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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陈锦,自始至终冷眼瞧着,未置一词。 中午在陈知川的院子里用饭,如今陈府的人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整个饭局显得有些冷清,但这并不影响饭桌上的气氛。 陈知川问李世海如今做什么营生。 李世海答得谦逊又不失礼,“回二叔,我目下跟一个朋友经营盐铺。” “盐铺吗?”李世海来了兴致,“可在京城?”盐铺只有官府认命的商家才能开,李世海也想在这一块分一杯羹,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现下有这么一个机会,能抓住自然要抓住。 李世海道:“就在京城。” “那改日我可得去看看。”陈知川朝李世海举起酒杯,后者忙恭敬地站起身来,执杯与他相碰,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轮,陈知川颇为满意。 陈珂见这未来妹夫识体有礼,也很是满意,三人共举酒杯,一顿饭吃得甚是高兴。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无法容忍 席间陈知川说:“咱们淑儿平日里娇惯了些,但本性不坏,事情既已定了,世海呀,咱们便相个日子定亲吧。” 李世海忙点头道:“二叔说得是,待小侄回去便去办。” 又喝了半壶酒,陈淑突然脸色变了,急急的站起身,便朝门外奔去。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愣,三个男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陈锦清楚,她这行为到底是为哪般? “淑儿这是怎么了?你们跟去瞧瞧。”陈知川眼见陈淑跑出去了,忙让近旁伺候的几个丫头跟过去。 丫头们得了令,都出去追陈淑了。 这里陈珂见李世海也是一脸担忧,说道:“李兄别担心,小妹怕是吃坏了肚子才会如此。” 陈淑为何会为此,他比陈珂要清楚,只是与他接头的人叮嘱过他,万莫提起陈淑有孕一事,否则这婚事便要黄了。他也一直谨记着,听陈珂如此说,他只能应付过去。 一转头,便又看见陈锦。 他如今知道她的名字了,但都没听她说过话,有着那样一副容貌,定也有一把动人心弦的声音了。李世海平生最喜欢的便是美人,虽然先前被陈锦的眼神吓着了,但此刻仍是忍不住的往她身上瞟。 陈锦正低头喝汤,素白的手指握着汤勺,与那白瓷的勺子竟是同一个颜色,白得几近透明。加之她性子看起来颇为沉静,不似陈淑那样跳脱无知,静静坐着,像一株辟世而居的幽兰,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切。 李世海几乎看痴了去。 “李兄,李兄。” 陈珂唤了两声,李世海才堪堪回神,一转头,又对上陈锦的目光,脸上略显尴尬,忙急急错过视线,看向陈珂,“大哥何事?” 陈珂正待说话,门外突然跑进一个丫头。 丫头是陈知川院子里伺候的,平日里也不是那样毛燥的人,此时却是一脸焦急,额上甚至跑出了汗,陈知川问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那丫头跪在地上,“三姑娘昏过去了。” “什么?!”陈知川霍地站了起来。 陈珂和李世海也跟着起身,陈珂道:“方才还好好的,怎的就昏过去了?” “奴婢不知,三姑娘方才说身子不适,还一边呕吐,却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我们几个便扶着她去休息,结果刚一挨床,便叫不醒了。” 陈知川大步跨出门去,“去看看。” 陈珂和李世海跟在后头,待三个都出了房门,陈锦才慢慢起身,让音夏去请钟大夫来。音夏说钟大夫早一刻已经到府里了,正往这边来。 陈锦点点头,跟着陈知川等人去的方向去了。 陈淑在陈知川东厢的房里躺着,瞧着面色没什么不好,只是叫不醒罢了,陈锦去时,陈知川几个人正站在外间说话。 陈锦进去,先去看了陈淑,出来时说:“我看淑meimei睡得好好的,怎是昏过去了?” 陈知川担心道:“丫头说叫不醒,这便是不正常。” “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吧。”陈珂道。 李世海想起陈淑已有了身孕,若是大夫一来就露馅了,刚要说话,突听陈锦道:“也好,正巧钟大夫今日来给陈玉陈雪请平安脉,不如便请他来一趟吧。” 钟大夫是陈家一直在用的大夫,从前老夫人在时,都是他在看的。 陈知川对他也极为信任,当下便点了头,让大余去请。 李世海失了先机,此刻只觉浑身开始冒冷汗,若陈淑有孕一事一旦被揭穿,不知陈知川和陈珂会不会先杀了他? 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此时该鞋底抹油开溜的,怎知陈知川突然对他道:“淑儿平日里身体很好,恐是近日天气变幻不定所至,世海你别太过忧心。钟大夫是府上一直在用的大夫,医术了得,等下听听他如何说。” 如此,便这样耽误了,失去了逃跑的先机。 不一时,大余便带着钟大夫回来了。 钟大夫先给众人见了礼,这才由陈淑的丫头小翠带着进了内间。 钟大夫进去没多久,便一脸惊慌的出来了。 认识这么久,陈知川还未见他如此过,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心道坏了。 哪知陈珂问了一句:“钟大夫,家妹如何?可是身子不适?” 钟大夫看看陈珂,又看向陈知川,显然是难以启齿。 陈知川忙道:“钟大夫借一步说话。” 两人移步隔壁的小厅,陈珂不放心,便也跟着去了,李世海心里有鬼,哪里还敢跟去,便与陈锦留了下来。 到了小厅,陈知川说道:“淑儿到底是什么病,竟让钟大夫如此难以开口?” 钟大夫脸有难色,但如今只有陈知川和陈珂在,两人也算陈淑最亲近的人,钟大夫终于说了实话:“三姑娘得的不是病,是有喜了。” 突然一时静默。 陈知川和陈珂两人竟没能立刻对这话做出反应。 半晌,陈珂才道:“钟大夫可有误诊?” 钟大夫也不生气,只道:“老夫号了两次脉,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 闻言,陈珂踉跄着后退几步,面无死灰。 我朝虽民风开化,但还未开化到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