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天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到座位底下,光从下面打上来,两人恰好隐在暗处,互相较劲。

    银枝咬住自己的头发,一把解开冲锋衣的拉链:“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还好银枝素来主动,金世安才没被吓到:“我脱,我自己脱。”

    金世安安分地脱着衣服,银枝一眨不眨地看。脱着脱着他却笑了。

    “哈哈哈。”

    这一笑便停不下来。

    银枝卯起劲掐他肚皮:“笑?有什么好笑的?”

    金世安趁机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

    “哎呀,阿银,这两天,你是不是饿坏了?”

    银枝语塞了下,道:“这都被你知道了。是,我是饿坏了,金老师,你肯不肯满足奴家啊?”她把玩着他的耳朵,耳廓这么柔软,她爱不释手。

    她的手指在他耳洞边打转,一会伸进去,一会又退出来,“痒不痒啊,金老师?”

    好了,这一把火用不着东风,已然熊熊燃烧。

    “安子。我们不在这。”

    “嗯?”

    “去别的地方。”

    “去哪?”

    银枝说:“我开车,带你去。“

    这一路上,银枝鲜少开车,因为刚拿到驾照不久,还不是那么上手。

    如今金世安坐在后面,大声鼓励她:“大胆开,这儿是青藏高原,撞不死人,也没人给你撞。”换言之,撞死牛羊的几率比撞死人大多了。

    银枝原本小心翼翼的,后来似乎受了他的鼓动,也似乎是酒劲起来了,她油门一踩到底,车速越来越快。

    夺命杀手上路。

    他们越走越远离聚落,好像逃离了凡间,来到天堂。

    行到某处,银枝踩下刹车。

    她因激动微喘着气:“就这吧。”

    金世安的吻贴过来:“行,在哪都行。”

    这个地方是哪儿,他们都不知道。一成不变的,除了高原的星海,便是不绝的风,还有怀里这温热的躯体。

    *****

    劳累了大半夜的两人,本想睡个安稳觉,却失败了。因为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阳光刺眼热情。

    银枝揉眼睛,怔愣了好一会。

    “昨晚上,赵扎西跟你说什么了?逼你喝那杯酒?”

    昨晚上,一群大老爷们喝酒,全程藏语交流。银枝根据赵扎西的表情口气,推测他说的是不喝完这碗,你别想走。

    “干脆我们直接走,不管赵扎西了。”

    金世安点燃一根烟,道:“人家刚帮我们一个大忙,就这么抛下他,这样不好。”

    银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沉默了下,道:“那行,等我们玩够了就去接他。”

    “你想怎么玩?”

    银枝没想好。她翻出许久未见的手机,发现没有一点信号。

    即使知道希望不大,银枝也穿好衣服,戴上口罩,下了车。车头正对着的就是东方,太阳缓缓升起,还不带任何温度。银枝将手机举过头顶,阴影正好遮住眼睛。

    忽然,银枝大喊:“金世安!”

    金世安跳下车,“怎么了?”

    银枝脸色发白,指了指前面。

    金世安按捺住疑惑上前,立在她身边,也呆住了。

    他们停车的地方,一米开外,便是一块断崖。有风从脚底吹上来,带来早上的寒气。崖下是干黄的岩石,寸草不生,一片死寂。再定睛一看,动物的尸骨清晰可见。

    银枝喃喃:“我们差点就……我差点害死你……”

    金世安揽过她肩:“现在不是应该反思,是什么让你及时刹住车么?”

    银枝迷茫:“我不知道。”

    “我们都在死亡线上踩过一回了,阎王不收,说明我们大难不死,以后好日子还长着。”

    第72章 新篇

    说是玩够了再回去,但现实并不允许。如果跑得太远,没有油回程的话,就麻烦了。

    因此两人稍作休整,便开车回去。

    银枝对断崖下的尸骨心有余悸,自言自语道:“如果在这里被谋杀了,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让外界知道;如果杀人犯法了,在这里可以逍遥法外一辈子吧。”

    金世安说:“按照常理是这样,否则可可西里盗猎者不会那么猖獗。但是即使是这,也有法律守护,即使力量微弱,但他们在努力。”

    银枝“嗯”了一声,“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但其实她没睡着。她脑海里一直回荡金世安的话,即使在巍峨高原,也有人守护法律,让恶人绳之以法。

    曾经有个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她说银枝你不要放弃希望,你有我帮忙,有法律帮忙,你一定会化险为夷,摆脱他们的。

    那一年银枝十八岁,用最复杂的方式摆脱自己的家庭。银奶奶恼羞成怒,把她所有的衣服扔进火炉,恶狠狠道:“这些都是我们家给你买的,你一件也别想带走。”

    她甚至拿出刀子:“你脸上身上那些rou也是吃我家粮食长的,你割下来赔我!”

    全程躲在石磨后面的银建业此刻冲出来,抱住奶奶的大腿,喑哑的嗓音使劲喊:“枝meimei快跑,跑,跑。”

    银奶奶被他死死抱住,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只是一遍遍交唤:“你松手,快点,再不松手这个□□就跑了!”

    银建业没有松手。他虽然傻,但还认识菜刀,切菜剁rou,砸下去,四分五裂,剁人的话,更疼。

    外面有车来接银枝,按喇叭催促。

    银建业拼死护着她,她却未看他一眼,跟银奶奶说:“好了,我走了。奶奶,等你死了,我会回来看你。”

    路过酒窖,闻到扑鼻而来的酒味,银枝想起来,那里面还埋着一坛陈年酒,是银家父亲为她准备的女儿红。

    跟施工队做活的第二年,银父负伤回家,百般决策下,决定酿酒。以家庭为单位,小院便是作坊,酿酒的技术祖辈都会,银父也不例外。银奶奶不支持也不反对,中立态度,只为等到成绩。

    在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未吹到西北山村的时候,没想到大半辈子一事无成的银父,靠家庭小作坊还真做出了成绩,赚了点小钱,有钱请作坊帮工,有钱给银建业请个小保姆。

    那时候家庭氛围最为轻松,银奶奶的笑容最多,常常念叨,等钱再攒多点,大孙子再长大一点,就可以让媒婆帮忙说个媒,只要有钱,傻子也能娶到媳妇。

    “只要有媳妇,其他事都不是大事。”银奶奶说。

    乡