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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汾王府的那位侧室和某位公主那也是一段传奇,和某位权臣将军的三角恋也是颇为辗转反侧。那权臣将军先是给侧室买下了戏楼, 原本以为万宠千娇的, 可谁想一转眼儿又为了那瘸子公主屠了河北叛乱多年的节度使……一时间也说不清,这将军爱的是谁了。 不过, 倒也有诰命夫人怀疑三公主和那侧室是同一个人,说书的坚持侧室是侧室, 公主是公主, 不过侧室只是公主的影子,寻常见的那个四处查案, 敢当众摔将军面子的绝对是公主…… 本来悠悠众口便堵不住, 别人就是非要嚼你舌头根子,你也没甚办法,不过周大将军却绝对不会任由长舌胡巴巴, 直接差人钳住那在大庭广众下说书的多嘴酸腐,小厮一钳子剪短了那巴巴乱扯的长舌头。 那些诰命夫人瞧见后,不由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长舌。待回府后,那些高明拉着自己女儿的耳朵,耳提面命道:“罪由嘴出,年纪小不是中伤别人的借口……隔壁胖海家那丫头就因为多嘴被扔进了蛇窟,克制克制再克制!” 不过教训了女儿,这犯痒的舌头根子还是欠,三五成群的被谁一挑唆,又聚在茅房夹角儿小声嚼起来。 甄明玉整日忙着帮人办事,自然无心听这些风言风语。 倒是路过大戏楼时,脑中冷不丁的冒出了周大将军那张脸,往常那不着调的脾性和厚重的脸皮,总归是矜持不了三天的,可是这次却日日往返朝廷,就连婆婆汾王妃都拄着金拐杖过来问。 老太太知道甄明玉不喜欢带艳丽的珠花,便带着她去青州求块灵验的白玉。 待从青州回来便到了七月的中元节。西唐人敬重鬼神,每年到了中元这天的祭扫排场都胜过清明。庙庵和寺庙里会设上盂兰会。街角巷尾也都搭着高台,一些和尚道士在高台上念经文来超度过路的孤魂野鬼。在古梁河旁,一般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儿女手持着荷叶,做成星星灯,三五成群的结伴笑游,俗称鬼消愁。 甄明玉第一次出宫时,就是中元,那时的徐长缨还是个胖乎乎的团子,傲娇着小圆脸将绑了青蒿的星星灯递到她手上,看她迷茫,便专门凑过来吓唬她,“这叫鬼灯,但凡捧住了,就要围着上都走一圈儿,要不孤魂野鬼、好色鬼就全都跟上你了。”甄明玉那时也是年龄小,竟真的迈着短腿儿围着上都内城走了一圈儿,徐长缨就在后面捂着肚子大笑…… 想起来也是物是人非,儿时的胡闹任性如今竟生生演化成了彼此伤害。 如今又到了中元,那个一路大笑捉弄人的徐长缨没了,那个总是调戏自己的周大将军如今也冷漠如冰,自己如今倒是真可以和孤魂野鬼搭个伴儿,一起在中元节逛逛月桥,拉拉地府的日常。 想到此,甄明玉便想着回府看看昨日接到的章氏猿猴案。一旁的服侍丫头,立在街旁,知道甄明玉喜欢喝冰雪梅花水,便转身去买,甄明玉挥了挥手,“左右天气没那般热闷了,饮了寒梅水,倒是更寒凉了,罢了。” 唐莲花却笑着走过来,“不喝寒梅水,左右汾王妃的热汤可要去尝尝,汾王妃专门为公主熬了参鸡汤,这时候在府里等着您呢。” 甄明玉不由的心里一暖,周家二老对自己倒是真好的,上次去青州时不过是说了一两句参鸡汤,汾王妃竟然亲自下厨给自己熬了。想来,跟自家婆婆聊聊家常倒是比跟孤魂野鬼聊地府好的多,想到此便乘着撵轿一路去了汾王府。 待喝了一碗鸡汤后,汾王妃又笑着盛了一碗鲜嫩的鲜虾米仁儿粥,鲜嫩的虾切成细细碎碎的小丁儿,里面的糯米和粳米煮的软糯糯的,喝起来倒是有股子别样的鲜香。 待吃完了晚膳,刚和汾王妃说着话,就见唐莲花捧着一厚摞发黄的书卷,大约是些奇闻杂录,不过最上面却是在别苑的那本儿外戚小札。 “上次把别苑的藏经阁搬空了,可单单少了这本儿,这不戎州那边儿又新打包送过来的。”唐莲花笑着说道。 外戚小札?甄明玉敛眉看汾王妃,却见她笑的慈眉善目的,抬手握住她的手,“夫妻相处之道在于宽和,男人都是这般熊模样,璟儿就是嘴硬,这几日,哪天不是坐在公主寝殿的屋顶上?不过,公主你就得抻着他,抻的他没了脾性,在念上九九八十一边紧箍咒,把他给彻底的收服了。” 听到老王妃的话,甄明玉不由的一笑,还真不是一般的母亲,哪有帮着她这个外人的? 甄明玉笑着翻了翻那些书卷,虽说是发黄的,可是书卷和美酒一般,越是陈酿越是珍贵。 她敛眉翻书,老王妃满眼喜欢的看着她,半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让唐莲花安排轿辇,去西唐名僧玉林大师主持的万善寺。 甄明玉有些不明所以,刚上撵轿,就见跟前伸过来一只精致的雕画木盒,盒子里装着一只白莹莹的清透玉镯子,甄明玉不由的吞了一口气,正要抬眼,就见蹦蹦跳跳的僖宁猛地合上了盒子,“好看吗?这是我狠狠抽了苏松几鞭子,才得到的。” 甄明玉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半晌又淡淡一笑,“这张嘴说的倒是狠,真的这般抽人家赞普,怎的好端端的那日就心疼起人家的银钱来了?” 僖宁公主刁钻的昂起头,不管不顾的跳上撵轿,惊的老王妃一哆嗦,忙歪歪斜斜的走过来扶住自家儿媳妇,生怕让那刁蛮公主给撞伤了。 僖宁公主瞧见了,睨了老王妃一眼,一张桃腮杏面猛地凑到了老王妃跟前,“你这儿媳妇还没怀身孕呢,瞧你紧张的,我又不是采花贼,难道本宫还会钻了你家儿媳的玉体不成?!”老王妃是个重脸面的,听到僖宁这般讲话,不由的黑了脸。 甄明玉侧过身去拍了拍她的手,转身拧了僖宁脸颊一记,“你这泼丫头,倒是欺负起本宫的婆婆来了,改日我便跟驸马说,直接扶持你们二皇子登基!”僖宁听了,忙扯住老王妃的手笑嘻嘻的赔礼。 两人笑嘻嘻的乘着撵轿去了万善寺,路旁的游人抬着城隍像嘴里念叨着经文来驱赶恶鬼,僖宁瞧见了便扬起鞭子要抽人家,甄明玉忙抬手拦下,“回去了真的抽赞普了?” 僖宁黑溜溜的大眼睛忙望向别处,深吸了一口气,狡辩道:“那自然,抽的他爬不起来,这叫御夫术。” 甄明玉不由的一笑,弯唇道:“是爬不起来,不过本宫倒觉得不是抽的!” 僖宁听出她言语间的意思,破天荒的红了脸,抬手捏着甄明玉的脸颊,“呵~我瞧你真的跟周璟学坏了,这般孟浪的话也说的出!” 甄明玉笑了笑,“本宫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猜的。”笑完,心里也是一惊,真是近朱者赤,自己听周璟那般孟浪的话听多了,如今顺口就说了出来,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