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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和那两个人扯上关系?之前寄身晴雯的时候都时刻注意远着宝玉保全自己,难道穿成鸳鸯之后,反而要将就着留在宝玉身边? 她忍不住嘲讽起来,“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要做姨娘的——只是我劝你们,这姨娘未必就是好出路了,现在看着风光,将来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不说贾府日后必然的衰败,只说现在府里的这些姨娘通房们,有几个是日子过得真的很舒服的?贾赦、贾政身边那些侍候过主子却没有被抬成姨娘的通房就不知道有多少个,就算真的被抬成了姨娘,若像周姨娘那样肯安生度日的还好,若是像赵姨娘那般不识时务的,虽有儿有女,却也得不到主母的一个好脸色,甚至要被府里的下人们嘲笑欺负。 就连平儿——她算得上贾府中通房堆里数一数二的了,日常的排场就不同于旁人,下人们巴结她倒比巴结某些主子还要殷勤。但是那又如何?贾琏和凤姐吵架的时候,夫妻两个都拿她作筏子,两面受气,里外不是人……这样的委屈——说起来也就是那天的事闹腾了出来——但是私底下没有闹腾出来谁知道又有多少?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罢了。 而且,平儿之所以能被人如此殷勤的对待,众人看的还不是她主子凤姐的面子?若有一天凤姐在贾府失了势,平儿又能如何? 更不用说——是的,更不用说在贾府被抄家之后,几个主子的消息和下落还能打听出一二来,平儿、袭人这些通房丫鬟的下场却没有什么人知道,只是想来,主子们尚且被那样对待,她们的下场又怎么会好? 话说得虽然难听了些,但是这些话也是柳五儿故意说出来,试图提醒她们两个的。只是她们两个能不能听出柳五儿话里的意思,为自己的以后早作打算,柳五儿就不知道了——在她看来,平儿对凤姐的忠心毋庸置疑,袭人更是一门心思都系在了宝玉身上,自己的这一番话,十有八九是白说了。 平儿见她真的恼了,忙道:“好jiejie,你的心我们自然知道,只是大老爷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虽然抱着这样的念头,但是他却未必肯干休。只是要过眼前这关,关键还是在老太太身上。” 这话倒是和柳五儿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刚刚琢磨出的主意,也是尽量让贾母开口拒绝,至于贾赦那边,更重要的还是搞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一门心思就认准了鸳鸯,自己那天明明已经用那能力让贾赦改了心思…… 事情的关键到底还是在这里——柳五儿坐在石头上,一边同平儿、袭人说话,一边渐渐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然,袭人悄悄拽了拽柳五儿的衣裳,又一偏头,示意她看向对面的小路上,“你嫂子来了,恐怕大太太找不到你爹娘,找你嫂子过来和你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 希望大家能多留言,多收藏,每一点成绩都是我写文的动力啦~~ 第32章 鸳鸯(6) 在原身鸳鸯的记忆之中,她哥哥嫂子都是最趋炎附势之辈, 平日里靠着鸳鸯在贾母身边的地位, 没少在外面吹嘘。可是鸳鸯再得贾母宠爱, 也不过是个丫鬟,他们又从心底很羡慕那些家里有女孩子上位成了姨娘的, 偶尔鸳鸯放假回哥哥嫂子家里探亲,她哥哥嫂子就会在她耳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最近又有那个人家里的女孩被老爷们看重,成了“屋里人”。 话里话外, 只盼着鸳鸯能“上进”一些, 近水楼台, 爬上老爷们的床。只要她成了“屋里人”,他们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借势而上, 也被外面人奉承着喊一声“舅爷”。 或许原身鸳鸯对自己的哥哥嫂子还是存有一定感情的, 柳五儿之前却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如果他们像入画的哥哥那样——虽然有些不够机灵, 却也一心为了家里和meimei好,虽说最后连累了入画, 也算得上是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只要心是好的, 那么她就肯和对方重新培养出一份亲情来。可是像鸳鸯的哥哥嫂子这种, 她现在自己就觉得深恶痛绝了,自然也就不会顾忌什么亲情面子,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柳五儿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呢, 碰巧鸳鸯的嫂子就这么撞了上来,只说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她, 她哪里不知道鸳鸯她嫂子的意思?只捡着顺嘴的说了一通,待说得鸳鸯她嫂子面子上下不来台了,又攀扯着平儿和袭人也都是“小老婆”,让她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柳五儿才有些自悔失言。 平儿和袭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这是心里憋闷的紧了,借机发泄出来,说话就有些不讲究,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反而劝她不要在意。 用一番话挤兑走了鸳鸯的嫂子,三人又坐在石头上说了一会子话,宝玉又来了,请鸳鸯和平儿到怡红院里坐坐。柳五儿想着刚刚袭人的话,有心避讳宝玉,却又不愿意回贾母屋里,生怕邢夫人——或是别人,正在那边等着她。 思前想后,只好随几人一同去了怡红院,坐在外间说笑。 直到晚间,她才回了贾母的院子,只进去给贾母请了个安,没说旁的什么,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躺着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又琢磨着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闹到贾母面前才最合适。直过了五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竟觉得有些头疼。 正犹豫着要不要今天再请一天假,琥珀过来敲门道:“鸳鸯,你哥哥来了,和老太太说要接你回家松散一日,老太太已经答应了,你快收拾起来跟着你哥哥过去吧。” 柳五儿猜测鸳鸯的哥哥这么早就过来,一定是贾赦昨儿晚上就把那事告诉给她哥哥知道了。俗话说长兄如父,她哥哥又是最最虚荣的那一些人,听了贾赦的话没有不愿意的,想来今天竟不是过来找自己“商量”,而是通知自己来的。 待要不去,却又怕贾母起了疑心,在贾母面前,柳五儿还是很想要维持住鸳鸯的良好形象的,思前想后也没琢磨出一个妥帖的法子,只好出来,跟着鸳鸯的哥哥回了家。 回到鸳鸯的哥哥嫂子家里,刚一坐下,鸳鸯的哥哥金文翔就语重心长地道:“我的傻妹子,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竟然要硬生生地错过了不成?昨儿大老爷把我叫过去,只说你脸皮薄,不好一口答应下来,让我今儿再来劝劝你。可是,若我和你嫂子也像咱爹娘那样留在南京,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你不就被耽误了嘛?以后可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柳五儿早就猜到金文翔是要为贾赦做说客的,却没想到金文翔压根就没想过在这件事上鸳鸯会有拒绝的可能。她正想咬定拒绝,却又一想:她现在再拒绝,她哥哥也少不得要去贾赦面前回话,若是最后再闹腾到贾母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