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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依着自己的想法先用金刀把破口周围刮松,又用两根线打底分出经纬,继而细细织补了起来。 那褂子的纹路还有些特别,她织了大半个晚上,才勉强补出个模样来。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有信心不让不懂行的人看出端倪来。麝月和宝玉看了也都说补得很好,柳五儿先前还赶宝玉去睡,但是宝玉一定要等她补完了才睡,她也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补完了,也到了寅时初刻。眼看着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三人这才将就着睡下。只是柳五儿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是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由得开始琢磨,今天借着这织补雀金裘的机会,她仔细观察了上面的纹路,如果自己可以仿制出来,日后未必不是一个生财的法子。不仅如此,兴许自己脱离贾府也能着落在这项技艺上。 这么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微微发亮了才朦胧着睡去,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起来打发宝玉梳洗准备出门,却只觉得鼻塞声重,身上也很酸痛。 柳五儿知道自己恐怕是前一晚累着了,或许还受了凉。就和麝月说了一声,直接回后面自己的屋子里补眠去了。 一觉睡到半下午,又到前面屋子里去,却只见秋纹和碧痕在屋子里坐着说话,麝月不知道去哪里了。 “麝月呢?”柳五儿问。 “刚平儿把她叫走了,没说是什么事。” 柳五儿点点头,在屋内巡视一圈,心里还惦记着昨儿晚上宝玉的那件雀金裘。上面的花样、纹路,所用的料子、丝线,还有需要的针法…… 不一会儿麝月回来,脸色却不大好看。“平儿叫你过去什么事啊?”柳五儿觑着她的脸色问。 麝月微微摇头,等屋里没有旁人的时候才告诉柳五儿,“前儿二爷他们在芦雪庵喝酒吃鹿rou,平儿不是说她的镯子丢了一只?原是被咱们屋里的宋mama瞧见是坠儿偷了去的,她把我叫过去就是告诉我这件事,说是幸好被她拦下了,二奶奶还不知道,不然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大事呢!也是怕宝玉和咱们难堪。” 柳五儿听了,心里也有些气,但是想着平儿这一番作为到底也是为了宝玉好,也就暂且忍下,只道:“袭人过几日就回来了,等她回来再说吧。” 麝月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商量定了,只等袭人回来再做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也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一下最近双开的、全文存稿的现言文 么么哒~~ 第24章 晴雯(11) 因为最近府里来往的亲戚众多,贾府的这个正月就过得很热闹。没想到正月刚过,凤姐就小产了,王夫人一个人管不了那许多事,就让李纨和探春、宝钗一道管着园子里的事务,若出了大事,再去回话,由王夫人或贾母亲自定夺。 李纨和探春一开始还管得有些没章法,待十余日过去,也渐渐有条理起来,又兴出了好多新法子。没想到刚安静了几日,宝玉又因为紫鹃的一句玩笑话犯了呆病,闹得家里人仰马翻,吃了几服药,又有紫鹃过来怡红院日夜陪着他,这才渐渐开解开来。 柳五儿也被这事闹得不轻——她现在越发觉得,就算王夫人没出面把晴雯撵出去,自己也不能再继续在府里呆着了。可惜脱身的法子她现在还没想出来,之前虽然因为雀金裘的事动了些念头,可是平白无故的,就算她做出一件再精美绝伦的孔雀衣,贾母和王夫人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她出去的。 这样想着,她也就安下心来,每日在当差之余苦练绣技,只等着可能的机会到来。 又过了一月,宫里有位老太妃去了,因为辈分尤其高——比太后还高上一辈呢,贾母等人都要每日入朝随祭,又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嫁娶。贾家因此也散了梨香苑的小戏班子,有的让父母领了回去,另有不愿归家的,就送进园子各处当差服侍主子。 怡红院内就被分得了芳官。柳五儿还记得当初在潇湘馆的时候,藕官就不是个省事的,可是比起淘气惹事来,还要差着芳官一段地步。之前她还有心思教一教藕官,可是现在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前程在哪里,再加上有宝玉护着,芳官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教出来的,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芳官当值的时候,她就尽量躲在自己屋子里。 这样一来,虽说这些日子芳官和她的小姐妹们闹出了不少动静,把大观园闹得乌烟瘴气,甚至怡红院里一度都热闹得堪比街头菜市了,但是柳五儿对这些却大多只是听说,连围观的兴趣都没有。 这日她又躲在屋子里绣花,忽见四儿跑进来叫她,“晴雯jiejie,前面鸳鸯jiejie找你过去呢。” 因为近日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都送灵去了,鸳鸯、玉钏儿等只留在府里看屋子,鸳鸯就把贾母的上房锁了,每天都在贾母院子里的厢房内起居。今天让人过来找晴雯,却不知何事。 柳五儿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往前面去了。 没想到刚沿着回廊走到前院,就听见芳官因为洗头的事和她干娘吵了起来,她干娘或许原本就理亏,被小辈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吵嚷出来,更加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宝玉正拄着拐杖站在堂屋门口,袭人怕宝玉听了生气,再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连忙过去喝止,那妇人看袭人脾气好,也不听她的,还是叫嚷不断。 柳五儿心下厌烦,看不过眼去,朝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小丫鬟问清了前因后果——这事还真是那干娘没理,就让人把麝月叫来弹压芳官的干娘,又过去拉过芳官,把她带到一旁的小耳房里,亲自替她洗了头发。 等到外面麝月到底把那妇人给震慑住了,柳五儿才出来,把芳官往袭人那边一推,笑着道:“可算安静了,你们且打发二爷吃饭,刚听说前面鸳鸯找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我还得赶着过去呢。” 袭人和麝月听说是鸳鸯找她,知道恐怕又是贾母那边有什么针线活计要交待给晴雯做了,都催她快去。 柳五儿这才出了怡红院,又和看门的老mama打过招呼,出了大观园去了贾母的上房。刚一到,就被一直等着她的小丫鬟带到了鸳鸯起居的厢房里。 “我一早就让人找你去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鸳鸯见她来了,忙让她在炕上坐下,又倒茶给她喝。“这茶是老太太赏给我的,你尝尝。” 柳五儿接了茶,无奈地摇头,“我们院子里正闹得不开交呢,我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总不好没事人似的装看不见,说不得只好帮着袭人处理了才罢。”又问鸳鸯,“你找我过来,可是老太太这边又有什么东西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