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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与夫君私里谈的闲天,问道:“听说,杨郎君停职备考了?” 冯知春愣了愣,才答:“啊……是有此事。” 姚氏眯起眼,细细瞧着她,“这没有旁人,你们……与我说说实话也不肯?” 冯知春一惊,双颊立即飞上两朵红云,垂眸道:“夫人说笑呢,我对着夫人自是没有什么隐瞒的。” “哦?”姚氏意味深长,“是呢,答案都写在你脸上了。” 冯知春晓得姚氏在逗弄她,轻叹一声,抬眸求饶道:“夫人!夫人一颗七巧玲珑心,知春想瞒,又有什么能瞒住呢?” 姚氏掩唇笑道:“好啦!到底谁才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你都把我捧上天了,叫我还怎么问下去,罢了罢了,我不逗你便是了,可别再给我戴高帽了。” “瞧夫人说的,知春可万万没说什么假话呢。” 瞧着冯知春的狡黠,姚氏忍不住伸手轻掐了把她的脸颊,“你这样的人儿,在谁身边都是个好的。我却不是要与你套八卦听,而是想问问你的真实想法。杨郎君对你情深,我们都瞧出来了,你定不会看不出。你对杨郎君是怎样的想法?你要觉得自己是个姑娘家,不好意思,不嫌弃我代家姐之职,我也可替你把事都谈妥了。” 冯知春忙摇摇手,“这,这不好劳烦夫人。” 姚氏道:“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个好姑娘,我呢,自是希望你寻到位良人。你是不是在意自己的身份?这儿不是京城,规矩没那么严谨。” “不……”冯知春对姚氏的热心很感激,还是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关心。不是我认死理,我若是个规矩的,也不能搬到县城里来不是?只是时候不到,眼下杨郎君专心备考,我也不急一时,再等一等,无妨的。” 姚氏瞧她是心里有想法了,也不再坚持,只是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最好是这样。我就怕你认死了自己的路,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人在世间,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有些事却必须要由自己,不然日子就过的不对。杨郎君是个好的,你可要好好抓住,莫要错过!” 冯知春笑应了声是。 二人聊得正开心,下仆弯身进来,递上张名帖。 姚氏接过名帖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自语道:“怎的又来了……”她抬头问贴身婢子,“先头我回了她几次了?” 婢子答:“有两次了。” “是么……”姚氏苦恼道,“那这次是一定得去了。” 冯知春见姚氏有客人,忙起身准备道别,被姚氏拦住。“刚刚还与你说着死认理呢,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就来了一个死认理的。”姚氏无奈道,“我是真有些怕她了,你随我一起去,在偏厅听听,给我出出主意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 嗯,之后一段时间更新应该会稳定一些了。 再走一个案子县城阶段就要结束了,不过这个案子比较长,哦,我也不知道我会写多少出来~~~ 第56章 李赵氏 知县每日处理的事务,说大不大,也有许多鸡毛蒜皮。有些是男人不便处理的,就要知县夫人出马在其中调和调和了。 比如今日递名帖的这位妇人。 这位妇人姓赵,夫家姓李,即称其为李赵氏。 李赵氏性子泼辣,好□□斗,李郎君妻管严在邻里间是小有名气的。不过有些男人再胆小,也挡不住偷腥的心。这位李郎君便与楼中一姐儿勾搭上,姐儿怀上身孕,李郎君就想纳姐儿做妾,李赵氏哪里能肯,天天吵闹。 “李赵氏就是个认死理的,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是说不清楚的,她不想让自家夫君纳妾,自要想办法拉回夫君的心。却哭哭闹闹,闹得人尽皆知,叫邻里闲话,李郎君没了面子,还怎么谈?怎么拦?” 家中悍妒妇,室外温柔乡。李赵氏越是耍泼,就越是把李郎君往外推。而今,李郎君赌气住进姐儿屋里,彻底不归家了。 “她进不去楼中,见不到李郎君,就来县衙告状,要把县中的风尘地一并扫除。她以为……”姚氏说到这摇摇头。 烟花风流处,并不是知县说声关门大吉就能关门的。 李赵氏却以为知县权利大到能一手遮天,这些姐儿们祸她家,自也会祸百百千千家,那些女人胆小怕事,只她一人敢挺身告状,她这也算为中周县的女子们做善事。 说话间,已到会客堂。 这间会客堂是专门接待像李赵氏这类人的,厅两旁各有一间暗室。身处暗室,能旁观厅内事又不被堂中人发觉。冯知春便在暗室中听姚氏与李赵氏谈话。 李赵氏翻来覆去说的,还是原先那一套。说的大义凛然,振振有词。 姚氏与她立场不同,听得只觉生气,头疼得紧。 冯知春也瞧见姚氏的忍耐,此番听下来,也难怪姚氏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位李赵氏确实有些死脑筋,也不大会察言观色,说的话又刻薄难听,李郎君的贼心加上李赵氏自己作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吧。 思量片刻,冯知春请随行的婢子代劳,传了句话给姚氏。 姚氏眉头缓开,打断李赵氏,问道:“李郎君还未归家吗?” 一谈到这个,李赵氏像换了个人,眉间聚起一股怨气,道:“我家那死人……哼!就当他死在外头了!” 姚氏道:“万不可这么说。若真如此,你可要伤透心了。” 李赵氏哼哼道:“我有什么可伤心的,他死了,更衬我心意!为了那个贱女,他抛家弃子、不敬孝道,早那个时候我就失望透顶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哦。”姚氏道,“既如此,不如我就助你一把。” 李赵氏以为姚氏终于被她打动,要替她收拾收拾那群姐儿们,心中十分欢喜。为了卖可怜,她吐了许多苦水。却听姚氏悠悠道出下一句:“李郎君如此薄情,为一个姐儿就赌气离家,平日还那样待你,实在不是良人。不如我助你与他和离,也好过现在这般。” “和、和离?” “对!李郎君不就是认定你只会闹一闹,不能把他如何么,咱们就要打破他的自以为是,打乱他的阵脚。凭什么他能娶媳妇,在后院逍遥快活,咱们就必须得顺着他?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这……” “光把风尘楼关了,能顶事吗?爱偷腥的猫,你就是把整个鱼塘的鱼都捞走,它还能捕个小雀儿,逮只小耗子。所以呐,还是人有问题。” 李赵氏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有些瞠目,她本能地拒绝,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姚氏紧逼追问:“怎么不是?但凡他心里想着你一丁一点,他都不会这么不顾你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