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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众人正在收拾打点下山,寺里的几个和尚突然来了,为首的是长生殿的长老,见了礼后,对陈夫人道:“老太太在敝寺仙去,与敝寺亦是有缘,若施主不嫌弃,便让敝寺为老太太颂经超渡可好。” 陈夫人看了陈珂和陈锦一眼,说道:“大师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贵寺乃皇家寺庙,为我等寻常人家超渡恐有不便,我等不敢叨扰。” 和尚双手合十,说得虔诚实意,“世间万事,生死为大,请施主就不要再推辞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夫人断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遂从了和尚的意思,将老太太移入长生殿侧面的偏殿里,每日为她颂经超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反了 陈知川闻讯自京城匆匆赶来,只看见老太太闭目安详的睡颜,眼泪自是要流的,只差没抱着老太太的身体痛哭了。 陈珂觉得这几日自己简直像做梦一样,祖母死了,阿娘却是没来看上一眼,只有二娘和锦meimeicao持着丧事,想祖母在生时何等英明,没成想如今祖母还未封棺下葬,东府便是这样的态度。 陈珂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般,灼灼的疼。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终是没有去找阿娘理论。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阿娘定是气祖母要将陈淑送去痷里的事,但是同样的,陈夫人却并未记恨,反而cao持祖母的后事,人都瘦了一圈。 陈珂顿时羞愤于人,面对陈夫人时连头都抬不起来。 陈夫人心思细腻,哪里看不出陈珂心中所想。特特抽了个空儿,将他叫到跟前好好说了几句话,一说“你阿爹走得早,如今老太太走了,咱们陈府便只得你二伯与你两个男子了,以后你还要如从前那般撑起这个字。”一说“你阿娘与你meimei跟你不同,我素来是知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管不着,也管不了,只管做自己认为对的便好。” 陈珂听了,朝陈夫人跪下,“陈珂记住了。”从此倒真是洒脱了许多。 …… 老太太院子里,陈知川坐在正屋一把圈椅里,眉头皱得死紧,“好端端的,阿娘怎么会……这样?” 陈夫人道:“母亲走前没有任何征兆,就像睡着了一样。” 陈知川的目光在陈锦和陈珂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说道:“陈珂,你来说。” 陈珂便把在山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从小竹说陈淑害死了自己的丫头兰儿开始,到陈茵杀霍钟之事浮出水面,每说一句,陈知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直接气得摔了茶碗。 “我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出了这样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陈知川气得破口大骂,当日陈淑房里丫头的事一出,他便想将这东西逐出陈府,但一是碍着东府的家他当不了,二是老太太仍在,所以没有多说话。 如今想来,当日真不该心慈手软。 还有陈茵……陈知川想起她来,当下只觉一股气差点上不来。 如今陈府出了这样的事,消息很快就会传回京城,只怕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还有三太子那儿,陈知川还没有想好要如何交代。 有这样一个道德沦丧的后院,陈知川想要成为元修左膀右臂的可能性只会更加微乎其微。 陈知川拧紧了眉头,转而问陈珂,“近日我怎的没见着你阿娘与万姨娘?她们不在山上吗?” 这话陈珂怎么回答,难道要他说,他阿娘和万姨娘巴不得祖母早些死了,陈淑也就不用被送去当尼姑了? 陈夫人看见陈珂的脸色,忙道:“大嫂与万姨娘近日染了风寒,便没有过来。” 陈知川一掌拍在茶几上,声音像含了千万斤铁般厚重,“还有什么事比母亲的事更大?她们是要反了吗?!” 陈夫人动了动嘴皮子,终究没有说话。 陈锦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开口道:“大娘与万姨娘终是陈家的人,山上不比府里,阿爹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待寺里给祖母做完法事,咱们便立刻下山,当务之急是安顿好祖母,这些个事以后再来处置也不迟。” 陈知川脸色稍霁,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几日不见,这个女儿似乎更懂事了些,心中不禁又长出一口气。 从小,比起陈锦来,他便更喜欢陈茵一些,只是陈茵做了这样的事,竟是陈锦去替她下了几天大狱,想想竟觉得很是愧对这个女儿。 陈知川心里有愧,语气便柔和了不少,“这些时日为着老太太的事你也辛苦了。” 陈锦低下头,“祖母的事,都是应该的。”如此说了便不再多言。 陈知川虽不十分了解她,也知道她此刻是不想多说话了,便转过头去看向陈夫人,“宝华寺是皇家所属,怎的肯替母亲颂经超渡?” 陈夫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寺里的师傅只说母亲是在寺里走的,亦是缘份,便做了。” 闻言,陈知川点点头,捏了捏眉心,“老太太那儿是谁在守着?” 陈夫人说:“吴嬷嬷和红珠,碧玉也守在那儿。” “如此便好,”陈知川道,“待法事一做完,咱们便下山,在此之前,得先下山去选副棺木。” “这事昨日陈珂已下山去办好了,今日晚些便会送上来。” 听陈夫人这样说,陈知川也没再多话,挥手让他们散了,只留陈夫人坐下说话。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轻狂 陈锦和陈珂从屋里出来,站在院子里,相对无言。 仿佛只过了短短一夜,这原本生机勃勃的院子竟也萧条了起来。陈锦脸色有些苍白,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陈珂见了,轻声道:“锦meimei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让人去叫你。” 陈锦也确实是累了,说道:“陈淑的事可有去查?” “还没有。” 陈锦说:“那便缓一缓吧,等东远回来。” 陈珂没有异议,此时也确不是去查的好时机,老太太的后事还未处理,他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出来去管陈淑。 无论她想干什么,反正她已不再是陈家的人便是了。 这一点,陈珂与陈锦倒是出奇的一致。兄妹俩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陈锦才带着两个丫头往院子去。 寺里的和尚在为亡者颂经,那声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