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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话锋一转:“如此看来,衡原此行要提上日程了,需尽早出兵为妙。” 身后不太平,他们可不敢去迎战鲜卑,趁着汉阳关未破,早日平定衡原和业康才是正途。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沉沉暮色。 第96章 失联 既然有了计划, 颜青画就十分诚恳地给陆安舟去了一封信。 十日之后, 他们便收到陆安舟的回信。 信上,陆安舟也很实在。 他写道:“盛天教势大,蛊惑百姓无数,早就应该铲除。只陆某手中无兵权,实在有心无力。越王如今愿出兵讨伐衡原盛天教, 陆某感激不尽, 他日事成, 自当倾尽所有报答。” 这封信写得模棱两可, 陆安舟似是答应了些什么, 又似什么都没答应。不过信上也写了业康与衡原的近况,几人反复推敲, 觉得此番前去应当并不算艰难。 盛天教的那位圣姑, 一门心思都是金银财宝,她麾下也不过几千兵马, 大多都是什么圣使凑的数,根本不能被称为士兵。 圣姑打的好算盘, 反正衡原上下都是她的信众,她只要留守在衡原城中, 便会十分安全, 旁人根本无法撼动她一分一毫。 而业康省内,文武大臣政见相左, 各自为政, 不说勾心斗角, 却也不能携手并进。他们这单薄的一省兵力,若荣桀真动了真格的,也不过就一两月的工夫而已。 收到这封信之后,荣桀便加紧调兵,并让侯相爷安排好军马和粮草。多亏官地早早设立,这大半年来产出颇丰,叫越国国库丰盈,足以支撑连续几月的征战。 战前准备排好之后,礼部便挑了个好日子,定准了发兵之日。 只是在出兵的主帅人选上,几位将军有了分歧。 几人以为荣桀安全着想为由,想让他留守琅琊府,他如今身份贵重,不应当再出征在外。 可他们一路走来,一直都是荣桀领着士兵们飞驰在战场上,他从不退缩与畏惧,是个武功赫赫的大将军。若如今刚刚立国他便缩在后方,又怎么能令军民心悦诚服呢? 荣桀自有他的道理,可手下这些将军们的关心也无过错,他们见劝他不动,就只好去看颜青画。 以常人所想,任谁在颜青画的位置,都不会愿见荣桀出去涉险。行军打仗危机重重,弄个不好就是马革裹尸的下场,到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天大的憾事。 只是颜青画看着荣桀炯炯有神的双眸,阻拦的话也就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年嫁给他时,她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两人感情愈深,恩爱有加,颜青画更是敬仰他的为人。她爱的是这个人,信的也还是这个人。若是以一己之私,强行把他留下,荣桀或许会因为爱她答应,可这样一来,两人心里都会留有解不开的疙瘩。 颜青画低头沉思良久,还是说道:“这一次去衡原应当不算危急,王上立国之初,就从威武赫赫的英雄变成缩在后方的狗熊,也会令百姓心寒。王上既然想去,那便亲自把那盛天教的老巢掀翻,也好叫圣姑知道残害百姓是何下场?” 她话音落下,荣桀的一双眼睛更亮。他定定看着颜青画,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王妃所言甚是。”荣桀感叹一句。 众位将领见颜青画居然也未劝,只得败下阵来,不敢再说什么。 二月十八这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融融照在人身上,令人心里都暖了。 此时虽是冬日里的尾巴,却隐约有了春日的盎然生机,迎春花早早抽了新芽,嫩绿的颜色可爱又伶俐。 荣桀率领两千骑兵,一路直奔衡原而去,此行雷氏兄弟为左右将军,顾红缨为辅国将军,新提上来的千户颜帆为中郎将,直接杀往衡原。 剩下邹凯留守琅琊府,以防万一。 荣桀走后半月,颜青画收到了第一封家书。 他信上写,大军已进衡原境内,沿途皆未受到大规模抵抗,只是百姓们看起来确实穷困潦倒,他们大多住在破旧的茅屋中,每日麻木耕种田地,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衡原境内各县镇府城已脱离国朝管辖,全部换成盛天教的圣使,省内乱成一团,根本成了无秩之地。 颜青画读完信,心情也十分不美。这圣姑也不知是何许人也,竟然把敛财的主意打到了无辜的百姓身上,用了那样一个蛊惑人心的教义,骗得百姓们家破人亡。也不知这些百姓信这盛天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与衡原相比,仅一省之隔的溪岭,百姓们却都勤劳质朴,他们每日辛勤劳作,赶上春耕时节,家家户户虽然疲惫辛劳,却都喜笑颜开。种下去的是种子,长出来的是活命粮食,有了希望,日子就有奔头。 越国朝廷税收比陈国要少许多,加上越王御下极严,朝廷也算是政令清和,百姓的日子是越发好过了。如今在越国各地又陆续开起晋江书院,百姓们以工代酬,家里的娃娃便有书读,越是这样,他们越不会去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神明。 就在娃娃们朗朗书声中,越国与衡原的战役拉开序幕。 颜青画自是担心他,可如今她手上事务繁多,便没什么功夫再去悲春伤秋。荣桀不在国中,她便是荣桀的表率,一举一动都不能有差错,若是她都惶惶不可终日,那士兵的亲属们又当如何自处? 是以,颜青画便逼着自己忙碌不停,尽量不去想荣桀在边关到底会经历何事。 一晃便到了三月十五,这日正是荣桀的生辰,也是他们二人的新婚之日。 这一日本该有一份军报发回,颜青画早早就等在前朝书房,可直到日落时分,这份战报也依旧没有回到王府中。 颜青画倒也沉得住气,两边路途遥远,路上出任何事情都可能延误时间。是以她叮嘱好晚上巡逻的亲卫兵,若是信兵夜晚到达,务必把信送到后宅中。 安排好之后,她才回道后宅歇下。 兴许是前两日并未睡好,也兴许是春杏特地点的安神香起了作用,颜青画晚上睡得很熟,一夜到天亮。 清早醒来,她茫然地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这才问春杏:“昨夜里,前头可曾来人?” 春杏扶她起来,同冬梅一起伺候她洗漱,闻言摇了摇头:“并未有人前来,若是真有急事,我们定会叫醒王妃的。” 颜青画脸色一变,急匆匆用过早膳之后,她便去了前朝书房。 因荣桀不在,早朝改为每三日一开,今日正好休朝,只有几个机要大臣在前书房处理政事。 颜青画一进门,忙叫来连和问他:“昨日军报未来,今日你加紧盯着,一旦来了,务必速速向我禀报。” 连和忙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