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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他们兄妹二人一母同胞,从小这个meimei就爱跟在他屁股后面整日粘着他,皇兄长皇兄短的叫个不停,被别的皇子欺负了,就哭唧唧跑来找他去帮她报仇,得到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了,也是第一时间想着与他分享,即使千娇万宠着养出了任性霸道的性子,她在他眼里还是那个单纯不谙世事的,需要他好好保护的meimei。 秦婉方才哭的太狠,到现在还抽噎不止,漂亮的脸蛋上全是花花绿绿晕开的妆容,眼睛也是又红又肿,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秦奕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本来漂漂亮亮的新娘子,都哭成个花猫了,回去重新梳洗一下,这时间,慎安怕是已经到宫门口了。” 天色已然大亮,秦婉在红雪的搀扶下提着裙子踏出殿门,重重叠叠的华丽衣裳堆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让人都担心它们会压垮这位娇贵脆弱的人儿。 “福德。”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着人去一趟礼部,将那个陈渡,好好清查一番。” “喏。” 宫门外,一众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神武正门来到玉藻宫殿前,有老嬷嬷从殿内疾步而出,走到领头那位一身喜服俊逸非凡的男子面前站定,恭敬地说着什么,只见那位男子嘴角微扬,道了一句知晓,老嬷嬷便行一礼,匆匆回到了殿内。 “将军,果然这公主出嫁就是不一般,梳妆打扮都比寻常人家耗时些!” 说话者是一名面色黝黑,体格壮硕的男子,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厉色,说起话来也是粗声粗气,总是给人一种他在发脾气的错觉。 “哎我说石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不耐烦了啊。” “我哪有这个意思,长公主嘛,有排场也是应该的,我这话是在夸公主呢!再说了,长公主嫁给将军,那就是我嫂子啊!” 石青挠挠头,求证似的看向顾忱渊:“是吧将军?” 顾忱渊呼地吹开落下的一缕碎发,等是等得啊,等多久都行,就是干坐着无聊,他想下马溜达一圈! 半盏茶后,玉藻宫宫门们终于打开,那个身着嫁衣恍若神妃的婀娜身影在一众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而出,红裙逶迤,素手纤纤,步履之间裙角微动,大朵金线绣成的莲花掩映其中,时而露出小巧玲珑的足尖,上有珠玉作饰,在阳光下散发着细碎而柔和的流光。 “我滴个娘喂,将军你这是要把仙女儿娶回家了啊!” 石青话糙理不糙,这么一句,算是将顾忱渊身后所有大臣将士的心思都给道出来了。 顾忱渊眯着眼欣赏了好一会儿,眼见着人终于花团锦簇地走到步辇边上,才一个翻身下了马。 秦婉心情很复杂,若是她没记错,上一辈子的今天可谓是受尽了苦难,没想到上天怜悯让她重活一世,不偏不倚正好挑在今天。 头冠都是用真金真玉打造,华丽是真的,沉也是真的沉,身上的嫁衣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赶制,由二百一十八位绣娘共同完成,穿在上是华美异常,可走起路来就像捆了一身的沙袋,让她想快也快不起来。 “公主,上辇了。”嬷嬷将翡翠制作的垫脚凳放在步辇前,秦婉抬步站上去,可是从垫脚凳到步辇的高度还是太高,她根本迈不开腿,又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显露出来,只能暗暗跟裙摆较劲,扶着步辇边沿努力抬高了膝盖,差点就手脚并用着往上爬了。 “公主,怎么了吗?”红雪奇怪道。 秦婉皱着鼻子,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接着,大手揽在她的腰肢轻轻一提,她整个人便稳稳站在步辇之上。 “冒犯了,小殿下。” 语气还含着三分笑意,一点儿也不像是真心觉得冒犯的样儿,回过头,透过面上珠帘看到的是他转身往前走的背影,步伐散漫,宽阔的腰背依旧挺得笔直,无端让人觉得只要有他在,便什么也不比惧怕了。 越看越觉得上辈子那个秦婉瞎得厉害哟! 秦婉眉梢堆起笑意,掀开纱帐跪坐于柔软的垫子上,随着送嫁太监高亢的一声‘起’,十六人整齐化一地抬起步辇,跟着前方的迎亲队伍缓缓前行,一台台的嫁妆络绎不绝地从玉藻宫抬出,步辇四角飞檐上的铜铃响过朱雀大街,从玄武门到将军府的路上挤满了人,有心人甚至发现,当第一台嫁妆抬进将军府大门时,最后一台嫁妆竟然还没有抬出玄武门。 十里红妆,如意郎君,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皆是独属于仙灵长公主的无上荣耀,以至于这一场盛大到无以复加的婚礼在过去了许久之后在京中被人津津乐道,当时正值芳华的女子,谈及那日婚礼场景,无一不是满心满眼的歆羡。 公主大婚,为防有人行刺,皇帝不可到场,反而是张皇后早早就赶到了将军府,带着宫女丫鬟将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清点准备妥当。 下步辇时也是被顾忱渊亲手抱下来,一路扶着她的手,她走得慢,他便放慢了步子将就她,手背微微使力托着她,让她不至于那么辛苦。 秦婉恍惚想起好像上辈子也是这样,他看她走得辛苦,想上来扶她,被她一掌拍开,当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厌恶,觉得是他破坏了自己与陈渡的良缘,从头到尾一个好脸色都不愿分给他,她这么坏,可是他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嘴上总是挂着几分随意的笑。 歪着头悄悄透过珠帘看他,被他逮了个正着后便装作若无其事事地移开目光,只是放在他手心的指尖微微一划,下一瞬,她的手就被整只握在对方的掌心,秦婉嘴角抿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果然她没记错,他最怕痒了。 顾忱渊挑眉睨了她一眼,握着她的那只手动了动。 啧,真小。 两人相携迈进正堂行拜礼,顾忱渊无父无母,自小被老将军带在身边,再无其他长辈,而秦婉的母后去的早,兄长又不能到场,俗话说长嫂如母,所以两人在拜堂时,高堂位上坐的便是老将军与张皇后。 秦婉前世最后一个听到的关于张皇后的消息便是她生产时难产,一尸三命,当时那股痛彻心扉无法言喻的心情现在想来都觉可怕,如今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张皇后重新站在她面前,一时间恍若隔世,才消肿不久的眼眶似又湿润了。 “皇嫂。” 秦婉跪下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