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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弯下了腰,这次离得我更近了些,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去考虑人道主义了?神盾局不这样做,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杀她,不忍心杀她,想让她好好地活着吗?” “爱尔,你的同理心去哪里了?” 我微微睁大了眼,手指猛的攥紧了衣角,张开了嘴却被她抢先了一步。 “也许只是因为面对我,你不需要拥有同理心。” 是的,我是要这么说的。 “但是亲爱的,”玻璃被她哈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变得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墙,“你确定吗?冰冻舱里的漫长时间真的没有给你带来任何改变吗?” 那层薄薄的白雾几乎在瞬间将我带回了那个小小的窗口,耳边甚至还能听到细小的冰花炸开时的脆响,血液被源源不断的抽离,冰冷的液体裹挟着疼痛一寸一寸的注入身体。 日复一日,每一个瞬间都如同永恒一样漫长。 研究人员透过冰花看着我。 白色的口罩,晃动的摄影机,不断的被记录的研究笔记。 而艾伦·沃克的脸出现在那里,诡谲的令我心悸。 “爱丽森,”我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不集中,而德米的声音又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还是你吗?” 我猛地动了一下手指,指甲狠狠的扣进了自己的皮rou,极大力度带来的剧痛将我从回忆的画面中拽了出来,只听噼啪一声,火花从我的指尖一闪而过。 我剧烈的喘了一口气,手肘撑在玻璃颇有些狼狈的弓下了腰。 玻璃窗里德米笑的张狂,我的大脑被震得发晕,但是下一刻她就噤了声直接栽倒在了地面上。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看见那几近消失的薄雾上画着一个交叉状的符号。 也许是我的手太冰凉,娜塔莎半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竟然觉得那热度有些扎人。 审讯室内,特工们已经将德米架走,寇森站在那里隔着玻璃看着我,我没有错过他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是一种微妙的审视与探究。 我被动摇了。 生命力紊乱就是一种表现。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胸腔里的沉重让我有些难以忍受,连带着腹部也隐隐作痛起来。 “爱丽森?爱丽森?!” 娜塔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声音一下子拔高,我一把攥紧了她的手,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需要海伦,我必须立刻检查身体,我还需要……” 我一下子止住了话,心里有些念头生了芽竟然把都拔不掉,隐隐的惶恐暴露了出来。 “需要什么?” 娜塔莎焦急的问着我,我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眶guntang。 “那些药,娜塔莎,补充我身体能量的那些药。” 第120章 第 120 章 “等会儿,你是说不是爱丽森需要那些药,是孩子需要?” 金黄的液体正沿着细长的管子一点一点进入我的身体,托尼在床尾一脸无法相信的质问着海伦,海伦无可奈何的点着头。 “是的。” “那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如果就目前采集到的血液样本的研究结果来讲,孕妇本身会产生…戒断反应。” 我闭上了眼,放在腹部的手动了动,史蒂夫极细微的吸了口气,牵起了我的手将手背贴在他脸上,托尼似乎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但我的注意力却在手背上那被呼吸带起的痒意。 “如果停药会怎么样?” “虽然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海伦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但是我们都能听见,“但是它会汲取爱丽森体内的跟药剂差不多纯净的能量,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身体之所以会变弱,就是因为供给跟不上所需。” “现在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如果再往后的话……” 海伦没有再说下去了,但是我想所有人的心里都应该有所推断。 我睁开眼的时候史蒂夫微微垂下了头,开始摸着我的手指,我看着他低敛的眉眼,没来由的想到了困扰着无数男性的话题。 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这还是云清告诉我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床尾的两个人都转过来看着我。 “我需要多长时间注射一次药物?” 我问的时候带着些许笑意,史蒂夫抬起头,目光紧锁在我脸上,我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手。 “按照药剂和血液相融的速度来讲,现在大概是每个月,当然这要再观察几天,不过无论怎样后期可能就是每天都会需要,如果再往后,你可能就需要待在医院或者待在我身边,爱丽森。” 海伦的声音听起来紧巴巴的,她脸上的表情同样紧巴巴的。 我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戒断反应跟毒品的周期差不多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看见她捏紧了手上的纸质报告,视线也挪开了,“我甚至不知道你能不能戒掉,如果趁现在断了药剂说不定还能……” 我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即便她没有说完也没办法顺着她的话想下去,我清了两下喉咙,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笑不出来了,甚至有些说不出话了。 史蒂夫在这时坐直了身体,展开的肩膀才让我发觉他一直都弓着腰。 “我们先商量……” “继续帮我备药吧。”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话音刚落托尼转身就往外走。 “托尼,”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眉毛皱的这样紧,我忍着内心的无措感开了口,“过一会儿你得回来一趟,带着寇森,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冷哼了一声推开门就出去了,海伦的眼睛在我们两个之间转了转,随即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我跟史蒂夫,我转过头视线便落入了他的眼睛里,一瞬间深沉的海水围住了我,我感受不到窒息,源源不断的都是他的爱意。 “我觉得我们可以……” 他说到一半就没说下去了,我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看见他眼白上都是血丝,眼眶还有点泛红,手心出了一些汗但很快又变得干燥起来。 我忍着心里那股酸涩,面上带起了笑容,企图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其实我是知道的,他想替我下决定,因为这样即便日后我有所怨言也可以将责任怪到他身上,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替我承受痛苦。 但是我怎么舍得?孩子也不可能被舍弃。 我叹了口气,引着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腹部。 “你爱它吗?” 他掌心的温度很高,已经平缓了疼痛感的腹部舒适了起来,就好像那孩子知道现在是它的父亲在抚摸它一样。 “当然。” 史蒂夫的嗓音听上去干涩不已,我扣着他的后脑额头抵上了额头。 “那等它长大,你再跟它算账好不好?” 只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尾巴上还带了点颤音。 “好。” 他将唇贴在了我的唇上,过了两三秒才离开,目光重新变得温暖而柔软,让我一层又一层的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