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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锦点点头,“那便好好用一用吧。” “是。” 墨童回来时果真已到了晚膳时间,陈雪早已在医馆斜对面的酒楼里定了厢房,这里医馆打烊后,一行人便往酒楼去。 墨童本是打算明日去给陈锦请平安脉,顺道说一说陈嘉中的毒,没有料到陈锦竟自己来了,还等了自己那么久。 墨童心下颇有些过意不去。 陈锦看出他心中所想,却没点破,径直问道:“陈嘉所中之毒可有眉目了?” “今日下午我进了宫,”墨童说,“借阅了宫中的医术典籍,倒是查到了一些。” 陈锦看着他,静待下文。 “四姑娘中的恐怕不止一种毒。” 陈锦心中早做此猜想,但是陈玉和陈雪却是一惊,“那下毒之人到底与陈嘉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混了两种毒药在里面?” 墨童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下毒之人可能不止一个。” 这话比方才那句更让人震惊。 墨童看着陈锦,发现她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只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便道:“一种毒是花粉香料所致,另一种毒来自西域。这两种毒若分开,毒性虽大,却是可以解的,但是如今混在一起,才一时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陈锦沉吟片刻,问道:“可有法子解?” “没有十成把握。” “几成?” “七成。” “好。”陈锦说,“解药什么时候能配出来?” “明日。” 闻言,陈锦点点头,“解药配出来后,直接送到相府给陈嘉,她此次能不能活,端看她的造化了。” 说完了正事,他们点的菜也上来了。 几个人用了晚膳,陈雪去结了帐,这里店里的堂官儿送了一壶碧罗春上来,给几人斟了茶后又退出了厢房。 外头街市比白日还要热闹,街边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货摊前围满了粗布麻衣的孩子。 陈锦肘撑窗延,垂首往下看,那些孩子的脸被灯光映着,透出一股与世无争的天真来。 真好。 长街上,有人打马走来。 马上的青年一身玄衣,黑发束冠,那玉冠在夜色笼罩下泛着淡淡的微光,在这琳琅满目的街上分明不起眼,却叫人无法忽视。 行至窗下,马上的青年犹如有所感应一般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想遇。 青年微微勾唇,脸上是泼天的笑意。 陈锦莞尔,手扶在窗延上,朝下看。 “如此良辰美景,姑娘可愿赏光,与在下一游?” 青年开口,一把清亮的声音里满含笑意,那抬头望来的双眸中分明裹挟着令人沉醉的深意。 陈锦道:“也好。” 街上的青年仍笑着,仰首望着她,轻声道:“我等你。”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警醒 京城的夜市是极热闹的。 但陈锦很少如此悠闲地走在这夜色中。 从前往来,大多匆匆。 不是去杀人,便是在去杀人的路上。 一心想的是如何将任务完美进行到底,不留丝毫破绽,哪里会留心这最平凡至极的美。 元徵着九月将陈玉陈雪送回陈府,带着陈锦在街上走走停停。 便连音夏也被送了回去。 此刻只剩下他二人,周围全是些陌生面孔,想到这里,元徵只觉心里畅快得不得了。 “你怎知我在这里?”陈锦问他。 这些小把细自然瞒不过她,元徵索性招了,“我去府里找你,瑞儿说你去相府了,我便一路寻到这儿来了。” “那你用过晚膳了吗?” “还没有。” 他们刚好路过了一个小铺子,煮馄饨的大海锅里冒着阵阵热气,绕着小摊铺就的几张桌椅颇为简陋,陈锦提议:“那便吃一碗馄饨再走吧。” 元徵点点头,走到一张空桌子边,也不急着坐。陈锦见他自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来铺在长凳上,看着陈锦,笑道:“你坐这里。” 陈锦依言坐下,元徵这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两位要点什么?”卖馄饨的老婆婆笑容热情的走过来招呼着。 “来一碗馄饨。” 老婆婆笑道,“姑娘不吃吗?” 陈锦说:“我吃过了。” “好好,请等一下,马上就好。” 这条街上甚是清冷,明明旁边的街市那样热闹喧腾,这里却像是被遗忘了的角落,只有一个小小的馄饨铺子,即使有客人在,也没人大声说话。 元徵歪头看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啊……”元徵颇遗憾的叫出声,随即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锭银子来,贼贼地笑起来,“还好我早有准备。” 陈锦取过那锭银子,拿在手中把玩,“我仍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 说到这个话题,元徵收起脸上的笑,“喜欢一个人哪需要那么多理由?” “若我天生丑陋呢。” “我仍喜欢你呀。” 这话陈锦是不信的,但听元徵这样说,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是吗?” 元徵答得慎重,“是!” 老婆婆将馄饨端上来,碗里蒸腾的热气将陈锦的表情很好的隐藏起来,元徵想要仔细分辨时,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掏出几个铜板来递给老婆婆,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向老婆婆的眼神里温柔得似要滴出水。 元徵心里吃起味来。 她怎的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陈锦将馄饨碗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吃吧,你也该饿了。” 见她这么照顾自己,元徵心里那点委屈又淡了,重新高兴起来。 元徵虽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但路边这碗小馄饨他吃得也甚是高兴,陈锦看着他低头时的样子,不由得想,若前世元徵做了皇帝会怎么样? 只怕她会死得更惨烈些。 但她宁愿死得这样惨烈,也不愿被元修贬黜,死在大雪之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