑娘的女人就是自那院子出来的。” 情况有些复杂。 比元徵想的还要复杂。 户部尚书的夫人虽是墨相的亲闺女,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历王慕府听命行事,那么,慕云阴为何要与陈锦过不去?他与陈珂的关系莫非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好? 一瞬间,元徵脑子里转了数个念头,最后,他自椅子上起身,“去蹿蹿门。” 虽说遇了袭,但陈锦仍去老太太请了安,陪老太太用了早饭。 又陪着说了会子话,才出来往自己的院子去。 吴嬷嬷将她送出来,低声关切道:“我见姑娘精神不济,可是昨晚没睡好?” 陈锦笑道:“确实有些,我现在回去补补觉,待睡醒便好了。” 老太太喜欢这位姑娘,吴嬷嬷也打心底里喜欢,于是语气更加恳切,“那姑娘快些回去,如今天儿还是凉的,可别着了凉。” 陈锦告辞出来,带着两个丫头往回走。 三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纵然音夏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见陈锦一脸沉静,终是忍了下来。瑞儿似也被这沉默感染,不再活蹦乱跳的,学着音夏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突听陈锦问:“陈淑房里那个兰儿可查到了?” 近日出了“碧玉”的事,音夏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忙道:“还没去查。” 陈锦嗯了一声,“咱们明日便要下山了,得抓紧了。” “是。” 接下来一路无话,三人回了院子,推开院门时,只闻一阵清冽的茶香。 陈锦脸色一变,看见廊下坐着的青年时,才终于回复了一些。 也不再往前走了,只堪堪停在院门口,朝着元徵矮身一福,语气却不客气,“公子又不是翻墙来的?” 元徵早在院门打开时便已站起身来,听了这话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脸上仍是那泼天的笑意,“我来向姑娘讨谢礼来了。” 陈锦挑起眉头,一步步走过去。 她今日穿一身藕色的开襟衣衫,下配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裙摆处用金丝绣了大朵海棠,走路时裙摆摇曳,好似风中的杨柳,盈盈姿态中自有一股飘逸潇洒之感。 元徵不错眼的看着她,随即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待陈锦走近了,他忙往身侧让出一步,将靠台阶这处的椅子让给陈锦。 两人围着小圆桌子坐下,桌上有新沏的茶,茶叶在杯盏中沉浮,很是恬静安逸的样子。 “公子想要什么?”陈锦坐下,抬眼看着对面的青年,问道。 元徵笑笑,凤眸狭长,里头流光溢彩,“姑娘给什么,我便要什么。” “公子看上了陈锦的什么?” 元徵一怔,料不到她这样直接。 陈锦不错眼的看着他,看他脸上怔忡的反应,不由心情大好,“公子便说吧,凡是能给的,陈锦都会给。” 听了这话,元徵不由暗暗松一口气。 他方才……方才以为她说的是他心中想的那个意思,结果……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其他,总之他松了口气,重复换上那生来熟的笑脸,“我想向姑娘讨顿饭吃。” 陈锦挑高了眉毛,“公子这要求,委实过分了些。” 元徵一脸无辜,“哪里过分?我吃得并不多。” “若是在陈府,我自会备上一桌山珍海味来招待你,只是如今咱们在山上,斋菜斋饭,怕公子用不习惯罢。” 元徵以手撑在桌面上,笑道:“我不挑食。”他与陈锦见的次数五个手指头便能数过来,但在她面前,他总是变得很轻松,像个浑身没有一点秘密的浑小子,再放肆无忌都好,自在得不得了。 陈锦将他的动作收在眼里,也不再推辞,权当默许了他的要求,只道:“公子怎的也上了山?” 元徵依旧懒懒的,右手把玩着茶杯,说:“来给我爹办点事。” 陈锦便不说话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熟悉 一时音夏端了点心上来,摆在桌上,又退下。 元徵掂了块点心扔进嘴里,嚼了嚼,咂巴咂巴嘴,点点头,中肯的评价:“好吃。” 陈锦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神无波无澜。 她对元徵的记忆是那个脱去了纨绔子弟的皮相,化身成杀伐决断的皇位竞争者,举手投足间,元修便兵败如山倒,被他逼得节节败退。若不是后来,她将这人夜擒,连夜押入天牢,四太子一流倾刻间如覆巢之卵,很快在京城消声匿迹,她想,皇位或许最终还是元徵的。 只是,他根本无意皇位。 陈锦曾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是均未得到过答案。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各喝各的茶,各想各的心事,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九月呢?”陈锦突然问。 元徵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旁人若做了这样一个动作定会显得邋遢没礼数,但是由他做起来,竟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美色当前,秀色可餐呐。 陈锦暗暗唾弃自己。 听陈锦问起九月,元徵有些不高兴,“他在暗处,等我叫他他再出来。” 陈锦看出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搭理他,一味抱着茶杯看别处。 “你可知道今日袭击你那女子是谁的人?”元徵见她不答腔,没话找话。他其实不愿跟她提这事,因为怕她想起早上的事,心绪难免不平。 但陈锦听罢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