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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十来个人主动来同阮枝筱打招呼,叫她十分意外。 其实这也在常理之中。 老祖宗说的“人靠衣裳马靠鞍”诚不欺人。美好的东西总是招人喜欢的,好看的人更容易叫人亲近、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苏晓就暗戳戳地想过,凭聚聚那张脸,成绩各方面也不错,要是好好经营,未必就不如林媛;她也曾摩拳擦掌要给阮枝筱设计一个女神养成计划,让聚聚亲自打林媛的脸进行复仇,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有人像玫瑰,天生带着浓烈的馥郁的香气,舒展开花瓣,花枝招展,利用自身条件成为收人吹捧的存在;有的人却更像兰,偏好宁和,安静地开放在角落,不张扬,可当过客真的发现它之后,就无法舍得离开。 不存在哪一种生存方式更好,只是因人而异,各有所爱罢了,没必要强行扭曲。饮水人自知冷暖,开心和不开心,都只有自己才清楚。 不过对于现在的阮枝筱来说,同学们过分的关注,是一种并不太喜欢的负担。最后一节室外活动课的尾巴,礼貌地婉拒了放学后一起去逛文具店的邀请,终于听到放学铃声响起,她抑制地长呼了口气,正准备回教室收拾东西走,却又一次被叫住。 “阮枝筱……”是胡宇轩。 阮枝筱转过身,没有走过去,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微一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有什么事吗?” “上次……嗯,我是说……那个……” 在注视下,少年人的脸涨红,结结巴巴好半天都没有把话说顺溜,严重消磨了小姑娘的耐心。想着父母可能还在门外等自己——现在是下班放学高峰期,学校门口很难停车——她胡乱摆摆手,先一步跑回教室:“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事。有事的话,周一你再和我说可以吗?拜拜。” 校服下露出的一点点红色裙摆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很快消失在拐角的墙壁之后,确定对方没有追上来,阮枝筱不禁松了口气。 说实话,至少是目前这一段时间,她不是很想跟同学有什么比较亲近的交往。每次看到那些装作无事发生过的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都会觉得满心茫然,以及莫名的失望——这就是她的同学吗?这就是? 没有愤怒或是憎恨,也没有报复的冲动。 只是空洞的、不知该如何去描述的复杂心情。 也许再久了一点,时间会教给她该如何正确处理的方法。 ……但,不会是现在。 拍拍脸,阮枝筱收拾好脸上的情绪,东西在最后一节课之前就都收拾好了,拿了书包就能走。她尽快赶到学校大门口,不意外地在不远处看到了父亲的车,正沿着道路慢慢前行,左右的停车位都停满了。时机刚好,小姑娘抓紧书包带子,一口气冲过去,三两下踩着垫脚板钻进去。 “今天筱筱在学校里学了什么呀?”司机阮先生一边踩下油门,熟练地拐进旁边小道准备抄近路,一边笑眯眯地暖场,“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嗯!”松开书包带子的手顿了顿,阮枝筱几乎没有怎么迟疑,又扬起笑脸开始即兴表演,“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苏晓,是我的学姐。我们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啦!吃了花糕还有没有rou的土豆烧rou——” “没有rou的土豆烧rou?”阮父扬眉。 小姑娘捂着嘴笑弯了眼睛,开始打小报告:“食堂的阿姨的手特别能抖!我们排队去食堂,点什么菜,她就先挖一满大勺,然后抖三抖,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半勺土豆啦!还有火腿肠面包……” 父女俩聊了一路吃的,从食堂特色,到当季大闸蟹,二人为公蟹的膏和母蟹的黄谁更高一筹而展开了紧张的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明天手拉手去逛菜市场,买一半公蟹、一半母蟹,根据朴实严谨的实验精神,用事实说话。 傅颐全程旁听,面无表情,感觉这整辆车的平均智商被拉低突破了地平线。内心一番嫌弃腹诽,末了,她低头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向酒店发消息,说是给晚上的家宴加了份清蒸大闸蟹,想了想,又补充再加了一份香辣蟹,然后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回包里。 三人到酒店包厢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了人:呆不住的双方老人家,早早地就赶来了包厢。此刻见了心心念念的心肝宝贝,连忙把阮枝筱搂到怀里,又是塞糖又是给瓜子,嘴里念叨着什么“大姑娘了”、“瘦了瘦了”,树皮般粗糙的掌心摩挲小姑娘嫩滑的手背,带起微微刺痛的感觉,但熟悉得令人安心。 作为摸摸乐吉祥物,阮枝筱是专业的。她捧着满手心的糖果,被夹在老人家之间,让干什么干什么,无比听话乖巧。当姥爷夸她今□□服漂亮的时候,她才眼睛一亮,努力矜持地挺了挺胸,尽量轻描淡写道:“嗯,这是爸爸mama给我买的礼物。” 瞅了瞅尾巴都快翘上天的小姑娘,姥爷似笑非笑,扭过头看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年轻夫妻时,笑容却淡了。他附和地应了句,转而问起学习上的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菜很快上桌,众人入席。 见这次吃饭只有他们这点人,阮枝筱有些惊讶: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那一辈,还没轮上计划生育,特能生,他们家往年逢年过节,什么舅舅姨姨婶婶表哥堂姐小侄女,摆麻将桌都至少得摆四五桌,热闹得不像话。 不过母亲总说,小孩子在外头吃酒宴,少说话多吃菜,阮枝筱便也没有问,老老实实握住筷子。这个包厢桌子的转盘是自动的,她就一盘一盘轮着尝,等瞧见服务员最后竟然端了两份蟹上来,还以为是父亲特意点的,赶紧悄悄用手指头戳了戳身边阮父的腰,双手在桌下比划了个抱拳的姿势,小脸笑嘻嘻的。 好像被迫借花献了佛一番的阮钧儒摸摸鼻子,瞅了瞅隔壁姿态端丽、无动于衷的妻子,清清嗓子,只能偷偷冲女儿眨了眨眼睛,将功劳揽下。 家宴历来是吃的很慢的,男人喝酒畅谈国家大事,女人负责交流家长里短和晒儿晒女,一眨眼就到了八点多。躲在沙发角落里发呆,阮枝筱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又想着今天还有哪些作业没做完。 姥爷见状,连忙说道:“不早了,我看筱筱都困了。还要写作业吧?明天还有课。要不你们快带筱筱回家去?” “爸,今天过节,难得大家一起聚聚,我也挺想您和妈的。这么早就赶我走呀?”阮钧儒半开玩笑地婉拒了。他拿过钱包,抽了五十的纸币塞到阮枝筱手心,并不那么坚决地询问:“筱筱想先自己打的回家还是……?” “嗯!我还有作业没写呢,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好。”隐约感觉到父母可能是和老一辈有话要说,接过钱,小姑娘乖巧地摇摇头,“爸爸mama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