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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的林雯手中的匕首落地,慌手慌脚的逃出了酒楼。周璟坐在软榻上,一双懒洋洋的眸子上下打量甄明玉,随后又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手掌,“公主不亏是公主,那七窍玲珑心肠还真是弯折,只是找的这丫鬟,戏太假!”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难怪方才环胸一脸的云淡风轻,甄明玉清了清嗓子,扯了扯周璟的衣袖,“做人要讲道理的,当初并非侍卫拐带本宫,再者若无宋参将,本宫指不定就殒命在哪里了……再者,本宫已经嫁给驸马,自然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断断不会跟别的男人走掉,驸马何苦摘掉人家传宗接代的……” 周璟听到小东西软绵绵的声音,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当初那俩人围在石桌前,月黑风高的,一个手里拿着星象图,一个笑着望着天,那小金枝笑的那真不是一般的开心。 一个刚出宫的小女儿家,最先喜欢的就是那种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软面小生,选男人不能只看面皮,光长的好看,到时吹灭了烛火,却动不动就软的动不了,到时候有多败兴?男人总归要虎虎生威,龙章凤姿才可。 深宫的呆公主,眼珠子就只知道看些拿着算命唬人的小儿科。不过也正是她这般,他心里才憋气,想好好收拾一下小东西,可又是个动不动就秃头的,要好好的捧在手掌心儿才是,所以那憋的滔天怒气便用在了大理寺,大理寺知道他生气,自然那些刁钻的法子就冒出来了。 本来觉得真的要把那狗侍卫的命根子给阉割干净了,不过听到甄明玉说的话,倒觉得与其逼迫的无退路,倒不如大度些,让那狗侍卫离得远远的。 这般,也不枉自家那小东西花心思设局,且成全小东西的局,权当哄她开心了。想到此,他薄唇一弯,将小金枝反手压在身下,一双修长的手又开始兴风作浪。 甄明玉大口喘着气,身上那男人花样让她自顾不暇,她缓缓圈住他的脖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凉。 周璟感受到她的回应,心情大悦,那火热便更凶猛了些,不过顾及到三公主那秃头,便只能擦枪走火的草草了事,正要玩儿些新鲜的,谁知雕花木门就被敲响了,“将军,皇上招您商议西突厥世子的事。” 周大将军只能黑着脸,合上衣衫进了宫。 待回到公主府,甄明玉拉着林雯的手,缓缓道:“你跟了我多年,我视你为meimei,不过如今出了这些事,你不可继续留在府中,你到三里铺的潘家酒楼,那里有我的一些地契,那是母妃留下的,若是好好经营,每年银钱不会短缺。到时,找个看的上眼的男人嫁了。” 林雯看到三公主把令牌递过来,一双眼睛瞬间就红了,只顾着保住宋兴贤,却不想把自家主子逼到了油炸煎炒的地步,她身边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个知心的,“公主……” 甄明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本宫无事。人生而有命,这便是本宫的宿命,再者驸马也算是体贴。” 体贴?哪里体贴,男人自古如此,遇到权位美人时,最先抛弃的便是美人,周大将军虽说护国有功,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府里还有个笑语盈盈的通房。到时候,三公主的腿疾作假的事暴露,他必会弃车保马,三公主的境遇该有多…… 林雯紧紧咬着下唇,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甄明玉淡淡一笑,望着窗外的细雨,淡淡道:“如今兴贤应该快出大理寺了,他是个好男人,与其被别的女人夺了,你倒不如快攻略了。” 林雯被她的话逗笑了,可是看着自家小主子那张瘦弱的身子,心里还是狠狠一疼。 到了夜里雷电贯空,一场瓢泼大雨拍打着雕镂画栋,甄明玉却不小心从太平桥上落了水。 周璟皱眉大步走进了内室,看着小金枝那张苍白的脸,心里觉得像是被谁捅了一刀,他伸手探了探她的温度,谁知那小手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串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母妃……我好疼……她们日日用针扎我……母妃,儿臣好想跟你走,您等我……” 周璟听到这句话,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一刮,又疼又涩,他忽然想起白胡子老头的话,说什么白虎遭擒,此女活不过十八,顿时就心口的怒气就压盖不住了。 他出了门,一柄剑毫不客气的砍在了唐莲花的手上,“你何德何能,竟这般折腾本将的女人!” 唐莲花捂着流血的手,倔强的抬头望着周璟,眼眶含泪道:“属下自问未曾折腾过三公主,在下行的便是医术。” 薄唇微挑,眸底的厌烦丝毫遮掩不住,“行的是医术,你自然会说,你是唐门的嫡长女,唐门先前中过八个状元,你自然觉得本将让你照料她委屈!” 唐莲花垂着眸,眼眶中的眼泪强忍着逼了回去,“当年唐氏一门,若非将军护着,想必三百口都要曝尸荒野,莲花永远铭记将军恩情,断断不敢伤害三公主。” 周璟心气稍稍消了些,这个唐莲花虽说为人冷漠,但是性子处久了却是和善,会迁就人的,“她是本将的嫡妻,是本将这辈子最珍惜的人,你不可造次!下针时要轻,针能别捻就别捻,别看她古板,身子娇气的很,万事都要以她为重。” 唐莲花听到这些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原本以为他就是玩玩儿,却不想他早已将那三公主捧在了心上。她淡淡一笑,“将军放心,属下会尽心尽力。不过三公主放任性子,经常趴在桌上写案子,睡眠时辰也是颠倒的……平日脾性温和又软糯,独独施针时,像个炸毛的刺猬,属下委实不知该如何,下针本就是要放松的。” 周璟听后,薄唇弯着,想起那个小金枝,脸上满满的宠溺,“发脾气很正常,她哪日不是跟我发脾气。施针时,要哄着她,讲些好笑的事,她是个爱笑的。” 甄明玉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其实落水也不是多严重,就是滑了一跤,最近积压的情绪太重,梦到了母妃,觉得委屈便引出了梦呓的习惯。 不过,她倒是没预料到唐莲花是周璟的人,只是一开始那不好的印象就扎根儿了,所以对她各种抗拒,听她语气倒像是经常关注自己,说起来,这些日子都是她迁就着自己。 想到此,甄明玉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清秋转眼入了冬,天上飘着绵密的雪花,唐莲花笑着将一摞窗花端了进来,“整个公主府都贴满了,现在就剩下零星几个花瓶了,就连门口那石狮子头上都贴满了。” 甄明玉从案子中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毛笔道:“不过是过个年,也没瞧见谁把整个府里都贴满了窗花,传出去八成会被人笑话。” 唐莲花将一个手炉子递过去,立在一旁给甄明玉砚墨,“我瞧着也是呢,就是将军,非说公主十六岁到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