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后周翡跟你两不相干,跟你新夫人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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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台更为狼狈。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顽劣,但从不说假话。他说没有把周翡藏起来,那就不是他。 于是沈银台派了不少人去找周翡,又动了自己在京城安排的线人,虽然有可能会被傅恒发现,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生怕自己找晚了些会遗恨终生。 在周翡不见的第三日,他连着没睡了三日,魏胥跟他通报九王爷探访,他还以为是人找到了。 “主子,您要不要休息几个时辰,王爷那边我帮您回绝了吧。”魏胥觉得沈银台精神状况非常不好,语有隐忧。 “他想见人,还有他见不到的吗?”沈银台捏着鼻梁摆手:“着人沏茶待客。” 沈银台走进会客的小厅,傅恒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没用沈家的茶也没用沈家的椅子,男人斜靠在自己带来的金麒麟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扶手,表情不耐。 而那把金椅闪闪发亮,带着金钱和权势的气息跟这里格格不入。 不愧是敢跟皇上叫板,能随便掏钱要西江船运权的男人。 “什么风把九王爷带到我沈府来了?真是稀客啊。”沈银台进门的时候,已经完全是朝堂上的沈银台,风度翩翩,不骄不躁。 “什么风。杀风算不算。” 沈银台面不改色到傅恒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很快就有侍女过来奉了茶。 “最近又有什么事惹王爷您不高兴了?不如让下官为您分忧分忧。” 傅恒长长地“哦”了声:“是有件事不太高兴,跟沈侍郎有点关系。” “哦?” “沈侍郎最近似乎动了不少人。” 沈银台大概猜得到傅恒已经发现自己动用线人的事了,这是迟早的事他也没慌张:“都是一些闲人,左不过无事让他们出来转转,叨扰到王爷了下官跟您赔罪。” “不算叨扰。毕竟都是我黑虎营的探子,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逮起来了,沈侍郎之后应该能得到消息。若是还想要他们活,赶紧去求求皇上想想办法看怎么让我放人吧,沈侍郎您做狗是最擅长的。” 沈银台还是淡淡笑。对这番侮辱不以为意,对他的威胁也不以为意。 “不过我听说你不是要找人吗,人在我那,今儿来,算是给沈侍郎一个交代和结果吧。” 沈银台笑容这才终于回落:“周翡在您哪儿?” “少叫她名字,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你配叫她什么。”傅恒目光里露出凉薄。 “她受伤了?” “还好,我照顾着呢,不会如何。” 沈银台站起身,朝傅恒走了两步,然后拱手对其一礼:“有劳王爷照顾周翡……” 一碗茶“啪”地一下泼到沈银台脸上,傅恒手劲大,这碗水就像一个巴掌,把沈银台的脸面打碎在地。 “你往你脸上贴什么金。我照顾周翡,与你何干。这碗水只是让你醒醒,沈侍郎。” 沈银台保持着拱手的姿势,从滑下去的水流里睁开眼,他缓缓放下手抬起头,眼睛里的温和褪去,逐渐染上恶意。 他真是后悔容城那次没抓住机会找到傅恒,让他现在还能喘气,傅恒这种狂妄自大的东西,迟早有天死在他手里。 “王爷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 傅恒也放下茶碗,只是手指上还沾了些沈府的茶滴,他嫌恶地甩了下手指:“以后周翡跟你两不相干,好好跟你新娶的夫人过。再一个,我之前不动你,不是我不知道你在我眼皮底下搞的小动作,是我觉得没了你朝廷还是会换一个人来牵制我,所有才留你留你们沈家蹦?,但有些东西,我劝沈侍郎好自为之,也劝你屋里人好自为之。” 傅恒站起身,高大挺拓的身躯带着风,长卷发微微晃荡两下,也不跟沈银台道别,就招招手叫人来把自己的金椅带走,自个儿走出了门。 很快厅里只剩下一人,沈银台冷脸挫了两下手指,魏胥从暗处出来,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 魏胥道:“爷,刚得到线报,魏威他们被抓住了。” “不过两天就被发现,平时到底做的什么训练,让他们先在傅恒那反思几天。” 沈银台看也没看魏胥的帕子,极轻地“呵”了声,然后挡开他的手也走了出去。 沈银台湿着一张脸快步朝自己院子走,路过的仆从本都想恭恭敬跟大公子行礼来着,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质,尤其是湿着头发还有胸前的衣裳,不论哪点都和平日里温和谦逊的大公子完全不一般,有几个胆小的仆从直接被吓得跪到了地上,沈银台也没回看他们一眼。 他进了自己院子,抓住在扫地的小厮。 “夫人呢?” “夫人在里面……” 小厮并未说完,沈银台已经只留给他一道影子。 沈银台“嘭”一下踢开寝房的门,半跪在梳妆台前给贺莲清煨头发的两个侍女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都出去。” 这两个侍女是跟着贺莲清从贺府过来的陪嫁,对小姐这个夫 记 住 我 们 邮 箱 - 免 费 购 买 v i p 章 节 - s i m i s h u w u @ g m a i l . c o m 郎评价很高,骤然一惊面面相觑,最后看向贺莲清。 贺莲清刚沐浴完,洗过的长发摊在背后,端庄的脸庞素面朝天。她从铜镜里看到沈银台铁青着脸,心中难免慌张,但表面依旧淡淡,并对侍女们道:“出去吧。” 二人放下篦子低头从沈银台身边擦过,沈银台进了房间,背着手合上门。 傅恒说的那番话最后一句他听懂了。 屋里人好自为之,那谁带走了周翡不言而喻。 他一开始找了沈月朗,并没有考虑贺莲清会带走周翡的原因是他太自傲了,并不觉得贺莲清会知道自己金屋藏娇了另外一个女人的事,就是知道了,贺莲清在他这儿已经完完全全被训成了母狗,为狗会挑衅主人吗? 只能怪自己训的不够好。 “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做什么吗?” 沈月朗一步步朝贺莲清走过去。 贺莲清捏着桌子边缘,衣袖遮挡下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她微微侧过身,看到了沈银台一身的狼狈还有他不正常的神情:“郎君有什么事便说,这般打哑谜,我实在是不明白。” “啊!” 沈银台已经来到贺莲清面前,他脸皮颤抖,凶相必现地揪住贺莲清散下的头发,让她仰起头,贺莲清抓住男人双手挣扎,但她的力气只是蚍蜉撼树,接着沈银台再重重将人撞到铜镜上。 “哐——” 头骨撞击铜面的声音十分响亮。屋外的人以为二人吵架摔了东西,纷纷噤若寒蝉。 沈银台看着铜镜上留下来的鲜血,一道、两道像两条红色的蜈蚣,低低啜泣声在他手掌下响起。 沈银台没有松开贺莲清,而是咬着牙伏在贺莲清耳边:“不明白的话,就把你做了什么事,一件件全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